首頁 > 暴君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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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當教主夫人有什麼好?那個沃昶凶巴巴的。」

  「不準直呼教主的名諱。」在巴國子民眼裡,沃昶可是真命天子,冰心能及時救他一命,那是她的榮幸,若要據此恃寵,簡直是膽大妄為。

  「他人又不在這兒,這兒也沒旁人,你不必那麼狗腿啦!」冰心最受不了踞龍堡的人,一提到沃昶就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你才狗嘴吐不出象牙。」老公公拎了一包核桃糕準備打發她。「一會兒我有要事待辦,明兒再練功,你回去吧!」

  「巴結未來的教主夫人也叫『要事』,你真是越活越沒尊嚴。」一包核桃糕怎麼夠,再拿一塊肉乾塞牙縫。

  「你這丫頭!」老公公追將出來,到了門口赫然發現長廊下停了一頂十六人的豪華大轎。

  來了嗎?

  孟璋老教主飛鴿傳書,說他在江南挑選了一名風華絕代的女子,將派人兼程送回踞龍堡,難不成是她?

  「她就是那個被拐來的可憐女子?」冰心邊問邊吃,邊無限同情的拚命搖頭歎自山。

  「閉嘴!你給我……」糟糕,人已經下轎,由豫衡陪同往這邊走了。冰心是個惹禍精,千萬別讓她過去興風作浪,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快……躲到桌子底下,等她人走了才准出來。」

  「什麼?我不要!」冰心抗議無效,老公公兩手成箝,逼她不得不乖乖屈就桌底。

  「你乖呢!這些吃食你在底下慢慢享用,記住,別咀嚼得太大聲,吵擾了未來教主夫人,可有你受的。」老公公頗不人道地將冰心藏入僅僅方寸大小的地方,上頭還用桌巾遮蓋,預防她憋不住惹出亂子。

  冰心忍住滿臉委屈,無助地淌下兩行清淚。「你好狠心,我以後不叫你爹,也不跟你學武功了。」

  「隨便啦。」不來纏他最好,可免煩心。

  老公公將她「妥善」安置好後,那位無上端莊優雅的姑娘適巧跨入門檻。

  「歡迎霍姑娘大駕光臨,未能遠迎,真是失敬失敬。」

  噁心巴啦!

  年紀一大把了,還拍這種幼稚的馬屁,聽得冰心雞皮疙瘩掉滿地。

  沒營養的話不聽也罷,背轉過去,認真吃果子。

  這張方桌緊傍著西牆,也是唯一可以倚靠在上頭打盹小憩的地方。冰心蹲在那兒已有半個時辰,已經累得呵欠連連,乾脆靠在牆邊打起磕睡。

  哪知她身子才倚過去,突然不知頂住了什麼,牆面竟敞開一個小洞。莫非是特別裝設的機關。

  冰心好奇地把頭伸進去看個清楚,嚇!原來是庫房,堆滿白花花的銀子咄。

  她啥也不多想,扭動身子,硬擠著爬過去。

  這一看可更精彩了,裡邊金銀珠寶,全是上等貨色,多得數也數不清。

  發了發了,沒想到我寒冰心也有今天,哈哈哈……

  該死!一個得意忘形差點露出馬腳,趕緊看看有沒有人聽到她美妙的笑聲?

  沒有?很好。

  脫下小罩袍當袋子,能裝多少就裝多少,這一票至少可以讓她舒舒服服活到下輩子。

  「一袋夠嗎?」沃昶幽靈似的聲音,把冰心嚇得跌了個倒栽蔥,險些淹死在白花花的銀子裡。

  「你,幾時進來的?」冰心蹣跚爬起,彷彿聽到冷硬的嘲笑。

  「我就住在庫房隔壁,有人動機關,驚擾了內院侍衛,所以……」沃昶掀開厚竹一角示意她往外瞧。

  冰心狐疑地順著他的視線望出去,哇!迴廊下,庭院上聚集了三、五百名帶刀侍衛。

  「他們……全是衝著我來的嗎?」大事不妙,趕快鑽回原位。

  「你做什麼?」

  「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在議事堂的桌子底下蹲得好好的,誰知一靠上牆它就張了個大洞,我……反正沒事幹就……」總之,一切錯在她、在那面不會說話狡辯的磚牆。

  「這面牆內也有機關?」沃昶趴至牆角察看。怪了,孟璋給他的踞龍堡佈置圖中,並沒有提到這處機關呀?

  冰心望著已自動合上的磚牆,咕噥道:「設這道暗門的人可真笨,一打開就會被發現,設它有什麼用?」

  「不是它的開被發現,而是你踩到埋在庫房內的警鈴。」沃昶指著地面一個一個凸起的小鐵球。「就是這個小玩意兒,洩漏你的行蹤。」

  「原來如此。」冰心極目望去,天老爺?是誰想出用這種「差勁」的手法防小偷的?「我說過了,我不是故意的,闖進這裡邊,純屬意外。」

  沃昶朝她似笑非笑問:「你很愛錢?」

  「當然啦,但凡是人誰不愛錢?」這種事想虛偽假仙一下都很難。「我從小就沒過過好日子,平生最大的心願,就是攢點錢,開個小店舖,過安安穩穩、不必擔驚受怕的日子。」

  「這是你留下的主要原因?」他的眉宇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愁緒。

  「對呀,有的吃有的喝,工作也不是太多,雖然日子單調了點,但,比起以前有一餐沒一餐地要好多了。」她沒什麼野心,也很認命,兩個月下來,居然也習慣得不太想走。

  「何不找個人嫁了?有個可以依靠的男人,總比單打獨鬥容易討生活。」他突如其來的關心,顯得頗有違常理。

  「嫁人是下下策,聰明的女孩切莫做糊塗事。你不曉得男人有多壞,當你年輕貌美的時候,他就好話說盡;等到美人遲暮時,他們便翻臉無情,到外面尋花問柳,管家裡的妻子叫糟糠、賤內、拙荊,沒一句好聽的,你說是不是很壞?」問完了話,才恍然他不就是個如假包換的男人,跟他暢談偉大的婚姻哲理,根本是走不知路嘛。

  「世間百態,什麼樣的人都有。」沃昶意有所指地瞟向她一直繫在腰際的水袋。她還看不出他就是那名好心人?

  冰心有感而發地慘然一笑。「它是一個好心的大鬍子叔叔送我的,可惜他太老了,否則!」

  「否則如何?」沃昶露出不合身份的浮躁。

  「假使他不嫌棄,我倒很願意委身下嫁。」語畢,她自嘲地笑了笑。「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究竟準備怎麼處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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