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不說,你已經夠委屈了,絕不能讓大家繼續誤會你。今天我就當大家的面,讓他們知道他們錯的多離譜。」冉慶康以為個性高傲的嵇仲岳是不希望向大家低頭解釋,所以不理會他的話,依舊挺身為他說明。
「那你還不快說?」小廖臉上露出煩躁不耐的神情。
「冉慶康——」嵇仲岳伸手拉他的手臂,企圖守護最後一道防線,害怕他和紜兒所鑄造的堡壘就此崩塌,從此遭受外界無情的摧殘。
冉慶康毫無所覺,自然的伸手推開他,自顧自的往下說:「其實仲岳一點都不喜歡紜兒,他要的是『大直開發預定地』,偏偏我爸將那塊地送給紜兒當嫁妝。就因為這原因,仲岳才會煞費苦心,追求紜兒……」
「是這樣嗎?」小廖的目光投向嵇仲岳陰晴不定的表情,半信半疑的說。
「我是冉紜兒的大哥,有必要說假話嗎?」冉慶康臉上露出無奈的訕笑,「上次你這麼欺負紜兒,我跟仲岳不有些大反應,怎麼取信於她。不取信於她,她又怎會嫁給仲岳。」
「那你也不該打斷我的鼻樑啊!」這會小廖總算相信冉慶康的話,不過對於之前的事仍是耿耿於懷。
「哈哈哈——這是我的不對,我該事先照會你。不過事出突然,我只好在這裡跟你賠不是。」冉慶康使出高超的交際手腕,希望大家和平相處。
最重要的是,他要大家瞭解嵇仲岳也是身不由己,希望這群朋友別再排擠地。
「慶康兄,那今晚這攤就看你的誠意羅!」另一個公子哥在一旁打圓場。
「那有什麼問題,只要我們兄弟言歸於好,這些根本不足為道。」冉慶康哈哈大笑,絲毫不以為意。
小廖走到嵇仲岳身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將之前的恩怨拋諸腦後,重新接納這個迷途知返的兄弟。
「仲岳,大家是這麼熟的兄弟,你事先打個招呼不就好了。害我們以為你真的自貶身價,跟出身低下的女人結婚。既然誤會說清楚了,你的目的也達到了,我們當然要好好慶祝一番羅!」
「是啊:」
一夥人瘋狂熱烈的舉杯慶賀嵇仲岳重返上流社會,也不再唾棄鄙視他。
不過,此刻嵇仲岳卻覺得自己的笑容竟是如此的敷衍、不真實。在他心中並不確定被這群眼高於頂的人所接納,是不是真的那麼重要?
不過形勢比人強,現在他怎麼也拉不下這個臉,承認他對紜兒並非沒感情。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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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了,你早點睡,不用等我!」嵇仲岳開車載紜兒回家後,語氣溫和的交代她。
結婚後這一個月來,嵇仲岳總是將紜兒載回家後就開車出去,常常搞到三更半夜才回家。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一段時間,連一向溫柔的紜兒都心生不滿,按捺不住、心中的抱怨。
紜兒仍舊坐在副駕駛座上,絲毫沒有移動的打算。「為什麼結婚以後,你天天都要這麼晚才回家?」她的語氣雖然輕柔,卻略微透露心中的不滿與怨對。
她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自從「大直預定地」的工程開始進行後,嵇仲岳就過著早出晚歸的生活。
白天在公司他們還有見面的時間,但下班後,紜兒卻總是一個人守著偌大的房子,孤伶伶的等待他的歸來。
雖然她還是能感受到嵇仲岳對她深刻的愛意,可是她心中卻出現一個巨大的問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每當他渾身酒氣,半夜歸來時,他總會熱情的擁抱她,像要宣洩心中強烈的思念般,狂野火熱的佔有她,好像兩人即將別離一般。
這時候,紜兒心中總會浮現一種模糊、無法捉摸的陰影,好像在提醒她……有些事情不對勁。
可是不管她怎麼想,卻還是找不出這沒來由的困惑與恐慌。只能任由心中的不安慢慢擴大,大到她無法承擔的地步。
「對不起!因為工程開始進行,常常得和廠商客戶交際應酬,才會弄得這麼晚回來,你別想太多。」嵇仲岳摸摸她平滑粉嫩的臉頰,溫柔的說。
「我也知道我不該這麼想,可是我真的不懂,結婚前你可以天天陪我,為什麼結婚後我卻天天見不到你?」紜兒神情落寞的說。
「紜兒,我真的很抱歉!如果可以,我也想多花點時間陪你。」嵇仲岳英俊的臉龐露出歉疚的神情,頗為無奈的對她說。
事實上,他每晚都待在「金鷹工程」頂樓的招待所,飲酒作樂、徹夜狂歡。
那群上流社會的同儕天天到招待所報到、玩樂,搞得嵇仲岳連想回家陪紜兒都不成。
他擔心大家會嘲笑他誤入歧途,愛上私生女,只想回家疼老婆。甚至鄙視他自甘墮落,平白糟蹋父母給他的高貴血統。
或許是愛上紜兒的緣故,現在的他早已不再帶著有色眼光看待私生子女。問題是,在他的朋友面前,他卻無法坦然的承認他真正的想法。
因為好面子的他怎麼都無法忍受別人對他的譏笑、嘲諷。
儘管他歸心似箭,在招待所的每分每秒他都希望身邊的人是紜兒。可是,他還是得逼自己摟著其它女人,和其它人一同鄙視出身低下的人……
知道嵇仲岳仍舊無法留下來,紜兒美麗的臉蛋露出無奈黯淡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無法動搖他的心意。
「別喝太多酒,好嗎?」紜兒伸手輕撫他英俊的臉龐,語氣溫柔的囑咐他。
嵇仲岳伸手將她的柔荑按在自己臉頰上,貪戀這短暫的溫柔,假裝他們之間沒有被外界的批評所隔離。
「紜兒,相信我,我愛你!很愛很愛你,只是……」嵇仲岳欲言又止,複雜交錯的情緒在他心中翻攪,阻止他吐露心中的矛盾與衝突。
「只是什麼?」紜兒覺得他的表情有些怪異,似乎在逃避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