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忘?既然沒忘你現在在做什麼?」
害他一早就鬧笑話,這滿肚子火可不是她一聲沒忘就能熄滅的。
「我……」
她是沒忘記昨晚他說的話,但是,那也不代表她答應了呀!她只不過是稍稍遲疑了一下,還來不及回答,他就自動把它解釋成願意,現在怎能怪她呢?
憶及上回同他騎馬回來後,她的背足足酸痛了兩天,從那天起她便對騎馬這活動的敬謝不敏了,更何況這回他的提議是要帶他的寶馬去發洩一下精力,光是想像那如飛般的奔馳速度,她全身的骨頭就要散了。
「你什麼?隨便應個兩聲就準備打發我?」商中逸利用身高上的優勢,將她纖弱的身子困在自己懷中。
該死的女人,多少人想碰一碰他的馬都無法如願,就連和他親如兄弟的丁峻也不曾騎過他的馬,這會兒他破例她過過癮,居然還婆婆媽媽的?真是不知好歹!
商中逸惡狠狠地瞪著懷中柔軟的人兒,他面色不善的在心裡嘀咕。
被他強勢地拉靠在懷裡,孟歡只得承受他莫名的怒氣,他過大的手勁兒讓她的肩膀漸漸發疼,看來,瘀青是免不了的了。
「說話呀!我說錯什麼了嗎?」
瞧她那個笨兒子,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方若綺無奈的搖搖頭。
真是大笨牛,難道他沒瞧見歡兒都疼得皺眉了嗎?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兒哪禁得起他粗魯的對待呀?
瞧他打從衝進亭子裡壓根兒沒發現她的存在,方若綺真不知該怎麼形容心裡的感受,被唯一的兒子這般輕視原是該難過的,但是,這不也代表他眼裡只有歡兒一人嗎?而這代表的意思就是……
他愛上她了?
突來的想法掠過腦際,方若綺愣了一下,隨後馬上笑咧了嘴,恨不得能馬上把自己的發現告訴老爺,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把她可憐媳婦兒解救出來才『是。
「咳、咳。」
方若綺刻意地輕咳兩聲,果然馬上引起兩人的注意。
「娘?」商中逸詫異地看著她,「您在這兒幹什麼?」
「我在這裡幹什麼?是你在這裡幹什麼才對吧?」
斜睨了他一眼,方若綺上前拍掉他的手,只見孟歡馬上不著痕跡地挪近她,這個舉動更是商中逸又氣瞇了眼。
「孟歡,過來。」他沉聲低吼。
「我……」
被他的氣勢震懾住,孟歡遲疑了一下,正要乖乖舉步向前之際,方若綺冷不防伸手拉住她。
「娘?」
方若綺安撫地拍拍她柔嫩的小手,她好整以瑕地拉開笑容,而這個看似溫柔的笑,卻讓商中逸打了個冷顫。
「我說逸兒呀,剛剛我和歡兒說得正高興就被你打斷,什麼事這麼重要?」她緩緩地說著,眼中看戲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商中逸謹慎地看著她,他一邊打量著她臉上的表情,一邊小心回答:「沒什麼,只是有些小問題需要溝通溝通。」
不能怪他如此提防自己的親娘,想想,從小到大每回見到娘臉上露出這種笑容時就代表著算計及破壞,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還算合他胃口的女人,即使這個女人是娘作主找來的,他都不想讓她插手,他可不願意像爹一樣,明明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卻不得不臣服在娘看似嬌柔的微笑下。
好歹是自己懷胎十月生的,方若綺怎會不明白商中逸在想什麼。
她不動聲色瞅著他,方若綺依舊一臉「慈靄」的笑容。
「這樣呀,既然沒什麼事,你就自個兒忙去吧,你爹在布行,去幫幫他也行,我和歡兒已經說好待會兒上街去了。」
身在大戶人家,方若綺已經很習慣自己找事做來打發時間了,要不,成天待在這屋裡多悶呀!
「什麼?你要上街?」果不其然,商中逸一聽、兩道濃眉馬上又倒豎起來。「那你答應我的事呢?」
可惡,竟敢耍他!
「我、我……沒……答、答……」被他這麼一吼,孟歡很沒出息的又開始結巴。
她的膽子雖然不大,但是也不至於膽小,只不過今兒個商中逸似乎特別暴躁,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沒什麼?」
看不下去她一副苦命小媳婦兒的模樣,商中逸既氣自己讓她害怕,又氣她彷彿見到毒蛇猛獸的模樣。
「話說快一點!」
「我……」討厭,他這麼凶教她怎麼說清楚嘛!
孟歡委屈地垂下眼瞼,紅潤的小嘴不自覺地嘟起,嬌態盡現。
不曾見過她此等風情,商中逸胸口一熱,幾乎融化在她的嬌憨中,要不是方若綺突來的清脆笑聲,他真要看傻了。
猛力搖了搖頭,商中逸勉強穩住氣息,卻抑制不了被識破心情的窘迫,黝黑的臉龐迅速浮起不易看出的紅暈。
他清了清乾澀的嗓子,藉著壓低聲音來掩飾自己的失態。
「是你答應我在先,我不准你上街!」他霸道地低吼。
「可是我……」孟歡無措地扭著手指頭,一再以求救的眼神投向方若綺。
這幾日下來,她已經習慣商中逸急躁卻還算溫和的對待,這會兒見著他狂暴的一面,讓她有些心驚。
不想看她虐待自己纖細的指頭,商中逸索性一把抓過她,大掌牢牢的握住,不讓她繼續凌虐柔嫩的手指。
「沒有可是了。」
見她說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麼完整的話,商中逸的耐性盡失。
好不容易從累死人的工作中抽出一小段空閒,他可不打算在這兒和她耗上一整日,看樣子,讓她說上個兩個時辰也說不清,索性他就自個兒決定了。
「娘,人我帶走了,要上街您再找人陪吧!」
一說完,商中逸便拉著驚愕的孟歡轉頭就走。
看著他們迅速消失的身影,方若綺愉快的笑了出來。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看來讓歡兒嫁進來還真是不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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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是不舒服嗎?」
商中逸一臉愧疚,又是心疼、又是懊惱地拍撫著孟歡的背心,恨不得自己能代她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