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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嚴湍看了眼文件,沒有伸手接過來的跡象,抬頭冷睇著兩名老人家。

  「難道你們不怕一旦我接手夏麗和普拉後,更能光明正大的弄倒它們嗎?」

  見三人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他心情極好地揚起嘴角,手扠褲袋裡,轉身準備走回大屋。

  「晚宴之前讓我見到她的人,否則別想我會出席晚宴;還有,我要知道那個『間諜』是誰。」

  「為了防止你見到她以後把人劫走,我們會在晚宴時讓你見到她。」

  嚴湍惡狠狠地咬牙瞪視三人,最後才轉身離開,走到一半他側過身,冷冷的吐語:「喔,對了,雖然你們一直都住在奧地利,但請別忘了到現在為止,你們拿的還是中華民國護照,在這種『家庭聚會』的場合,請善說中文,不要德文滿天飛,那只會讓人更瞧不起你們。」

  嚴湍離開花園沒多久,兩名老人才從怔愣中回神。

  怒爺氣得隨手抓起餅乾就往嚴湍離去的方向一陣亂扔。

  「媽的!」這句是中文了。

  *** *** ***

  嚴湍一身改良式燕尾服,將他出眾的氣質襯托得更加耀眼奪目,吸引宴會上不論已婚、未婚女士們的注意,帶著愛慕的眼神看著他。

  他一整晚不發一語,臉上彷彿戴著死神的面具,而這樣冷酷的他反倒讓女士們更想得到他的青睞,三番兩次有人靠過來攀談,都被他身旁穿著性感禮服的伊莎貝爾給擋下。

  今晚的伊莎貝爾艷光四射,一襲低胸露背的珍珠白禮服只到膝處,露出一雙勻稱美腿,足上穿著一雙高跟繫繩涼鞋,裸露的腳指頭小巧可愛的吸引男士的注目。

  「別不開心,笑一笑嘛!」她附在他耳邊細聲道,絕顏掛著美麗的笑容環顧四周。

  「她在哪裡?」

  「別這樣,爺爺們說會讓你見到她,就絕不會食言。」

  嚴湍冷笑。「我以為『食言』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伊莎貝爾挪移到嚴湍面前,迫使他正視她。

  「湍,你從不認為,我有可能真的想嫁給你嗎?」

  「這句話的前提是──世界末日嗎?」嚴湍側頭笑了笑。「伊莎貝爾,我勸妳這種言不由衷的話可以省省,誰都知道妳喜歡的是嚴浚,妳自己知道、嚴浚也知道、我知道,當然,連兩個老傢伙都知道;妳與嚴浚只差那一張結婚證書,為何妳非得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為了將我拱上去,犧牲妳的終生幸福、犧牲妳與嚴浚能成為夫妻的機會,這對妳有什麼好處?」

  伊莎貝爾沉默了,臉蛋寫滿落寞。

  「相反的,若將嚴浚拱上位置,妳自然能名正言順地和他在一起,反正依兩個老傢伙的計劃,誰和妳結婚,誰就是接班人,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伊莎貝爾努努嘴,不甘心地別過頭。「可是浚哥不會答應,相反的,他會非常討厭我。」

  嚴湍雙臂抱胸,打算下狠招。

  「那麼妳想清楚了,若我們真的結婚,我絕對不容許我的女人紅杏出牆,妳別想和嚴浚有任何接觸,我會想盡辦法將他趕出妳的視線;而為了防止妳找機會和他見面,一天二十四小時我會派人監視妳……這樣妳也願意嗎?」

  伊莎貝爾吃驚地張開小嘴,訝然看著他。

  嚴湍歎口氣,摸摸她的臉。「妳自己想清楚,在還沒宣佈我們結婚的消息前,事情都還有轉圜餘地……」

  嚴湍的話突然打住,臉上寫著震驚,雙眸凝視著玻璃窗外的後花園──

  只見在花園稍明亮處,一名女子隱身站在玫瑰花圃中央,髮絲散亂地披在頰上,嘴巴被貼上銀色膠帶,瘦弱的手腕上纏著一圈又一圈的銀膠帶,在月光的反射下,隱約可見她那雙含淚的眸子裡滿是怨懟與哀戚。

  曉妞!

  嚴湍急著想奪門而出,想直奔到她身邊,倏地,一名男子將她帶離玫瑰花圃,而她卻是順從、毫無掙扎地讓那男人帶開。

  嚴湍扳開伊莎貝爾,長腿快步想追上。

  笑爺、怒爺兩位老人家此時擋住他的去路。

  嚴湍心急地咆哮:「讓開。」

  「我們依承諾讓你見到那女孩了,現在該輪到你實現諾言吧?」笑爺的臉上依舊掛著百年不退的微笑。

  嚴湍一轉頭,額上的青筋暴露。「你們也太天真了,真覺得讓我接手兩家公司,你們就能高枕無憂嗎?」

  此話一出,笑爺和怒爺震驚地看著他,似乎想從他臉上瞧出些端倪,只可階,他臉上的表情再認真、再冷血不過。

  為免引起賓客的注意,怒爺以中文衝著他低咆:「該死的阿湍,你拼了命不想接手這兩家公司到底是為了什麼!」

  嚴湍瞇起眼斜瞅著兩人,無儔俊顏染上一抹淒冷。

  「因為這兩家公司讓我和嚴浚沒了父母,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這番話像顆深水炸彈,在眾人間引爆。

  兩位老人家落寞不語,眼神閃爍不敢直視孫子。

  他們明白嚴湍的痛,因為這兩家公司的關係,讓他們在十歲小小年紀就沒了父母。

  他們的父母為了公司的事心力交瘁,那時剛好有間英國瓷器公司打算開發奧地利這塊觀光大餅,不僅投注龐大資金設立分公司,還在奧地利鄰近九個邦設立分店與廠區,以大量便宜的手工瓷器想佔據夏麗原本佔有的精緻瓷器市場。

  他們的父母為了鞏固市場,每日早出晚歸,有時甚至在公司過夜,可悲的是,嚴湍與嚴浚兩人卻得與兩家公司爭奪父母的注意。

  嚴湍變得懂事,無論做什麼事都乖乖的,希望能藉此讓父母注意到他;但嚴浚就不同了,相差一歲的他,卻是竭盡所能地破壞,舉凡任何與藝術構得上邊的,他全毫不留情的下手破壞,對他來說,那就像是破壞夏麗製造生產的藝術搪瓷一樣。

  「現在,請你們讓開。」嚴湍肅冷的眼神掃過兩人。

  「阿湍,我知道你難過,但是夏麗與普拉是你父母拼了命想保護的,難道你忍心看著它們倒閉?」笑爺慈善地笑笑,希望能讓嚴湍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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