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文妍看莎羅吁了口氣,活像這位艾裡是多麼殘暴的人。
看來往後的日子只要安靜的過,不要給伊恩惹來太多麻煩,她就能平平安安的在古代生活了。
寶兒,你知道嗎?我誤闖了時空,來到古代的黎喀達了……
整個夜晚宮廷的大廳上喧嘩,慶祝黎喀達王平安歸來,飲酒作樂的人四處可見。
如此大膽與平民相處的君王不多見,伊恩殿下是頭一個,所以今天的宴會氣氛有別於平常的飲酒作樂。
伊恩很高興這一趟巡視下來,百姓安居樂業;沒有貧窮的城鎮,也沒有紛亂的內鬥,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富強康樂的國土,是他最樂於看見的成果。「殿下,鄰國在得知您繼位後,送來許多禮物前來恭賀,您覺得要把那些賀禮放在何處?」伊恩淺笑的揮了揮手。「看在大家平日憂國憂民,就給眾臣當作犒賞。」這豪邁的出手,令所有臣子笑逐顏開,一一向殿下敬酒以表謝意。
伊恩無謂的接受他們的敬酒,每一杯皆是豪欲見底,這是尊敬,也是面子。他的餘光瞥見從旁邊慢慢走來的文妍,嘴角的笑意更是難掩。他瞧見她戴上了平常最不喜歡的飾物,整個人嬌艷無比,若她的臉上能再掛上溫柔的笑容,鐵定會更迷人。
他向她伸出手去,她也很順從把手遞給了他,雖然眼神裡淨是不願和抗拒。「你今晚很漂亮。」他以指輕輕的撫過她粉嫩的臉蛋,讓她在身旁的位置坐下。
她擁有黎喀達女子沒有的細緻皮膚,還有一雙靈活慧黠的黑眸,他珍惜她如世上唯一的珍寶般。
底下的臣子雖然也注意到這異國女子的出現,不過君王本就擁有三妻四妾的權利,所以對這突然出現的女子也當作殿下妾室中的一份子,不以為意。
伊恩倒了杯酒遞到她面前,只見她們不帶笑容的別過臉去,看似在和她冷戰般,他的笑容更是放大,索性自己飲了那杯酒。
他揚起了濃眉,挑逗的以指纏繞著她烏黑的長髮。「你在生氣?」「沒有。」
「有,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有。」
文妍瞪了他一眼,又別過視線。「告訴我,誰惹你生氣了。」「你。」「我?我什麼時候又惹到你了?」他一整天都在開國務會議,直到現在才見到她,他怎麼惹她生氣了?
「你騙了我,你說君無戲言的。」
看著她憤懣的眸子,他真的根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也許從來沒有人對他生氣過,頭一次的感覺比較新鮮吧!
「我騙你什麼了?」「你說你要帶我回家的,結果呢?」
「我確實帶你回家了,不是嗎?」他攤了攤手。她氣急敗壞的雙手握拳。「這不是我家,我家根本不在這裡。」
『那你告訴我,你家在哪裡?」
「我——」她啞口無言的看著他。
這要她怎麼說嘛,就算說了,他也不見得能瞭解,況且台灣位於地球的另一半,就算回去了也不過是塊蠻荒之地。
一想到她根本回不到未來,她就有說不出的委屈,兩眼不由得紅起來。「嗯?怎麼不說話?」
「我不知道怎麼回去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咬著下唇,勉強自己別太懦弱,可淚水就是不爭氣的積滿她整個眼眶。
伊恩看著她脆弱的容顏,不由得伸出手將她按在懷中安撫著。
「乖,別哭,以後這裡就是你家,你可以住在這裡。」
「我不要住在這裡,這不是我家……」她不甘的拭著淚水,可不知怎麼的,愈是將它擦去,它愈是流個不停。伊恩拍著她哽咽不停的背部,柔聲的安慰著。「等我娶了你,這兒就是你家。」
他的話令文妍停止了哭泣,她開始在他懷中不安的扭動想要推開他。文妍一手抵著他寬大的胸膛,另一手繼續拭去淚水。
「你……你剛才說什麼?」
伊恩仍是處之泰然的淡笑著。「我說我要娶你,我要你當黎喀達的王妃。」
他的回答令她抵著他胸前的手觸了電般縮回。「誰說我要嫁給你了?」
「你不需要回答,只要等大伙準備好就行了。」怎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還沒習慣古代人生活的方式,現在他就馬上丟了一個大問題給她。
「你在開玩笑吧?」她很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我不是說過君無戲言嗎?我會娶你。」
文妍呆楞住了。她要和古代君王成親,開什麼玩笑!她用力的搖頭。「不,我反對。」
伊恩對她強烈的回應感到不悅。「怎麼?嫁給我有什麼不好?我擁有整個國家的權勢與地位,嫁給我你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她逕自搖頭來當作自己的答案。「我不管怎麼說,你們都不會瞭解的,反正我不想嫁給你,我也不屑嫁給你。」
「你——」她的話激起了他的憤怒。
「我才二十歲,我不想這麼早就結婚。」她還想要繼續當個考古學家,她還想要做很多事情,她不甘被禁錮在古代,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再回到現代去。該死的女人!從來沒有人可以否決他的看法,更沒有人敢在他號要娶她之後,拒絕他的意思。
伊恩氣焰高張的揮掉滿桌的菜餚,他突然的動作令所有飲酒歡笑的臣子們不約而同的驚愣住,噤若寒蟬的看著殿下的舉動。
文妍的驚嚇絕對不亞於眾臣,她張口結舌的看著他兇猛的表情,知道她又說錯話,而且還惹怒了他。
他站起身子,兩眼直冒怒火的指著她。「把她帶回寢宮,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離開。」
她無辜的看了他一眼,任由其他侍衛把她帶離宴席現場。
生長在古代的人,本來就沒有資格反駁君王的話,即使他想把黑的說成白的,臣子們也只能附和的稱讚他的英明,可這並不代表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正確的啊!
她來自民主的二十世紀,與君主制度的古代是截然不同的世界,她要怎麼服從他蠻橫無理的要求,她做不到,她完全沒辦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