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妍也沒料到這個脾氣暴戾的艾裡會突然來這一招,被那粗魯的五爪捉住纖弱的肩膀,痛得令她尖叫了出來。「哎呀,好痛!」
「你這該死女——」艾裡已經將手抬高,準備賞給她教訓。
「放開她。」
艾裡本還想摑她幾個耳光,左手抬高卻硬生生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定住。
「伊恩殿下!」莎羅緊張的看著伊恩,心中因為殿下的出現而鬆了口氣。
艾裡微楞的回過頭看著伊恩。「王兄!」「我說,放開她。」他的表情冷得令人驚然。
艾裡臉部僵硬的抽搐幾下,瞪了手中的女孩一眼,憤慨的推開她。
文妍被他這麼一推,連忙退了好幾步,一得到解脫,趕緊搓揉著方才被艾裡抓痛的左肩,不悅的瞪著文裡。伊恩看了文妍一眼,確定她沒有大礙後,又把視線放在艾裡身上。「你還知道要回宮。」
「王兄。」艾裡不滿的撇了撇嘴。
「你可知道整個宮殿佈滿了你惡行的流言,你不怕裁撤除你王室的身份?」
「哼,那些人狗嘴吐不出象牙,只會糾舉王室成員的不是,恨不得自己就是黎喀達王,能掌握權勢!」艾裡不屑的提出反控。「咦?你不是也和他們一樣?想坐上黎喀達王這位置嗎?」伊恩的坦白讓艾裡難堪。
艾裡癟嘴想化解尷尬。
「王兄,你怎麼這麼說,我怎麼會跟主兄搶頭銜呢?」「哼,誰知道!」文妍嗤之以鼻。
艾裡惡狠的瞪了她一眼。「我很不明白,為什麼王兄想要娶這名異國女子當黎喀達的王妃,她夠格嗎?」
伊恩看著文妍,她剛好也抬頭看向他;不過她仍是不順從他的別過臉去。他笑了。
「夠不夠格,我清楚。」他相當清楚,要坐上王妃的位置,非她莫屬。文妍又肥了他一眼,率性的一甩頭,走向莎羅繼續攙扶著她,往宮裡頭走去,霍克也向殿下彎身,然後繼續走在文妍的身後,擔起保護的責任。
看來要馴服她,還得花上一段時間才成。伊恩暗忖。
目送文妍纖柔的身軀消失在眼前後,馬上板起臉嚴肅的警告艾裡。
「別玩得太過火,雖然你是我的親弟弟,可王法仍不容太過狂妄的人,你懂我的意思。」他瞥了艾裡一眼,一揮袖,留下滿腹不平的艾裡。艾裡的雙手緊握成拳,臉上淨是惱恨的怒火。
他就不信他永遠只能附屬在王兄之下,有一天他也要坐上黎喀達三這個位子,他相信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有質格坐上這個位子,到時候他第一個懲治的人絕對是長期欺壓在上的他——伊恩殿下。
連續幾天忙得不可開交,婚禮好不容易接近尾聲,大家興奮的心情也都慢慢的平息下來。一個國家產生王妃,這是多麼盛大隆重的事情,雖然以前常在書籍上看見撰寫古代王室生活的內容,不過若能親身體驗,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文妍也清楚自己已經擁有不同的身份,在言語、舉止上都受到矚目,這讓她感到很難適應,也很難配合大家的禮儀。
她疲憊的跟在伊恩身邊,一會兒到神殿裡淨身,一會兒到大廳接受各族的恭賀,瑣碎煩躁的程序真是累死她了。
「怎麼?累了嗎?」
文妍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雙手不雅的腿打酸痛的大腿。「站了一整天,誰不累啊!」突然眼睛瞥見台下正趣味的看她舉手投足浮躁的動作,趕緊把手放下,檢點自己的行為。
伊恩風趣的笑著。「這可是難得的殊榮,你應該感到驕傲才對。」
她不予置評的努高嘴巴。
「你要有心理準備,待會兒有一群使者向我們致意,你應當拿出母儀風範,這樣才不失王妃應有的水準。」
她不滿的看著他。「我真想不透為什麼要聽從你的指示?」「因為你是我的妃子,當然聽從我的話。」
才不是這樣。文妍不服的在心裡反駁。
那是因為她在無依無靠的古代,才會沒自由又沒權利;如果今天他要她死,她也只能感歎自一福薄,一點怨言都不能有。可悲的遭遇!
文妍看到一群使者手裡拿著酒杯走向他們,醺醺然的酒氣令她皺鼻。她根本無心聽他們在說什麼,已經開始尋找莎羅的人影。
伊恩注意到她分心,手突然從她身後橫抱住,將她的日光拉回使者身上。
文妍懷疑的抬頭看著他,只見他仍笑臉的應對使者,腰上的手卻在無言的警告她。使者似乎也看出黎喀達王親暱的動作,笑容更是放大的調侃他們這對恩愛的年輕小夫妻。
「時候不早了,看來我們也該回去了。」
「謝謝你們大老遠來參加婚宴。」
「哪裡的話,黎喀達於在這片廣闊的土地上是首屈一指的領袖,能接受到邀請,是敝國莫大的榮幸呢!」
「敬你。」伊恩閒話不多說,便把手上的酒一飲而盡,以表謝意。使者當然也是相同的回應,不過看到黎喀達王妃不為所動的仁立,反倒起了逗弄的念頭。
「王妃怎麼不賞臉呢?」
「我……」她看了微胖的使者,無辜的抬頭望向伊恩。
「我代她喝了這杯吧!」伊恩才伸手取走她手上的杯子,就被使者制止住。「唉,能得到王妃的回禮才不枉這一趟行程,王妃何必矜持呢?」
「可是我不會喝酒啊!」何況他們喝的都是釀造幾十年的陳酒,後勁更是嚇人。
「你這是不給老夫面子羅?」
他這席話也令伊恩頗有難色。
文妍看著使者,無奈的拿起酒杯,灑脫的朝他敬一杯「敬你!本想也學著伊恩一口飲盡,卻被辛辣的嗆鼻味嚦住,不到三秒立刻滿臉通紅,還直咳不停。
伊恩看了心疼極了,趕緊接過她的杯子直替她拍背順氣。
「不會喝乾嘛逞強!」雖是指責之意,卻暗藏憐惜。
文妍不滿的白了他一眼,是他要她有母儀風範,她不過照做罷了。
伊恩拿起身旁侍者的酒杯朝向使者。「何不讓我代她敬三杯以表謝意。」他乾脆的又飲下三杯烈酒,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