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棺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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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幻珠,幫小姐打扮打扮,我可不許一個大家閨秀,跨騎著馬在街上橫衝直撞。」司徒文淵話是對幻珠說的,眼睛卻深遂地盤踞在辛掩月絕美的臉蛋上,看得她一臉燥熱。

  「看什麼呀?」辛掩月雙頰火熱,幾乎快燒起來了。

  「沒有。快去打扮吧!」將她放下,倏地往她臀部一拍,催促她回紫薇閣更衣。

  「嗯!」熱情的在他頰上香了香,辛掩月蹦蹦跳跳地跟著幻珠離去。

  直到她的腳步聲行遠,司徒文淵才舉筷招呼姜氏姊妹用餐,「粗茶淡飯,表妹們可別客氣,盡量吃,稍晚,我請李護衛陪兩位到後山狩獵……」瞥見兩人一臉愕然,他淡然道:「聽說上次狩獵,兩位並未盡興,這回我請個中好手—一李護衛作陪,兩位會不會覺得比較好?」

  這下,他倒記起旁邊還有陪客了,姜鳳霜惡狠狠地瞪他,一葉紅舌,幾乎被她心頭上的怨氣折斷,真是咬牙切齒哪!

  聽著司徒文淵表面上像是打商量,口吻上卻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的命令語調,抿緊嘴,姜鳳露暗地扯住直想發作的鳳霜,獰笑地同意,「也好,一切由表哥安排。願表哥跟掩月妹妹有個愉快的一天。」舉起手絹,裝模作樣地按了按嘴角,她妖嬈地站起,硬氣的說聲:「我吃飽了,幾位慢用。」拽起屁股黏在板凳上的妹妹,姜鳳露眸光陰鷙地拋給側過頭、悶笑不已的四護法八護衛一瞥,趾高氣昂的走了。

  十餘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立刻哄笑不止,唯有一人悶悶不樂,愁眉苦臉的抱怨,「少主,你太不夠意思了。你要跟月姑娘下山玩耍,俺卻得陪那兩個騷娘們到後山打獵,這算是什麼天理?」

  挑起眉,司徒文淵是一臉興味盎然的說:「不喜歡?要不,我派個人給你作陪,其他護法、護衛讓你任選其一,無話可說了吧?」

  興奮地點頭,李太原不懷好意的眼光在眾家兄弟眼前掃射;嘿嘿嘿,平常跟他「有仇」的傢伙,可要倒大楣了。不趁機報復,李太原免費奉送一個月薪餉,喝足一個月西北風,也絕無怨言。

  激烈的笑聲嘎然止住,杜十全迎向他逼近、不懷好意的嘴臉,不禁錯愕、口吃地頻頻往後退。「兄弟,你該不會是……」

  不住的點頭,李太原笑容奸詐的附和他的揣測,「沒錯,兄弟,就是你,我決定邀你同我入山打獵,不知你意下如何?」

  「碰」地跌坐在地,杜十全雙眼暴凸,久久說不出話來,「可是……我……我……」

  「我老哥的意思,是他想陪少主跟幻珠丫頭下山溜躂,不想陪姜氏姊妹狩獵啦!還是我犧牲一點,成全這對苦命鴛鴦,陪你去吧!」走過去跟李太原勾肩搭背,杜百全憋住笑.調傭自家大哥的說。

  「喔——」長長的叫聲,顯示李太原終於恍然大悟,「瞭解了。」嘖嘖有聲的點頭,他非常不雅的批評杜十全,「原來是思春啦!我要是太過堅持,不就顯得俺很不識好歹?好吧!放你一馬。讓你跟幻珠丫頭談情說愛去。」

  「囉唆。」嗤他一聲,杜十全臉漲得火紅,揮拳擊向李太原,兩人完全沒大沒小的在司徒文淵面前笑鬧地大打出手。

  看到這一幕,司徒仲還會羨慕兒子,他的護法、護衛比自己的傑出出色嗎?唉!

  身著月牙白錦衣長掛的辛掩月,根本就是芙蓉玉面的貴公子哥兒,有點四不像,卻又差強人意。

  司徒文淵細細地打量她,攏起眉頭,半晌從衣袖口袋內,取出一頂系有朱繩的緞面紅帽,招她過來,二話不說的往她頭上戴,才心滿意足的露出滿意的笑容。

  瞇起眼,忍耐他粗魯又不失溫柔的舉止,辛掩月笑臉盈盈的問他,「還可以嗎?」

  「勉強。」勉為其難的頷首,司徒文淵拿起披肩幫她穿好,偎過頭去,若有所指的說道:「不過——我還是喜歡你身著羅裙的模樣,看起來比較順眼。」

  莫名地紅起臉,辛掩月沒話回他,只得羞赧地催促他道:「還上不上路哪!再不走,天就黑了。」

  暴出大笑,司徒文淵走向小六牽來的白馬,回頭將她舉上馬背,自己再縱身躍上,一陣吆喝,一行人——連同十名護法、護衛、幻珠一—策馬下山。

  沒人市集,十名死士立刻自動消失得無影無蹤。跟司徒文淵雙轡並騎的,只剩下掩月跟幻珠這一對。

  「司徒哥哥你看,是紙鳶呢!」

  屈指一算,她已有八年不識山下風貌了。對這「鄉下土包子」而言,就算是平常如紙鳶,也能輕易挑起辛掩月旺盛的好奇心。

  「喜歡嗎?挑個漂亮的帶回去。」

  搖著頭,辛掩月矛盾地表示興趣缺缺,心眼一轉,卻又鬼點子一籮筐的提議,「相傳紙鳶是梁武帝時期,侯景造反,武帝被困,造來向外告急,類似於傳信鴿的玩意兒。就不知載人上去,是怎生的光景。等回莊裡,咱們也做一個來玩玩,人像鳥兒般,在碧海藍天中翱翔,肯定很有趣。」

  玩命的遊戲,希冀司徒文淵同意,除非烏白頭、馬生角,誇父追到太陽才有可能。他幾乎被她膽大妄為,只求好玩不怕死的個性嚇壞了。

  久久不吭聲,司徒文淵皮肉僵硬的端坐在馬背上,不置可否。

  「不行嗎?」回過頭,見他一臉蒼白,辛掩月擔心的問:「你不舒服嗎?要是不舒服,咱們找個地方休息好了。」眼睛飄向前面一棟紮著紫綢布簾的畫舫,她興致勃勃的指向前,佯裝天真的說:「就前面吧!醉月軒,真巧,跟我的名字僅有一字之差地。」

  居然把長安城內有名的風月場所醉月軒當作一般酒樓,司徒文淵頭疼的按著太陽穴。』不知拿這不解世事的辛掩月如何是好。

  「少主……」司徒文淵神色蒼白的可憐模樣,實在讓人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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