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寶貝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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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一直捱到下班,他迫不及待的往休萎的住處衝去。

  他希望得到她的不認,他要知道她是清白的。

  然而,時軍才一到樓梯口便看見總經理走了出來。

  他的心更痛了,離同事口中的「真實」也更近了。

  走到休蔞的門前,時軍緩緩地舉起發抖的手按下門鈴。一會兒,門開了,他看見的是一個衣衫不整、頭髮微亂的休蔞,更可怕的是,他竟從她微露的睡袍中,看見那落印在頸上、胸口上的吻痕。他的心在滴血,眼前的一切證明了「真實」。

  休蔞看見他,面色大驚,趕緊拉高衣領,忙說:「你等一下,我換件衣服,等一下喔!」

  閣上門,一會兒,門又開啟,休蔞已一身整齊,像平日清純的模樣,臉上笑盈盈的。

  「請進,你來了很久了吧?快請進。」

  時軍沒說話,慢步進去,看了看房間四周,一系列的粉紅色設計、昏黃的燈光,氣氛真是浪漫,房裡的擺飾、傢俱更是高級得可以,絕非做會計的她所能負擔的。時軍內心暗暗怒罵:好一個「金屋」呀!

  休蔞搬張小沙發至茶几前。

  「坐呀!我一向不坐椅子。這小沙發是我路過傢俱行看見的,好喜歡才買了下來。我都坐坐墊的,反正有地毯不怕冷嘛。」

  時軍仍舊沒說話,兀自坐下。

  「你喝什麼?啤酒?可樂?果汁?咖啡?還是紅茶?你想喝什麼儘管說,我這兒應有盡有。」休蔞邊翻著冰箱,邊探頭向時軍說。

  時軍腦中一閃而過今天中午與敘恆的對話,不假思索地說:「我要白開水。」

  休蔞愣了一下,隨即倒了杯白開水來。又說:「我去台中出差買了一盒太陽餅回來,很好吃喲!我去拿。」

  「不用了,我以前在台中當兵,沒事就買太陽餅吃,早吃膩了。」時軍沒好氣的說。

  「喔。」休蔞表情無辜的應著,感覺到氣氛似乎不太對勁,不再忙著招呼,隨手抓了個墊子坐下。

  「談談你吧!這幾天出差都做了些什麼?」時軍勉強裝出微笑,刻意尋問。

  「我?沒……沒什麼呀,出差……洽公嘛!」

  「洽公?沒想到你堂堂一個會計也要出差洽公?教教我吧!出差洽公都洽些什麼公?老公?洽老公?」

  一字一句如刀槍、如針劍的話語,刺得休蔞有點跡惑,也有點心虛。

  「你……你在說什麼?什麼公不公的?我都迷糊了。」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總經理洽公幹你會計什麼事?跟去算房錢呀?」

  「總經理的命令我有什麼辦法?」

  「好!公事難違,那你告訴我,你倒是出差做了什麼事呀?」時軍惱火了,怒聲盤問。

  「我……我……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好了。」休蔞心虛得害怕,面對時軍的盤問列是包得要掉淚。

  「你和總經理到底是什麼關係?」時軍冷冷的說。

  休蔞睜著驚怕的大眼珠,哧得臉都綠了,喉嚨似梗住什麼的說不出話來。

  「為什麼總經理特另眷顧你?為什麼在上班時間不時的召喚你?又為何與你約談時總將窗廉拉得死緊?你們到底在裡面做什麼?總經理出差為何不帶秘書而老帶你這無關的會計小姐?又為何……為何在中部落腳的飯店只訂一個房間?別告訴我你或他睡在車上。最後想問你的是,剛剛總經理為何會從你的住處走出?」

  時軍一步步地逼近,冰冷的口吻嚴厲地盤問。休蔞退得無去路,全身哧得發抖。

  「跟我說呀!告訴我,告訴我所有的答案。」

  休蔞死命搖頭,淚珠兒按捺不住地滾出一連串。

  時軍不改面色,伸出厚實的手掌,撫著她的臉。

  「為何哭呢?心虛?」

  「別問了,別問了,求你別問了。」

  「你為何迴避問題?難道……他們說的……全是……真的?」

  休蔞抱歉而愧疚的地看著時軍,似是默了一切。

  「我要你親口回答我,我不要你可憐兮兮的眼神!」

  時軍怒吼。

  休蔞的眼淚像山崩般地洶湧而出,繼而趴在牆上大哭。

  時軍臉色鐵青,幾乎要發狂,但他努力地捺住性子,冷冷地說:「脫掉衣服。」

  休蔞一臉愕然地回頭看他。

  「脫掉衣服!如果你愛我,脫掉衣服把一切獻給我;如果你是清白的,脫掉衣服證明給我看!」

  休蔞揪住衣服,驚懼的看著他。「不要,時軍,你是在開玩笑吧?不要……」

  時軍一個簡步跳向緩緩移避的休蔞,將她一把抱住,她全身顫抖著。時軍凝視著她恐慌懼怕的臉,伸手輕輕將她高領的套頭線衫扯開。

  她驚得拉回,大叫:「不要,不要,求你不要。」

  「為什麼?你不愛我?你……家怕?怕什麼?怕羞?還是怕你身上新新舊舊的吻痕被我瞧見了?」

  他氣惱而衝動地拉扯她的衣服,她則死命地拉回、躲開,兩人扭扯在一塊。

  「這也不是我喜歡、甘願的呀!」她終於招供了。

  時軍停住了手,愣望著她。她抹抹淚痕,理著衣服。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她緩緩地說著,「還是……讓大夥兒發現了。他們……說得沒錯,我……是總經理的情婦。」

  「情婦」這兩個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這是他最不願聽見的答案,卻也是唯一而真實的答案;即使心裡早巳明白了一切,仍舊不免受傷。他深吸了口氣,硬將那股痛楚按捺下去。

  「你怎麼這樣*?你什麼不好當,要當人家的情婦?你若真是那麼愛他,他也愛你,兩人為何不結婚?叫他離婚呀!反正他不愛他太太嘛!你何苦過這種見不得人、沒有名分的日子?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好受嗎?井……休……蔞,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我真的不懂你,而現在……我也不想懂了。」他拖著疲憊的身心、慘痛的心情,以及沉重的腳步離去。

  她奔向門口攬住他,淚眼汪汪的。「不要走,時軍,不要走,我愛你,我愛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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