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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今天趁著關昊不在,她下午就蹺班,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不知不覺竟走到關昊與嚴湍住的社區外頭。

  原本她打算去找表嫂,沒想到表嫂卻不在,她只能坐在社區外的咖啡館4Men消磨時間。

  4Men有點冷清,只有她一個客人。

  馬曉妞執起咖啡杯喝了口,視線不經意調向窗外,她整個注意力都集中在對街一對親暱的男女身上。

  嚴湍與他的未婚妻,正朝咖啡館走來。

  馬曉妞立即挺直背脊,看著他們從窗旁經過,嚴湍也注意到她,俊顏上毫無半點情緒。

  他紳士地推開玻璃門,讓伊莎貝爾先進入。

  「一杯歐蕾、一杯黑咖啡。」

  站在櫃檯後的時常樂點了點頭,著手煮咖啡。

  嚴湍紳士地拉開椅子讓伊莎貝爾坐下後,便坐在她對面,這樣的方向正好與馬曉妞打照面,只要任何一方抬起頭,便能看見另一個人。

  馬曉妞不自在地將視線調向窗外,或是低頭喝咖啡,就是不肯與他的視線有一秒的銜接。

  伊莎貝爾美麗大方,從小在奧地利長大,卻一直在法國讀貴族學校,從小家裡的教育便是在家得說中文,所以她的中文還不錯,基礎的應答、交談與聽,倒是沒有障礙。雖然如此,對她來說,還是法語來得親切容易。

  所以一旦面對嚴湍,她很自然地流露出小女人愛撒嬌的個性,對著嚴湍猛說法文;因為她知道,嚴湍會順著她的意。

  「湍,你真的不要回去嗎?他們都希望你能回去接手夏麗。」

  伊莎貝爾的話讓嚴湍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臉色難看地將臉別向窗外。

  「湍,爺爺們老了,他們會這麼做,都是為了夏麗好;因為在所有人眼裡,只有你有能力接手夏麗的經營,所以他們才會使出各種手段逼你回奧地利去。你不會想看著夏麗到你這代就沒落了吧?」

  伊莎貝爾的話聽來沉重,簡直就是將所有的責任都放到嚴湍肩上。

  嚴湍回頭睨視,眉揚高,冷冷地回伊莎貝爾一句:「別想將夏麗的事全推到我頭上,還有嚴浚在不是嗎?」

  「可是爺爺們評估到最後,你是最適合的接棒人選,浚哥喜好自由且迷戀藝術,對於商業一竅不通,怎麼接手夏麗?」

  嚴湍冷冷一笑,微傾著頭,鏡片閃過一道光芒,模樣活像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撒旦。

  「他迷戀藝術?」

  伊莎貝爾頓時大氣不敢吭一聲,膽怯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嚴湍靠向椅背,雙臂抱胸,「我竟然不知道,我那位從小就喜歡拿噴漆往名畫上破壞、看見任何藝術品就動手毀損的大哥,竟然迷戀藝術?難道是我離家太久,久到讓他的個性有足夠的時間轉變?」

  「湍……」

  「伊莎貝爾,別以為我不知道妳為了嚴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想幫助他擺脫夏麗這家爛搪瓷公司,妳最好再想個更有力的謊言來說服我。」

  「湍,你怎麼可以說夏麗是家爛搪瓷公司?夏麗的年淨利高達上億美金,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嚴湍抿嘴而笑,笑容裡一點溫度也沒有。

  「伊莎貝爾,妳相信依我這些年在精算界的資歷,有本事讓夏麗的年淨利,一瞬間從有變無嗎?」見伊莎貝爾一臉驚惶失色,嚴湍順便交代她。「妳最好把這些話,源源本本告訴奧地利那兩個老傢伙。」

  「爺爺們不是老傢伙。」

  「對,他們不是,他們是死、老、家、伙。」

  「湍!」

  時常樂端了兩杯咖啡過去,放下時看了眼嚴湍臉上難得一見的慍怒。

  「伊莎貝爾,妳這次到台灣來的目的已經達到,已經見到我,完成了妳的說客任務,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嚴湍優雅地喝著咖啡,視線不著痕跡地瞄向隔桌的馬曉妞,隨即又調回視線。

  「湍,不行!」伊莎貝爾的手覆在嚴湍的大手上,笑意盈盈地嬌嗔道:「爺爺們說,我們得開始策劃婚禮了。」

  「那不會是現在進行式?」

  「湍……」伊莎貝爾帶著哀求的仰高小臉,「你不想和我結婚嗎?」

  嚴湍睇睨伊莎貝爾一眼。

  「我以為妳會比較想和嚴浚。」

  伊莎貝爾摀著胸口,一副飽受打擊的模樣。

  「湍,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嚴湍露出冷笑,雙臂交叉置於胸前的動作扯動了身上的黑色西裝,結實的臂膀在合身的西裝下展露無遺。

  「當年妳與嚴浚同讀昆士丁學院時,遣走管家後整整一個禮拜待在山上別墅不出門,我想誰都知道為什麼。」

  「浚哥只是在教我課業上的問題。」

  嚴湍臉上的笑意多了抹譏諷。

  「原來妳的課業真有這麼難,難怪管家後來跑來告訴我,他回去別墅時,別墅那張原木雙人床竟然『支離破碎』,原來如此……」

  伊莎貝爾的小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咬著紅艷的唇瓣,無話可說。

  嚴湍望了下緩緩停靠在路邊的黑色奔馳車,他站起身準備離去之時,給了伊莎貝爾最後一個警告。

  「伊莎貝爾,將我的話傳給那兩個老頭子,我不會回去。嚴浚是老大,該他接手的,怎麼也跑不掉;就連妳,在幾個老頭耳邊嚼舌根、煽風點火也沒用,夏麗要死要活都不關我的事。一家賺沒多少錢的搪瓷公司,沒了,奧地利的觀光客也不會因此減少,更不會因為夏麗倒了,政府少了稅收就垮台,少給我搬出那套動之以情。」

  嚴湍毫不留情地轉頭離開。

  伊莎貝爾站起身,轉頭對馬曉妞吐舌苦笑,以中文抱怨道:「好殘忍的男人,對吧。」

  對,嚴湍是一個殘忍的男人,她不否認,就像他可以為了懲罰她,而說出任何尖銳能傷人的話一樣。

  馬曉妞只能下意識扯扯臉皮,回以一記無力的淺笑,隨即低頭。

  伊莎貝爾推開玻璃門,離去之時,若有所思地停下腳步睨了馬曉妞一眼。

  第八章

  馬曉妞坐在床上,望著面前的一迭美金……那時,她因為賭氣還是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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