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暴君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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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冰心?」他驚呼。

  「沒錯。如何?」要乖乖點頭應允了吧?孟璋很為自己的英明感到竊喜。

  「殺了她也好。」不知羞恥的女子,豈可苟活於世間。

  沃昶語畢,動手脫去袈裟,朝佛祖再拜三拜。

  許是天意,許是塵緣未了,總之,他豁出去了。

  「走吧。」

  孟璋大喜過望,馬上命令寺外圍守的五百侍兵打道回府。一路上,他即忙不迭的盤算,該為沃昶娶幾個嬪妃,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將巴國王族發揚光大。

  另一方面,漢皇佔領巴國王族的領土後,仍想趕盡殺絕,永除後患。

  擒賊擒王,方能一舉而滅之。探子回報,敵軍已入西蜀,新的領袖乃是一名驍勇的武者。

  漢皇沉吟瞟向身畔三名出色的侍衛——兩男一女,全是一時之選,論武功、才智、驃悍……均在眾人之上。派他們前往敵營,相信定能手到擒來,除他的心腹大患。一切盡在不言中。漢皇舉杯,餞別三人。

  「即日出發?」

  「小玉尚有私務未了,我等二人先行。」

  「也好。記住,得提頭回來見聯。」

  此刻,內務大臣密摺上奏,二人紛紛退出殿外。

  殿外紅柱白牆,赭黃色門鬥,綠琉璃屋瓦,建築莊重典雅,然氛圍詭譎凝肅。

  「咱們如何潛入北冥教?」其中一人問。

  「當然是易名換姓、喬裝改扮嘍!」

  第一章

  「看朱成碧思紛紛,憔悴支雞雋憶君。

  「不信比來長下波,閒箱驗取名榴裙。」

  一陣輕柔宛轉的歌聲,飄在煙水濛濛的湖面上。歌聲傳自湖邊的草亭子內,兩名粗衣布裙的少女。她們吟唱的曲子乃唐武則天的「如意娘」。

  「世情薄,人情惡。兩送黃昏花易落。曉風殘,淚泉北,欲笑心事,獨語針欄。」

  「噓,別再唱了。」唐碗伸手制止冰心。「咱們是來偷採人家的菱角,你還目中無人的猛唱曲兒,打算昭告天下呀?」想坐牢想瘋了也不是這樣。

  唐碗年方十八,武陵人氏,自小與父母離散,在逃難途中偶遇冰心,兩人同是天涯淪落人,很快的便結成手帕交。白天她們一塊「打家劫舍」賺取三餐溫飽,晚上則有時借宿古剎,有時偷偷潛入客棧,睡霸王覺,橫豎哪兒舒服就往哪兒窩。

  「怕什麼?這附近又沒人。」冰心眼波流轉,秀眉纖長,微微噘翹的小嘴,尤其嬌美可人。

  忽聽得背後兩聲低喝,聲音沉渾雄厚,似出於中年男子之口。冰心和唐碗大驚失色,忙將采好的菱角倒入預先準備好的長布中,斜繫於肩上,轉身躲入草叢內。

  「敢偷東西,卻不敢出來見人?」沒想到來者只是名年齡與她們相仿的少年郎。「哼!被我找到鐵定不饒。」

  少年手中握著木棍,猛往各處草叢敲打。

  冰心眼看他就要擊中她們的藏身處,趕緊拉過唐碗拔足狂奔。

  「休想逃走。」少年見她倆足比自己小個兩、三歲,相信人矮腿短上鐵跑不快,哪知其中有詐。

  冰心示意唐碗往前只管跑,自己則躲入一棵老松樹後面,待那少年臨要追上時,陡然間伸出左腳,往他小腿絆去。少年一時不察,當場跌了個狗吃屎,蹣跚從地面上爬起時,又遭冰心一記「踢股腿」,鼻子朝前天,正好撞上一塊小尖石,鼻血同然流出,衣服上斑斑點點殷紅,教人休目驚心。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緊吧?」冰心最怕見血,一見血就六神無主。

  「我……我……」少年勉強支起上半身,見她芳目鳳長,神態柔媚,不禁傻愣在當場。

  「甭跟他囉唆,橫豎死不了,咱們快走吧。」這招打帶跑她們已經使過不下百次,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唐碗可不容許冰心一時心軟,破壞她們辛苦維持的最佳紀錄。

  「可是他受傷了呀。」

  「受傷才好,不受傷咱們就要倒大楣了。」死腦筋!什麼節骨眼了還濫發同情心。

  唐碗在緊急關頭,總是冷靜、理智得嚇人。

  「那……既然大錯已成,要不要順手牽羊,把他的荷包一起摸走?」反正機會難得,不拿白不拿嘛。

  「說的有理,我去。」唐碗旋身大步邁到少年跟前,語帶威脅地問道:「你是自動交出,或是要我親自動手?」

  「你們弄傷了我,還想搶劫?」少年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

  「誰教你走路不長眼睛?鬥輸女孩子是很沒面子的事,拿五兩銀子出來,算是遮羞費吧。」唐碗的行為,簡直和女太保沒兩樣。

  「我身上沒錢!」少年別過臉,抵死不從。

  「騙人!」唐碗不願跟他瞎耗時間,怕引來旁人,屆時想跑都跑不了,索性伸手去拿。

  「小碗不要!」冰心已勸阻得太遲,唐碗已一個不慎,讓少年抓住手肘。

  「你放開我!」

  「休想。」少年怕抓不住她,乾脆纜腰一抱。「你們弄傷我,得賠償醫藥費,看你長得頭臉整齊,賣到酒樓,應可換取不少銀兩。」

  「冰心,現在怎麼辦?」唐碗急得快哭了。

  「咬他呀!」平常的牙尖嘴利都跑到哪裡去了?

  冰心乘隙撿起地上的木棍,預備助唐碗一臂之力。

  「聽到沒?再不放手我就咬下去嘍。」男女授受不親這樣抱著人家像什麼樣子嘛。

  「你敢?」

  當賊子都敢了,咬一下人有科麼不敢的?

  唐碗懶得跟地白費口舌,相中他厚厚的虎口,直接咬下去——

  「你——」被咬一口本來還不算什麼,後腦勺那一棍,才真的令他全無招架的餘地。

  「事不宜遲,走!」

  冰心和唐碗才一逃出不到半里地,背後突地人聲鼎沸,想必是附近農民發現那少年郎,一起追了過來。

  「冰心,怎麼辦?」唐碗混吃混喝了五年,就屬今兒的境況最危急。

  她是標準的無事冷酷,小事理智,大事則慌亂失措,像只無頭蒼蠅。

  「事到如今,咱們得分頭逃跑。這兒是個三岔路,你先選要往哪邊逃?」和她比起來,冰心可就有膽識多了。她歷經蒙古鐵騎肆虐,金人蹂躪,還和花剌子模纏鬥五個月,可謂是身經百戰的老難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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