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桌上那瓶香水,迅速將視線移回到她身上。
「來看你還要經過別人的同意?」他對她露出古怪的笑容。
「我不一定要見你的。」她高傲地揚起下顎,拉過桌前的椅子坐下。「有事嗎?」
「你肚子在叫了嗎?」
「咦?」
「我想你應該忙得連晚餐都忘了吃吧!」
經他提醒,她還真感覺到肚子在咕嚕咕嚕叫,羞赧地笑笑。
「你不提醒我都沒感覺。」她走到玻璃窗旁取下衣竿子上的外套,將外套穿上。「你該催促一下員工,廣告企劃進行得快一點兒,我們的香水樣品已經完成了。」
「我這個廣告公司老闆可以先看看嗎?」將手擱在椅背上,他側身看著她。
「當然可以。」她失笑。將手往桌上那瓶香水樣品比,手才伸了一半,一樣不知名的東西從她的右側射來,香水瓶眨眼間在她眼前碎裂,她還怔愣著,身體便被一股蠻力抱住,以極大的重力跌躺在地上。
「你別動!」他壓低身子蹲在地上往窗外搜尋與這間辦公室同層的大樓,在十點鐘方向有亮點閃爍,深邃雙目瞇起危險的弧度。
「發生什麼事了?」剛才那個撞擊,讓她的背和屁股好痛,百衛門寶穗勉強掙扎起身。
「你沒事吧?」他抱住她,擋在她前面保護。他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有事情發生。
才剛站好,她馬上看見桌上已經破碎的香水瓶,她推開他拿起桌上的碎玻璃。
「樣品……破掉了……」看著所有心血全化為烏有,她的內心頗複雜。「為什麼會這樣?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沒事吧?」他擔憂地查看她有沒有哪裡受傷,卻發現她最美麗的臉龐被銳利的玻璃片劃出一條傷口。「你的臉被割傷了。」
她的注意力都在香水瓶上,他這一提醒,她才感覺到臉頰上的刺痛,伸手想摸卻被他制止。
「別摸。」
看著她,他將手掌攤平放在她被割傷的臉頰上,一陣溫熱的感覺立即在傷口上蔓延,她驚異地看著他,臉頰上卻越來越熱,慢慢的,那痛變得模糊,直到再也不痛為止。
放下手,他仔細檢查她的臉頰,那道沁著血珠的傷口不見了,又是最初的無瑕。
他往漆黑的外頭搜尋了一遍後,確定對方沒有後續動作後,才將她拉起來。
「走,離開這裡.」
「等……等一下……我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等一下……香水……」
** ** **
漆黑的夜晚,涼風狂吹的天台,沒有燈光的照射,伸手不見五指,一男一女站在天台上,行為詭異。
男子將擱在牆垣上的長槍取下,將槍枝一一分解後放進盒子裡。
「沒傷到人吧?」女子緊張地追問。
男子依舊不想理她,收妥工具後提著箱子準備離開,女子卻擋在他面前。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有沒有傷到人?」
男子終於受不了了。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不可以傷到人啦!只是個警告而已,不能傷到人!」
男子煩躁地抓抓頭,勉強靜下心來。
「紫羽,你都不覺得自己很煩嗎?」
「青羽,宗主只說這個任務是警告,所以你不可以傷到人,否則就是違背宗主的命令。」
「你真的好煩喔!」他氣得想跳腳。「沒有、沒有、沒有!」他抓住她大聲吼叫。「我沒有傷到人,行了吧?饒了我吧!天才。」
他不想再和這女人扯下去,再待下去他一定會崩潰。
提著箱子迅速離開天台,紫羽猶豫不決地看著青羽消失的方向,又轉頭望向天台外百公尺遠的另一幢大樓,然後她決定追著青羽的方向而去。
「青羽,你等等我……」
** ** **
「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什麼……」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她的身體禁不住冷了起來。
見百衛門寶穗抱緊雙臂,曜駢張開雙臂將她納入溫暖的胸懷中取暖。
「你沒事吧?」他握住她想摸臉頰的手。「我問的是心裡,我知道你還驚魂末定。」
「為什麼我臉頰上的傷會消失?」御書也是這樣,只是御書只能讓自己身上的傷消失,但他卻能在短短時間內讓她臉頰上的割傷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她真的不瞭解。
「你應該聽過在中國大陸有所謂的特異功能人士。」曜駢自己明白,這只是應付她的借口,以「天使」裡的人來說,一句「特異功能人士」並不能代表所有,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她瞪大眼久久不語,似乎在消化他的話。
「否則你以為御書的能力是怎麼來的?」他受不了地睨了她一眼。「我送你回家去,記住這幾天小心一點,尤其是御書,你要盡量讓他遠離危險。」曜駢嚴肅地交代。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他沉默不語。
「你說啊!我的辦公室在十四樓,無緣無故玻璃會破掉?連年度香水都被打破?你不要告訴我射破玻璃的是隕石。」年度香水沒了,該怎麼辦?百衛門寶穗煩躁地將落下的發塞到耳後去。
「或許是Lafa敵對公司的安排,為的是不讓Lafa的年度香水如期上市。」
他的話令她怔忡。
對啊!這的確有可能。百衛門寶穗恍然大悟。
「寶穗,現在樣品沒了,你要怎麼辦?」
「很麻煩,可能要再想一想解決的方法。」
車子到達百衛門大宅,他牽著她的手下車,他的態度充滿了保護與佔有慾。
雙掌捧住她的臉讓她正視他。
「我希望有一天,你和御書能生活在我的羽翼下,讓我保護你們。」
他的話觸動她內心深處最脆弱的部分,她感覺眼眶有些濕熱。
「拒絕久保田。」他的雙眼有種能催眠人的錯覺。「我絕對不允許我的小孩叫別人爸爸。」為了御書和她,就算要他解決久保田,他也在所不辭!
她瞪了他一眼。「別忘了,御書已經喊別人爸爸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