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天理,他的好像比她大。
糟了!秘書交代過她,如果找到人要和她聯絡!
想到這裡,路遙遙立刻撥了通電話給柏禾的秘書,告知她柏禾的行蹤。對於他為何沒到公司去,她則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
總不能說他中槍吧!
掛掉電話,她繼續維持剛才的姿勢,觀賞他的睡相。
幸好不是她害得他今天沒法去上班,可以不用那麼愧疚。不過他究竟惹到什麼人了,居然會遭到狙擊?
肩上的紗布透出些許血跡,看起來頗具臨場感,讓人能體會當時那種緊張的氣氛,以及被子彈貫穿肩膀的劇痛……路遙遙忍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
好痛,被子彈射中一定很痛。
對了!路遙遙倏地站起身,椅子被往後推了幾寸,發出巨響。
咕嚕……肚子有點餓……
路遙遙走到廚房去找吃的。
打開冰箱門,她發現裡頭滿滿的都是食物,蔬菜、水果、肉類,甜點、飲料,大概只要是能吃的都被塞進這冰箱裡。
正中央的草莓蛋糕立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最喜歡草莓蛋糕了。
拉開一個個抽屜找出叉子後,她端著盤子在餐桌旁坐下,開始大快朵頤。新鮮牛奶製成的奶油鮮嫩得令她滿心歡愉,蛋糕裡包裹著好吃的草莓果醬,咬下一口,柔滑甜蜜的草莓果粒在嘴裡擴散開來,她忍不住露出一臉幸福的表情。
「好棒。」有錢就是這樣,什麼美食都吃得到。
路遙遙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肚子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尤其為了將柏禾扛到床上,她耗費更多的力氣,差點沒跟著一起癱軟在床上。
三兩下解決蛋糕,肚子裡的飢餓感稍稍滿足了些,她隨即從桌上的茶罐裡拿出茶包泡茶。錫蘭紅茶的馨香隨著霧氣上升充斥了整間屋子,含一口熱茶,只甘不甜的茶味中和了草莓蛋糕帶來的濃郁香甜,味道反而變得好極了。
路遙遙抽起面紙擦臉。
臉好油!
一直忙他的事,害得她流了滿身汗,臉上的妝都變得油油膩膩的。
路遙遙乾脆到浴室去將臉上的妝洗掉,反正今天是不會再進公司了,這層偽裝可以不用了。
將厚厚一層粉洗掉,白裡透紅的美麗肌膚隨即像朵薔薇般綻放。她將牙套卸下洗乾淨後放到口袋裡,連眼鏡也收了起來,成為正牌「路遙遙」。
清爽多了。
她愉快地離開浴室走到廚房去,端起水杯返回臥房,看見那受傷的男人依舊躺在床上。只是那床白色繡紋薄被已經被褪到腰上,使柏禾腹部的六塊肌益發顯眼,害得她看得目不轉睛。
好大……他的胸肌確實比她的胸部來得大,讓她看了,唾液都不禁旺盛分泌。
真想知道觸感怎樣,按下去是硬的還是軟的?他的肌膚是粗糙還是柔滑……
呃——路遙遙愕愣地看著自己的指尖正不客氣地對柏禾性騷擾,連忙驚慌地收回手。熱熱的觸感還停留在指尖,一股熱氣隨即往她臉頰蔓延。
盯著指尖,她不禁有些懊惱。
「路遙遙你這個笨蛋,你到底在做什麼?」怕吵到他,她的音量一直壓得很低,現在喉嚨又熱又痛。
他受了傷,她竟然還對他伸出魔爪,趁人之危!
床上的傢伙忽然申吟一聲,她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杯子裡的水還因此溢了出來。她趕緊將杯子放好,免得他都還沒醒,杯裡的水就倒光了。
柏禾睫毛動了一下,沉重的眼皮跳了一下,濃眉一擰,想翻身卻又翻不了,試了幾次後似乎放棄了。
路遙遙以為他又睡著了,看著那對劍眉始終未放鬆,她無奈地歎口氣,走向床畔幫助他翻身。
她盡量以不碰到他傷口的方式讓他側身,可是他太重,她還沒完全推上去,整個人就壓了下來——
「啊……」重重重!他好重!她現在的感覺就像被一隻犀牛壓在身上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
路遙遙不停地掙扎,壓在她背上的重量卻依舊未減。他只是因為肩膀上的痛申吟了一聲,但她卻是快窒息了。
「喂、喂……」好重!她掙扎到最後只好放棄,氣喘吁吁地趴在床上。
早知道她就不要那麼好心替他翻身,讓他背上長瘡算了!
或許是路遙遙墊在下面的關係,讓柏禾能夠比較容易順利翻身。身上的重量一減輕,路遙遙馬上逃開。
見他又呈平躺姿勢躺在床上,還睡得很安穩,讓她忍不住想惡作劇一下。
她撩高土黃色的長裙,一腳踏上床墊跨過他的身體,整個人跨坐在他腰上,眉一挑嘴一揚,蓮花指倏地捏起他的兩頰——
「喝!」她驚駭地瞪大眼珠子,捏住臉頰的手僵在那兒,背脊直挺挺的,全身寒毛肅然起敬——
一雙黑眸深邃明亮,像兩潭深不見底的黑水,藉著吸進萬物而發出詭譎的光芒,那樣的光芒,像獵人銳利的眼瞳。
「你怎麼會在這裡?」
第6章(1)
柏禾陡然的清醒嚇了路遙遙一跳。她慌亂地想逃,卻被他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牢牢地攫住手臂。
「我……我……」
「你怎麼進來的?」他拚命眨眼試圖清醒,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路遙遙一臉掙扎。她要怎麼告訴他?
「我屋子裡有你想要的東西嗎?」他火熱的肌膚熨燙著她,但他的話卻像球棍,一棒狠狠地敲醒她。
嚴峻的五官就在眼前,面對她時總是帶著淺笑的唇瓣此刻依舊無力地上揚。雖然臉色蒼白,但他一雙懾人的黑眸還是一樣充滿銳氣。
似乎意識到被單下的自己一絲不掛,感覺到肩上的包紮,柏禾濃眉一蹙。
「是你在照顧我?」
「嗯。」她有些遲疑的回答。
「你怎麼進來的?」他的眼眸陡然變得深邃。
他一副「她的破解是在污辱他」的表情讓人生氣!
「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在那張椅子上了。」她拉拉手臂,但他的箝制緊得跟什麼似的,讓她根本無力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