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這麼一點就多了?你太小看我了吧!」小張拿著酒瓶要倒進許建輝的杯子裡,許建輝仍然沒移開壓著酒杯的手。
「小張,你好像有心事?」許建輝關心地問。
「我有心事?有什麼心事?」小張反問道。
「許,別管他,他就是這副德性。」小芳唱完歌坐回位子上,她有點看不慣小張好像在這裡賣酒瘋的行為。
「關你什麼事?你這三八。」小張仰著一張紅臉,對著小芳吼道。
「哎哎哎,你們怎麼了?大家都是同事,好好地來這聚聚嘛。」主編李志昆道。
「對。」小李拿著酒杯站起來,「我們應該敬李主編一杯,在他的英明領導之下,我們今天晚上才有幸來這裡聚會,干了!」
大家都站了起來,蘭亭舉著一杯飲料和大家碰了碰杯。
一彎明月高高掛在鑲滿星星的夜空之上,夜色更濃夜更深。大家站在酒樓門口揮手道別,許建輝拉著蘭亭,向路面招了輛計程車。
「你不要緊吧?」蘭亭看著身邊帶著幾分酒氣的許建輝,關心地問。
「不要緊。」許建輝解開恤衫上面幾粒扭扣,「你開心嗎?」
「開心。」許建輝這問題問得好奇怪,蘭亭不解地瞪著他。
車子向前開著,許建輝突然見到滿街滿巷都是飄飄蕩藹的人,他們飄在路上,飄在半空,是人嗎?怎麼這樣多?許建輝搖了搖頭,是自己眼花喝多的緣故?
車子轉了個彎他們就到了,下了車許建輝向四周看看,投有任何人連鬼影也沒一個。
許建輝堅持著要送蘭亭上樓,蘭亭只得讓他跟在後面。打開門,蘭亭問他進去坐嗎?許建輝搖了搖頭。
「時候不早了,你也應該休息了。」許建輝道。
蘭亭點點頭,準備關門。
許建輝把門推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蘭亭。滿眼是熾熱的愛火。
蘭亭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這份愛,她呆呆地回望著他。
他們互相對望著,周圍的一切恍惚靜止了,時間也恍惚因他們而停頓了下來,彼此聽到對方的呼吸與脈搏跳動的聲音。
「蘭亭。」許建輝輕輕呼喚道。
「建輝。」蘭亭迷糊地應道,她滿心柔情翻湧。她難道還要考慮什麼?自己的心已經告訴自己,她愛上他了。
許建輝一把擁著蘭亭。看著瞪著一雙同樣深情款款的美麗眼睛,他再抑制不住自己,把自己的唇印在她的上面。
這次蘭亭沒拒絕他的熱吻,她的心已經裝滿對他的愛戀,他的吻是這麼狂熱這麼熱切,恍惚要把她融人他的生命之中,融為他的骨血。
當愛來時,誰又能拒絕?是他說的,他說的。
蘭亭心裡甜絲絲的,如飄遊在太虛之上的雲霧之中,恍惚過了半個世紀,他們才在彼此的熱吻中分開來。許建輝擁著蘭亭,她靜靜地把臉埋在他的懷裡。
「我愛你。」許建輝在蘭亭耳畔輕聲說道。
蘭亭從許建輝的懷裡抬起頭來,眼眸中閃亮著濃濃情意。她也愛他啊,他怎麼沒看出來?
「蘭亭,會拒絕我的愛嗎?」許建輝問道。
蘭亭搖了搖頭,又把臉埋在他懷裡。
「真的嗎?」許建輝抬起她的臉,看著她眼眸中瑩瑩愛意,許建輝低下頭吻著她。
她是他的愛,他要用一生,不,如果有輪迴轉世有來生,他願意用生生世世去愛她。
第三章
許建輝和蘭亭手拉手地出現在辦公室,並沒引起哄動,大家用一種本就應該如此的目光欣喜地看著他們倆,男的英使瀟灑,女的傾國傾城,是造物主的旨意、天造地設的一雙。
「哇——」小芳一眼看到許建輝和蘭亭手拉著手,大驚小怪地叫道:「我們的帥哥,終於也有動心的人兒?我還以為你是木頭人,不正常的哩,把我們這一干女孩子們都不放在眼裡,白白的浪費了一張帥臉。」
「你說什麼啊?」
許建輝被小芳這似是而非的說話弄得哭笑不得,他情深款款地看著蘭亭,「不正常的是她。」
「不正常的是你耶,眼睛長在頭頂上,我有自知之明,不敢心存期望,可那些長得也不錯的女孩子就冤死了耶,人家擺明迫他,他連正眼也不看一眼。」
「你好像話太多了。」許建輝白她一眼道。
喜歡他的女孩子不計其數,但他愛與不愛又是另當別論。
蘭亭微微笑地包容一切,在她的笑容下,許建輝覺得應該跟蘭亭坦誠地說說他以往的一切,他不要蘭亭誤會,更不要他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存在。
突然,一陣急速的電話鈴響,這是舉報消息的熱線。
小李他一面聽一面記錄,聽完電話他對大家說:「電話是從北郊打過來的,是一個民工報來的消息,他說工廠的老闆把他們與世隔絕,沒日沒夜地關在廠房內幹活。他因為夜夜通宵加班,一個閃神被機床壓傷手指,老闆見他弄斷手指成了廢人就把他丟到廠外,也沒送他到醫院,所以打了個電話來。」
大家一聽馬上跳起來,拿相機的,拿記錄本的,都急急地向外趕。許建輝看一眼蘭亭,拉著她的手對她說:「待會兒你跟在我身邊。」
蘭亭看著他,點點頭。
採訪車很快來到北郊,他們在一個小店前找到手上纏著繃帶的工人,只見他手上的繃帶已經發黑,一隻手無力地垂著。
民工見著採訪車,立即說:「民工們在廠內一天只吃二頓飯,菜是些又黃又老,有時還帶點饅味的東西,老闆還限額供應。我是前天弄傷手的,老闆不管我的死活將我趕出來,我和大家一樣,工錢都壓在老闆那兒,每個月的工錢都被老闆扣得七七八八,身無分錢,無法到醫院就醫,我實在走投無路,在旁人的指點下想起報社,所以就打那個電話了。」
聽得大家滿腔憤怒,民工帶他們穿過二條巷,來到一間看似是住戶的前面小李先上前拍拍門,裡面走出一個身穿制服的男人,他手上拿著一支棍棒,面目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