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袖口取出泛黃的信箋,見丈夫飛快取過閱讀,她略為好笑的寬慰他道:「小叔並非池中之物,出走也是早晚的事。幾年前你不也料到,才修書回回府,要我跟袁大叔看緊他嗎?」
眼裡閃動著慧黠與靈光,有夫萬事足的戚銀光,很快拭去淚水,看他明明氣得要死,偏又不好對她發作,持袖掩口,她咯咯大笑的好不開懷。
「可惜他棋高一著,早相公一步逃開,你--注定要拿他沒轍的。」
妻說的是事實,無奈事實總是讓人難以接受,而她笑得如此肆無忌憚,讓袁起的男性自尊受到傷害。
袁起伸出長臂越過高腳茶几,攔腰將她扯入懷裡,抱地坐在腿上,俯視戚銀光羞得火紅的俏臉,不由得心蕩神馳,瞧得他如癡如醉。
良久,袁起收斂起心猿意馬的思緒,低聲佯怒低叱,「還敢笑。都是你沒看好他,不管,你要賠我一個弟弟來!」
袁起撒嬌委屈的模樣,讓笑意方歇的戚銀光再度捧腹,笑癱在地。好一會兒,驟然想到她此刻正以極不正經的姿勢陷在袁起懷裡,戚銀光雙頰嫣紅,直覺不好意思的想要爬下他溫暖有力的大腿。
真是,都已經老夫老妻了,還動不動就摟摟抱抱,被人瞧見,是要給人笑話的。她戚銀光可是名門淑媛,動作怎可如此輕佻?不行,要趕快糾正過來才是。
「放開我,這樣摟摟抱抱的不好看。相公……」剩下的話,悉數讓袁起吸進他溫熱挑逗、極端熱情的嘴裡,戚銀光嚶嚀出聲,小手攀爬上他鼓動的頸脖,與他狂熾的深吻交織,無法自拔。
「天……!我好想你。銀光,我好想你……」他像一輩子沒嘗過妻子甜美滋味的飢渴男子,情緒到達激動處,索性抱起愛妻,疾步步向內院,關進臥房,帶著妻子仆倒在床,同游巫山共賞雲雨。
一陣激情過後,紅透的小手爬上袁起的大背,戚銀光滿足的歎氣,「但願相公此番努力,可以留下一男半女,要不,等皇上點召,又剩下妾身一人要無聊度日了。」
微喘著氣,趴在她身側的袁起,聽著妻若有似無的閨怨,邪邪一笑,一個使勁支身,覆將她壓倒身下,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道:「怎麼,夫人是在埋怨為夫的辦事不力嗎?」
袁起無意掩飾的慾望,透過他犀利的眼光,幾乎燒穿戚銀光的臉,也同時讓她意識到自己的挑逗,帶來鄉嚴重的後果。抵住他厚重的胸膛,她氣虛地矯喘:「歇息一會兒,相公……」
「不成,是該咱們為袁家盡義務的時刻了。趁此際無戰事,我們就努力增產報國吧!」身體一蕩,他再次讓戚銀光陷入狂喜中,以嬌喘代替抗議……
一夜的需求無度、盡情歡愛,累得戚銀光幾乎沉沉睡去。恍惚中,聽見一聲雷鳴,她猛然驚醒。
光裸著上身直坐起來,秀麗的面容,浮現出幾許驚惶,她有點不知身在何處的驚嚷:「怎麼了?有偷兒闖空門麼?」
袁起目視戚銀光潔白無瑕的柔美肌膚,急急拉她躺下,斥吼:「女人,不要意圖勾引我。」
躲在被褥底下的戚銀光臉頰通紅,她不依地槌他,嚷嚷著:「是誰勾引誰呀!」
抓下她控訴的柔荑,包裹在他長滿厚繭的大手裡,攔緊她的矯軀,不許她再有小動作的袁起反過來投降討饒,「好娘子,為夫的卸甲投降,你可別再動了。」
嘟起嘴,戚銀光不願善罷干休的小嘴猶待抗議,袁起悍點朱唇,不讓她說話,豪氣萬千的臉驟然糾結,他故做憂心仲忡地道:「此番勝仗,聖上下旨,賜鄂國公閨女尉遲木蓮與我擇期完婚。」
完婚?
皇上不可能不知道袁起已有嬌妻一名。賜封妻子給他,圖的是什麼?
笑容定住,原本還打倩罵俏熱絡得很的甜美嬌娘,聽聞十多年來鍾情如一日的夫君,終於經不起外面的誘惑,意圖納妾,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不等他把話說完,戚銀光已淚水滴滴,氣苦道:「你……要納妾!為什麼?我有什麼地方不好,不合你意,要你琵琶別抱,棄我於不顧?」
「稍安勿躁啊,夫人!」急忙安撫她,早料到她會反應激烈的袁起暗自慶幸他沒妄想「老牛吃嫩草」,不然等戚銀光淚水直下,一發不可收拾,把萬里長城哭倒,他可罪過了。
「我早已回絕聖上美意,主張將尉遲姑娘改配袁滅為妻,這也是我得知袁滅失蹤,大為光火的原因。並非為夫有意納小,你就先別忙著哭吧!」
「真的?」戚銀光自詡不是什麼小家子氣的女子,不過要她把丈夫拱手讓人,如此賢慧大方、寬宏大量的美德她沒有。
袁起真要納妾,她肯定會先弒夫,再心碎自刎而死。
「當然。你以為有了你,我還有氣力去招惹別的女人嗎?你偉大的夫君,已經垂垂老矣,不再是身強力壯、意氣風發的年輕小夥子。」點點她的鼻子,他笑意盈盈道:「你以為每個女人都像你這個以夫為天,以夫為神的小傻瓜,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西施?你是女子嗎?」被他一逗,原本淚眼婆娑的戚銀光,總算破涕而笑。復擂他一拳,她愛嬌的躺進袁起懷裡,享受片刻寧靜。
儘管躲在他懷裡撒嬌,戚銀光的臉猶是無法舒坦的糾結在一起。袁起不由得大聲歎息:女人呀!女人。
縱使嫻淑如戚銀光者,乍聞夫君納妾,亦是無法免俗,要大喝乾醋一番。逼不得已,他只得再接再勵,繼續安撫她:「你夫君正值中年,不但肚子向前凸,連臉上的皺紋都比你多上幾條。想想,待你蹦出個黃口小兒,咱們兩個搞不好得淪落到讓人譏笑成老蚌生珠的窘境。我要是再貪圖美色,娶個小妹妹進門做小,肯定會死得更難看。」
「胡言亂語,夫君正值壯年,哪兒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