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立言出去倒了杯水進來,扶起她,在她背後塞了一顆枕頭。
「喝點水。」
水一進嘴裡,甘甜的味道讓她立刻牛飲,一口氣喝完,將嘴裡的苦昧和嘔吐過的殘存味道洗去。
嚴樂樂靠回枕頭,歎息了聲,蒼白的臉色讓人擔心。
「今天早上才這樣……要怪就要怪那些早餐,味道好油膩,誰聞了都會想吐。」她原本紅艷的唇瓣顯得有些蒼白。
白立言以拇指撫過那片濕潤的唇瓣,將手貼在她額頭上測量她的體溫,確定她沒有發燒才放心,溫柔的表情讓嚴樂樂的心猛地一震。
「我已經要漢司替你訂了機票,等一下他會送你回飯店拿行李,再送你到機場去。」
「我才剛來。」那麼迫不及待想將她送回台灣?
嚴樂樂突然眉頭深鎖,如果今天是水芹,他還會這麼迫不及待嗎?
「澳門的治安太差了,你回台灣去,我的勢力在台灣最能伸展開來,也比較容易保護你。」
他起身走到衣櫥邊,脫下身上的袍子換上西裝。
「等我這邊的事情辦完我就回去了。」
「但是我已經向醫院請假了……」
「那麼你就待在家裡好好休息。」他將襯衫塞進長褲裡,扣上袖扣。
「如果是水芹,你就不會急著趕她回去了對不對?」
白立言轉過身,「你在說什麼?這和水芹有什麼關係?」
「因為你是這麼的保護她。」她睇睨著他。
「嚴樂樂。」
「她只要一通電話,你就會隨召隨到,所以……
你才會在和我吃飯的中途走掉,只為了赴她的約會。
她生日那天,你就算被人下藥,也不願在她身上發洩,所以你才會來找我。」她苦笑了下,「是我自己要求的,要求要當你的女人,對你來說多一個女人、少一個女人都沒差,在你的心裡,我和她,你害怕傷害她,但是對我就無所謂」
「嚴樂樂!」
白立言大聲斥喝,雙眼彷彿冒出火花。
「你連大腦都吐進馬桶裡了嗎?」白立言翻起衣領打領帶,動作之大顯示出此刻的他有多氣惱。「我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不過你最好別惹惱我。」
他的話聽在她耳裡,已經算是在替水芹說話。
嚴樂樂柳眉緊皺,激動地想抗議,結果話才出口,一股噁心感湧上,她摀住嘴乾惡。
對於她連連干惡,白立言皺起眉頭,心疼她難過的樣子。
「我看你去機場之前先讓漢司裁你到醫院去一趟,否則我怕你會在飛機上吐得亂七八糟,麻煩到別人。」
惡劣!
嚴樂樂翻白眼瞪他,一股噁心感又湧上,她隨即干惡數聲,突然想起他剛才說的話——
醫院……她最近飲食正常,沒有吃不乾淨的東西……嚴樂樂驚訝地睜大眼睛。
月事!
她皺起眉,努力抑制那股反胃的感覺。
她好像停了一個月沒來了……難道……不,不會是的,才一次而已哪那麼準!可是……
她當醫生那麼久,又在婦產科實習過,對這種症狀很清楚……
白立言打電話給漢司。
「我讓漢司將車子開到飯店門口,你回台灣之前先去醫院。」
「白立言……」她喚住走到房門口的自立言。
白立言轉過身。
「我……好像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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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說一次。」白立言鐵青著臉,一字一句從齒縫裡迸出。
「我的月事晚了一個多月。」
他沉默不語,只是看著她的眼神像是要將她碎屍萬段般。
她開始解釋:「晨吐、不能聞到油味、腥味太重的食物,這些都是孕婦懷孕初期幾乎會有的反應,而且我的月事已經一個多月沒來,往前推算的話應該是那天……有的……」
她說的話讓他這麼難以接受嗎?
嚴樂樂擰眉瞧著白立言,只見他神色冷漠,一句話也不吭,只是盯著她不放,視線銳利得像想把她殺了。
為什麼?
「你沒有話要說嗎?」
白立言將手插進褲袋裡,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彷彿她說的與他無關似的,但若仔細觀察,會發現他黑如墨的眼眸中進出一絲火光。
「這和我有關嗎?」
嚴樂樂愣住了。
「你說什麼?」
「你應該和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說,而不是告訴我。」
她皺起眉頭,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我只和你發生過關係……」
他咧嘴冷笑。
「很難說,說不定你另外有男朋友,不要把別人司的禍推到我頭上,我白立言不是那種心地善良的人,這種事最好別再做第二次……噢,不。」他向前走了一步又轉過身。「你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了。」
「白立言!」她憤怒的隨手抓起枕頭往他身上砸,準確地砸在他的背上。
白立言停下腳步,憤怒地轉頭瞪她。
「白立言,你這個混蛋!」她氣得猛喘氣,「我只有你一個男人,如果你不想承認就不要承認,別說出這種傷害人的話。」
他會那麼說是因為,在他的心裡已經有別的女人存在,而在他的心中她只是個倒貼的女人嗎?
嚴樂樂揪緊袍子從床上起身,怒剩他的眼眸裡罩上一層霧氣,她筆直地往門口走去,在經過他身邊時,步伐毫不遲疑。
白立言看見了她眼眶裡的淚水,不知怎麼地,他竟然拉住她的手。
「你要去哪裡?」
嚴樂樂忍住心裡的難過,抬起蓄滿淚水的眼睛怒瞪著他。
「我要去哪裡是我的事,以後我是死是活都不關你的事!」
嚴樂樂氣得甩動手腕想掙脫白立言的鉗制,可是他的力道之大讓她怎麼甩都甩不掉。
「放手。」
見嚴樂樂別過臉去,她冷淡的模樣讓他很不是滋味,但是她的背叛卻讓他更難受。
她肚子裡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不能生育是他一輩子的痛,他無法替白家傳宗接代。
「原來,倒貼男人是你的興趣——」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問總統套房,他的臉被她打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