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乾柴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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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希望我們之間……分遠都能夠和平共存,好嗎?」

  為了怕迎菊喝得太過猛烈,所以奔雷托還特別換了小酒杯,哪知道她一點也不將這三花酒放在眼裡,依舊像喝其它的酒一般,咕嚕兩聲,一口就把酒給喝進肚子裡去。

  奔雷托看得有些傻眼,要是連這三花酒都灌醉不了她,那她的確是有她的本事。

  「你.....你怎麼還不喝啊?」奇怪了,怎麼眼前出現花花綠綠,好多好多花朵在空中飄揚。

  「我……我喝,我這不就喝了嗎?」他只輕輕將唇往杯緣沾一下,他太曉得這酒的厲害,加上之前已經喝了太多白玉汾酒,再不控制些,恐怕連他自己也會栽大跟頭。

  「太……太好了,真是夠爽快,一口就喝到。」她眼睛竟然花到對方有沒有喝,都不曉得。

  這酒的厲害,果真是名不虛傳,也難怪潘錦貴家中,也只敢擺上兩瓶。

  她整個人神智不清,以往的機靈伶俐,全跑到九霄雲外去。

  「來,再……再給我一杯,這酒真是好……好喝。」依然不知這酒的後座力,迎菊還想為自己斟上一杯。

  「別喝了,再喝你就什麼事也做不成了!」他趕緊過去抱住她,並將她摟進懷中。

  「做事?呵呵……你是說……把你灌醉後,我再趁夜逃跑這件事嗎?」她模糊不清說道,還無意間將自己本來要對奔雷托所做的計劃,和盤托了出來。

  她這一說,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她處心積慮想灌醉他,是想趁夜逃走,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想灌醉別人,自己反而是喝得一塌糊塗,被人灌醉猶不自知。

  將喝醉的她攔腰抱人內房,見她全身紅燙如火,面容嬌艷如盛開牡丹,在酒精的肆意下,奔雷托也克制不住胸中那困難而慾火,他將她的蠻腰一束,接著,便將舌頭伸進她的口中,吻舔著那份酒沫交糯的甘甜。

  「晤……你好壞,老打著壞主意……」被他這麼一吻,她醉醺醺地呢喃著。

  「這不是打壞主意,是真的喜歡你。」不管她聽不聽得進去,至少,這些時日以來,他早醞釀著這一天的到來。「那你呢,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酒後吐真言,這時問她,絕對準確無疑。

  被緊緊摟在懷中的迎菊,她伸出一根指頭,往他鼻頭上點了一下。「我喜歡你?你什麼事都強過我,要我怎麼喜歡你…… 」她頓了一下,才又說道:「我陸迎菊這輩子,就只能我贏人,絕……絕不容許有人事事都搶在我前面一步,真的就這樣嫁……嫁給你的話,我面子要往哪擱去?」

  怪不得她處處要找他競爭,像這樣事事都要強出頭,好強要臉的女人,怎能忍受自己的能力和未來的失衡,差得十萬八千里呢?」

  「我懂了,小寶貝。」長久以來挖掘不出的答案,終於在今天有了結論。

  他要她!

  而且事不宜遲,打鐵可得趁熱......

  第九章

  蘇州余園

  手裡拿著一迭紙,陸元梅是看了又看、讀了又讀,所幸平常養成的好修養,讓她在看完那迭紙後,除了眉頭微微地蹙緊外,在情緒的起伏上,還算控制得當。

  這些全是迎菊親手所簽訂的種種契約,有讓渡書、同意書、委任書,還有把自己賣了都不知道的賣身契,她看完之後,並沒向奔雷托興師問罪,只是悠閒自在地拿起湘繡圓扇,像在小花園裡欣賞夏荷般,從容地煽啊煽的。

  「嫁,當然嫁,白紙黑字,怎能讓奔雷旗主,覷笑我們陸家言而無信呢?」陸元梅將兩條腿交迭著,嬌情嫵媚的身段,怎麼看都是風情萬種,女人味十足。

  陸元梅巧笑倩兮,雙眸盈盈含水,一點也沒有因迎菊慧的禍,而動了一丁點的肝火。

  「梅姑娘果真是明理之人,本以為還需煩請杜公子前來說項,現在看來,似乎是多慮了。」奔雷托看了一旁的杜乘風,覺得大老遠將對方從杭州請來,卻英雄無用武之地,感到有一絲歉疚。

  「俗話說得好,龍多不治水,管事的人多了,反而做不好事,像奔雷旗主這麼優秀,才能與品德皆凌駕在一般男人身上,你一個人來便綽綽有餘,多帶個……跟班來,有時候反而顯得礙手礙腳,你說是嗎?」言下之意,這個杜乘風,在她眼中,就像是腮邊多長個肉瘤,不僅沒用,還有礙觀瞻。

  奔雷托不是笨蛋,從陸元梅的話語之間,聽得出對杜乘風的嘲諷,但對方似乎早已熟悉如此的對待方式,似乎也沒將她的話,給認真地放在心上。

  「有道是:物以類聚,杜某與奔雷旗主已是多年舊識,梅姑娘如此誇耀奔雷旗主,想必也是連在下一併讚譽其內,能得梅姑娘這般厚愛,杜某可說是愧不敢當啊!」杜乘風滿臉謙虛,不敢自詡不凡。

  「你真是愛說笑了,妾身何德何能,能以此等薄賤之命來厚愛杜大公子,你可別折煞人了,妾身不過是做著粗鄙的米糧買賣,哪能跟杜大公子經手的統羅綢緞相提並論呢?」她似乎又想起什麼似的,激發起她的發言欲。「唉,這皇上也真是的,怎能叫人民傚法儉樸的生活呢,這樣一來,那些昂貴的緞子,是該放著讓蟲子咬好呢,還是拿到街去論斤賤賣好呢?」

  杜乘風的布莊生意,因去年皇上提倡簡樸生活,因此各地方官上行下效,都穿起粗布鄙衣來於是便造成他虧損纍纍,生意差了往常一大截。

  陸元梅便是逮到這一點,硬是往他的傷疤裡撒鹽。

  「這皇上為了國家社稷,提倡簡樸是天經地義的事,損失點生意,那也無可厚非,反觀,這老天爺就來得比皇上殘忍,幾個月不斷的春雨綿綿,使得一些米倉裡的固糧,全都生曲發了芽,所有的心血全都付諸東流,這老天爺就算要懲罰人,也不該罰得這麼重,害得有些人血本無歸,那股氣……嘔啊!」他又搖頭又歎氣,將她去年最大的那筆損失,又重新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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