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理都會被他曲解成真理,司徒仲如何期待他多親近他們一下?這下可好,司徒文淵找到他衷心喜歡的女子,並且將她順理成章的帶進梧棲山莊,不馬上把生他的老爹老娘甩過牆才怪。
「駙馬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微揚起臉,李禎不解他為何一臉的陰晴不定。
「公主,咱們兩個可真是悲哀的孤獨老人啊!」抱緊她,司徒仲突然感觸良深、神色疲憊的說。
「你敢說我老?」女人最怕被說老,他還不知死活捻上太座鬍鬚,根本是不要命了。李禎跳起來,兩隻手繞到他身後,呼嚕出聲,她開始無情的攻擊他怕癢的地方,呵得他頻頻告饒,倒在椅內無處可躲。
第六章
「掩月,下來。」平復父母雙亡的悲痛後,辛掩月一受委屈,想到的自我療傷方法,就是躲到濃密的大樹上不肯下來,常常讓人找到頭昏眼花後,才在秦嶺的某棵雄偉大樹上,找到哭累睡著的她。
她在辛家呼風喚雨的日子早已不復存在,李禎不僅把她打入下人房,把她當丫鬟使用(不過她這位丫鬟,還是比別人好命,多了個可以供她自由使喚的小婢子幻珠),更堅持要她尊稱司徒文淵為「公子」。掩月不依,司徒文淵想到的折衷方法,就是讓她在持國公主面前,乖乖稱呼他一聲「公子」,私底下,則任由她換他「哥哥」囉。
司徒文淵屢次抗議母親「虐待無理」失效,又不想跟頑固的母親起衝突,只好多安撫可憐的孤女辛掩月了。
辛掩月在持國府住滿一個月後,司徒文淵不得不再度離莊出外尋找「高人」拜師學藝,以求以更高的武功來保護他心中的最愛。
三年內,他斷斷續續地拜過當時天下有名的武林高手為師,做為期一季或半年不等的武學訓練。
除了隱居避世的武林盟主萬壽山不知所蹤外,天下大已無任何「名」師敢再收他為徒,自掌嘴巴——如果不怕死
被他打得滿地找牙的話,盡可毛遂自薦,擔任司徒文淵的師父,沒人會反對。
就因為無師可拜,他算是功成圓滿,可以回莊專心陪伴掩 月,開心的度日子了。
快馬飛馳迫不及待的趕回莊裡,心中掛念的,就是見見天知道出落得何等標緻的佳人辛掩月,誰知他人才剛踏進莊,就見管家像見到救世主般,連滾帶爬的來稟告他,「辛掩月又失蹤了。」
「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用的?我叫你們要看牢她,怎麼會 不見了?」咆哮出聲,司徒文淵差點拿腳踹他,以茲洩憤。
「原本還好好的,誰知公主說要把她許配給子午谷的谷主 冷破男。她小姐脾氣一耍,就躲得不見蹤影,小的也沒辦法 ……」少爺的天威氣勢,經過歲月的磨練,更加出類拔萃。老管家懼怕他一雙洞悉人心的雙眼,半句話也不敢多吭。講完 重點,他恭立在一旁,不再廢話。
「娘真是——」罵人的話吞回嘴裡,司徒文淵強忍著沒有罵出來。李禎這彆扭牌氣,多年來一直不改,他徒增無奈的笑笑。轉過頭,倒是十分盡心盡力的加入搜索行列。
「月姑娘找到了。」就在司徒文淵要把整個梧棲山莊、持國府翻過來的瞬間.一個爽朗的聲音,帶著笑意遠遠的傳來。
不待司徒文淵探究,身形一閃,隨即不見人影。「十里外的榕樹上,去那裡找,她在樹幹上。」
「十里外?就是標號第一百二十八號的那棵樹囉,小姐也真詐,躲在以前躲過的樹叢裡,我們怎麼找得到嘛!」原來她還替每棵計辛掩月「光顧」過的大樹標上數字哩!
抱怨的聲息,正來自司徒文淵身後,一位長相亮麗清純的小婢子嘴裡。挑挑眉,他等著她自我介紹。
「司徒公子,半年不見,別來無恙。還記得小婢子幻珠嗎?」歪著頭,幻珠笑容可掬的問。
恍然大悟的伸手擊額,司徒文淵欣喜道:「是了,你是月兒身邊那個小丫頭,我想起來了。」長在他頭頂上的火眼,就只認得辛掩月此姝,其他的胭脂水粉均無法入他寶眼,真是讓人嫉妒辛掩月的好運啊!
「但願你見到我家小姐時,不會也是這等反應才好。」惡作劇的說完,幻珠率先朝第一百二十八棵樹的方向跑去。
眨眼的工夫,只見頭頂一雙大腳,行著大躍步超越她,施展的輕功,沒兩三下便越去越遠。
猛然停下步子,她也不追了。好整以暇地找棵有樹蔭的地方坐下,她等著司徒文淵代她把小姐找回來。
「幻珠,你怎麼還坐在這?你不是去找你家小姐了嗎?」剛拿出絹子揩掉鼻尖上的汗珠,幻珠身旁翩然降下一個壯碩的身體。
沒好氣的別開臉,她擺臉色給來者看。
「生氣啦!」討好的聲音,跟適才通風報信的傢伙並不分軒輊,蹲下身,他擰了擰她的鼻頭,逗笑的問。
「少廢話!我家小姐呢?」猛然回過臉,她凶巴巴的問。
「你又沒有把她交給我保管,而且我剛才也通告少莊主她的方向啦!」搔著頭,他紅光滿面的不解她的怒氣所為何來。
伸出手,她姿態頗高的睥睨他,然後嘎得跟持國公主沒兩樣的說:「走!帶我去找小姐,要是沒找到她,我跟你沒完沒了。」
「是!」苦哈哈地笑著,他趁機揩油的抓緊她的手就再也不肯放開,施展輕功,他朝少主所在的方位掠去。
還沒到目的地,就聽見司徒文淵的暴吼聲。兩人同時一陣瑟縮,大氣也不敢吭一個的悄聲來到司徒文淵身後,等盛怒的他揪辛掩月下來。
「掩月,下來。」叉著腰,司徒文淵顯得耐性盡失的再次吼道。
「你是誰啊!吵死人了,擾人情夢是很無理的事,你難道不知道嗎?」探頭下來瞥他一眼,辛大姑娘理都不理他,枕住頭,她照常閉目養神,管他是天皇老子還是誰,一逕的自我優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