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她在他舒服的按摩下,逐漸感到昏昏然起來,快被倦意淹沒的她,將他的胸膛當成了副舒適的軟榻,她放鬆了自己的身子,整副嬌軀柔軟的靠在他身上。
「娘子、娘子……」他輕晃她,看來剛剛撞著的地方真的並無大礙。
「嗯?」
「娘子,你……不會離開我吧?」
「嗯?」沒聽仔細,他說了什麼來著?
她那困惑的「嗯」一聲讓他以為她應允了,得到滿意答覆的閻駱大喜。「是永遠喔?」
「永遠?」什麼永遠?
渾渾噩噩的腦袋逐漸清醒。
「你答應了!」閻駱又誤解了她的意思。「那我們來蓋章吧!蓋了章你就不能再賴唷!」
「蓋章?」她眨了眨眼。
「對,蓋章……」
呢喃中,閻駱一個低頭輕易覆上她的小嘴。
自從那次惡意捉弄後,他想再次這麼做,已經等很久了,眷戀她唇上那種甜甜的氣息,像抹上蜜糖般,甜到他心坎裡,卻又永遠不膩。
佟靈兒則是讓他毫無預警的舉動嚇住了,怎麼推也推不開他的胸膛,她的腦子逐漸渾沌起來。
閻駱調皮地舔著她的櫻唇,感覺到她微微顫了下,他笑,收攏手臂。
漸漸地,他不再滿足,開始大膽的吸吮,舌尖更是直搗入她芳香的唇內。
她被他狂烈的親吻擾得心慌意亂,不知該作何反應,兩手最後只有緊緊揪著他的衣角。
過了多久不知道,直到他覺得自己快沒氣了,才依戀的離開那誘人的小口。
「娘子,謝謝你昨日為閻谷做的一切,我回去了,祝你有個美夢。記得,夢裡要有我這個相公唷!」
朝她微愣的小嘴再偷親一下,閻駱這才滿意的遁入漆黑的深夜裡,飛快的身影令人咋舌。
當然啦!根據上回的經驗,他不早點溜之大吉,難道還等他娘子清醒過來,扔東西砸他嗎?
才從怔然中回神,那不大不小的關門聲讓佟靈兒恍若被一道雷劈中,她的腦子清晰起來。
還以為他轉了性後,便會遺忘另一個人格發生的事。
但,該死的!他是記得的!他只是在逃避某段記憶罷了!
更令她氣憤的是——
這可惡的傢伙,居然這樣騙她的吻,真是……
指尖撫上沾有他氣息的唇瓣,還殘留著火辣的麻熱感,口中甚至還有一絲他的味道。
她的臉不免又是一陣嫣紅。
真是討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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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重新選擇的話,她相信自己一定會選擇速速離去。
因為她,後,悔、了!
如果有個人終日如鬼魅般揮之不去的緊跟在後,你的衣食住行無一不在他的監視掌控下,就只差沐浴、如廁的時候沒算在內,這樣讓跟屁蟲纏身的日子誰受得了啊?!
本來她只想多待個十天來著,孰料每當她計劃好要離去的時候,就有一隻淚水汪汪,兩眼控訴她不負責任的黏人精,猛扯著她的一邊袖口,嚷嚷著自己可憐沒人要,說她拋夫棄之於不顧。
更可惡的是,那個綠衣竟然和他一搭一唱,威脅她如果堅決離開,他就捨大義讓閻駱跟著她去,讓閻駱來個婦唱夫隨,讓她永遠擺脫不了他。
她開始後悔自己的心軟了,因為這一留,競待了快一個月!她不曉得何時才能抽身?
唉∼∼
手中拿著一株經曝曬後,呈現淡鵝黃色的珍珠蘭草,將其搗成粉末狀,纖細的指尖抹上少許,湊上鼻前嗅了嗅。
確定這味無誤後,她重複著手邊搗藥的動作,眼光游移到分類在另一堆的斷魂草上,她思忖著若將兩味藥合而為一,會調配出怎樣的藥性……
「娘子娘子,你這味黃黃的藥粉要做什麼用?是直接吞服還是要摻水服用,咦?你現在搗的這株藥草我好像在哪見過?啊,這在閻谷到處都見得到嘛!原來這是株藥草唷,我還拿去給羊吃呢,娘子你好厲害,什麼都知道耶!那這又有什麼作用——」
「停——」
佟靈兒隱忍到極點,重重放下搗藥的木杵,不耐煩地斜睨他一眼。
「你沒別的事可做嗎?成天在我身邊轉來轉去不嫌煩嗎?」
她正在研究藥草,說不定能有新發現,不過前提是——先把那個妨礙她工作的人攆走。
「怎麼會呢?我恨不得每時每刻都能待在娘子身邊。你是我娘子耶!我當然想多瞭解你一點,多親近你一些,難道娘子不會想對我這樣,不會嗎、不會嗎?」
嘻嘻笑笑,他像隻兔子在她左右邊跳來跳去。
頭隱隱犯疼,佟靈兒揉著額頭歎氣。
「娘子不舒服嗎?」閻駱緊張的跳到她面前。「哪裡不舒服?我來看看——」
「我沒事。」搖搖頭,他以為她這樣是誰害的。「你不是最愛畫石頭的嗎?你一直在我身邊打轉不就沒時間畫畫了。」
說到這兒,閻駱不免開始得意起來,他自懷中取出一塊事先帶來的石頭。
「誰說我沒時間畫了,我只是捨不得把和娘子相處的時間拿來作畫,你看你看,這可是我昨晚費了番工夫才畫出來的,不錯吧!有沒有很感動為夫的用心呢?」
他得意的揚高下顎,等待她的讚賞與評價。
她的眉頭輕蹙,自己連他畫的是什麼都不知道,要如何感謝他的用心?
只好隨口一說:「嗯,畫得不錯!」
「就這樣?」他的笑容垮了。
她應該要欣喜若狂才是的啊!怎麼跟他預料中的不同?
「對,不然還怎樣?」將視線調回來,她繼續手邊的工作。
本來想叫他滾去畫他的石頭,別來煩她,看來這招也是沒用。
「當然不能就這樣!」
閻駱發出巨大的不滿聲,臉鼓得跟球一樣大。
呼!真是氣死他了,虧他整晚不睡,是不睡耶!熬夜趕工出來的成果居然就被她一句「嗯,還不錯」帶過,這哪值得!
「你看清楚點,我畫的是你!」
搶下她的木杵,像是出氣般,他狠狠往桌上用力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