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非心中恐懼,直安慰著自己:不可能的,當年的證人全死了,不可能還有人活著的。驀地腦中閃過一絲靈光,莫非是那個跳崖的小美人?難道她居然沒死?
「你還不認罪嗎?」逸江滿懷恨意的望著他,心中想將他萬刀凌遲。
「三位都是明理之人,怎可憑這麼一幅來歷不明的畫像,就認定在下是兇手呢?說不定這是有人故意要陷害我的。」西門非依然咬牙不認。
卻聽到劍南問了句叫他膽戰心驚的話:「那你右小腿上的傷痕又作何解釋?那被丫環蘭兒咬了一口的痕跡?」
蘭兒的名字一入耳,西門非驚得險些魂飛魄散。他當然記得蘭兒,當年的事他唯一知道的一個名字便是蘭兒。見三人殺氣騰騰的望著他,他一時膽怯,不由的跪地求饒:「那是我年輕不懂事,求三位高抬貴手饒了我一命吧!」
逸江鄙夷的望著他,「在你迫害蝶兒的時候,怎沒想說放過她一個弱女子?」
「沒有!我真的沒迫害她,那是柳小姐自己跳崖的,我壓根就沒有害她的念頭。」西門非的眼神亂瞟,想找機會脫逃。
劍南眼中充滿輕視。「當你逼得她跳崖之際,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西門非眼看劍南斯文無害的樣子,他不動聲色的悄悄向他逼近,「柳小姐既然無事,三位就放了我這一回,日後我定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
「想得容易,我要你的命。」逸江抽出長劍,準備當場殺了西門非。
西門非一看情勢不對!連忙向劍南撲過去,想捉他為人質,飛絮眼看不對,急忙大喊:「三弟小心!」
而原本離他們最近的逸江卻像嚇著了般,反而沒有採取任何動作。
出人意料之外,劍南嘴角噙著冷笑,待西門非衝到他面前時,他手中折扇倒轉,輕易的擊中他身上數處,只見西門非立時癱軟了下來。
逸江和飛絮呆在當場,雖知劍南會武,但卻從未想過他的武功會這般好,二人不約而同的喊出:「分筋錯骨手!」
分筋錯骨手是一門高深的武功,中了此招之人,全身筋骨錯亂,宛如被抽筋剝骨般的痛楚。而最痛苦的還不僅止於此,中了此招,非但全身功力盡失,就聯想咬舌口口盡的能力也沒有,真正是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片刻,西門非已然痛的滿地打滾,口中不住的大叫!「啊,你殺了我吧!」
劍南望著他,冷酷的說:「膽敢傷害我的愛妻,我怎可能輕饒你?我要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當年小蝴蝶所受的痛楚,我要你加倍償還。」
逸江和飛絮全愣住了,他們還以為劍南是三人中最沉靜的,誰知道他反倒下手最狠?若依他們的個性,八成只會一劍殺了他,而不會想到這招的。
就見劍南喚來一直守在山下的知府大人,命他將人帶到大牢,「陳大人,你記住,我要這廝活到明年的秋決,絕不可讓他輕易就死了,我要他後悔在世上活了這一遭。」
「是!下官遵命!」陳大人喚來捕快,讓他們將人帶下。
☆ ☆ ☆
「你究竟是什麼身份?」逸江盯著他,開門見山的問道。瞧知府大人恭敬的模樣,讓人知道劍南的身份必定非比尋常。
「二位兄長請見諒,劍南實非有意隱瞞,只是近來諸事繁多,所以一直沒向二位兄長告知。」劍南作揖賠罪。
「你只要說你究竟是何來歷即可。」逸江不想聽這些。
「這……小弟忝為靖南王府小王爺。」劍南心中認為此乃蒙父蔭,不以為這有何值得炫耀之處。
聽到劍南自報身份,逸江腦中靈光一閃,低聲的問:「那蝶兒便是玉蝶公主了?」
「是!若非小蝴蝶的身份如此特別,早些年我就想帶她回來的。只是當時我同小蝶尚未成婚,眾人說什麼都不讓我帶著她出門。」
「原來如此!」逸江突地疾言厲色的追問:「如果你一開始不知蝶兒的身世,為何會選六月初四作為她的生辰?」若非劍南早知蝶兒便是柳家女,怎可能一切如此巧合?
「這是因為當初我帶小蝶回京時,正好是六月初四,因此家中長輩才決定以那日為她的生辰的。」
「是嗎?你是小王爺,只怕日後三妻四妾少不得吧?」逸江心中揪痛著,他的蝶兒怎受得了這等委屈?
「不會!我心中只有小蝶一人,再容不下任何人了。」劍南心知逸江不放心,向他保證著。「要是讓我知道你負了蝶兒,即使你貴為小王爺,我也不會放過你的。」逸江厲聲喝道。
「二位兄長放心,若我有負小蝶,情願死在二位兄長手裡,劍南絕不會有一絲怨言的。」劍南無畏的望著逸江。
「記住你的話。」
聽著二人的話,一直沒說話的飛絮開口了:「走吧!咱們該回去了。」
飛絮走在前頭,劍南快步跟上逸江,低聲的說著:「二哥!對不住。」
逸江轉頭望著他,只見劍南略帶愧疚道:「小蝴蝶已將所有的事全告訴我了。」
「你會因此捨棄蝶兒嗎?」劍南若敢讓蝶兒傷心,他必將他當場擊斃。
「怎麼會?只是小蝴蝶深覺對不起二哥。」
「有何好對不起的?」逸江強忍著心痛,說著違心之論:「我只是將蝶兒當成妹子一般,只要她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劍南望著他,語重心長的說:「若你不得幸福,小蝴蝶永遠都不會快樂的,她會內疚一輩子。」
逸江愣住了,為了蝶兒,他什麼都肯做的。可是幸福?失去了蝶兒,他還有何幸福可言呢?
☆ ☆ ☆
「小王妃,你再不喝了這補品,待會兒小王爺回來了,可是會責備我的。」青兒勸著小蝶,心下不住的輕歎著:除了小王爺,誰都沒法子讓小王妃乖乖喝下這東西的。
「不會的!青兒,」小蝶無情無緒的望著外頭,寒梅已佈滿枝頭,再不久就得起程回京了。「劍南哥哥他們怎麼還沒回來呢?他們不是說今兒個就可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