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突破層層人群往目標接近。
「現在為大家訪問到的是肯斯特·迪森,國際肯斯特集團總裁,而身旁這位則是副總裁——崔尼斯·馬修·肯斯特先生你好,請問你對這次發表會的成果還滿意嗎?」
肯斯特·迪森面無表情的突破人群,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記者,而他一直不願曝光的原因就是這個。
迪森如此不禮貌的舉動,只好由馬修來解決了。「對不起……」
為……為什麼……赫連湘湘錯愕的望著電視。
不!電視裡的人一定不是他,一定是她眼花或者只是一個和Dick長得很相像的人。
對!一定是的——雖然心裡想讓自己去相信,但終歸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就算世界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但總不會連朋友都一樣吧!那天婚禮,Dick那方參加的親友就只有一個外國人——馬修。
而今這位馬修正站在電視鏡頭前接受記者的訪問,那也就是說——
赫連湘湘急忙放下手中的托盤,打電話去FLY;她一定要求證一下。「喂!請幫我接吧檯酒保凌運承……喂!運承!Dick有沒有在FLY?……啊!……沒有?喔!」赫連湘湘無力的掛上電話。
真的是他!他已好久沒到FLY去了,赫連湘湘發怔的咀嚼著凌運承的話——
「Dick!?他找人代班了啊!你不是知道嗎?Dick告訴我說你們新婚所以想在家裡陪陪你啊!怎麼?出了什麼事嗎?他不在嗎?他可能出去買東西了吧……」
他到底是誰?她對他的一切所知是那麼的缺乏——赫連湘湘想起了某些事。他是肯斯特的總裁,而她和他結婚……肯斯特發表了公司的新產品……
赫連湘湘一想到這,心裡像在滴血般痛到讓兩行淚珠輕掛在蒼白臉龐。
她不願相信他是為了公司的機密而接近她的,但事實卻是如此不是嗎?他一步步接近她,進而娶她為妻都是為了他的公司……而電視中他身旁的美女是那麼……
赫連湘湘痛哭失聲的趴在桌上任淚水潸潸地流著,肩膀激烈顫抖。
***
當迪森回到家時已換下適才宴會上那套價值不菲的晚禮服,僅著普通白襯衫和牛仔褲。
「甜心?」他望著僵直身體坐在地毯上的赫連湘湘。
她的不語、不回頭讓他心裡莫名升起一抹不安的預感,再望見桌上那碗還剩一半顯然已冷掉的泡麵,忽然覺得事情不對勁。「湘湘?發生什麼事了?」他溫柔的伸手摟過她的肩膀,但她卻僵直身體一動也不動。
他緊蹙劍眉。「湘湘。」對於她的無動於衷,他有些微慍的再次開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啊!」他扳過她的身子卻瞧見她那蒼白帶著淚痕的小臉和淒楚的美眸。
「湘——」
「我該叫你Dick還是迪森?」她冷然地開口。
迪森先被她的話震懾住,然後僵硬的笑著:「你……你在說什麼?」
「或許我該打開電視讓你看看夜間新聞裡的重播畫面。國際肯斯特集團的總裁第一次在公開場合露臉,這麼大的一則頭條,我相信夜間新聞還會再播報一次——」
「你聽我說——」
「或許我還是叫你肯斯特先生——」
「湘湘!」迪森大聲阻止赫連湘湘說下去。「我的名字是叫肯斯特·迪森沒錯,而我也正好是肯斯特的老闆,那又怎麼樣呢?我還是我啊!」
「你是你?」她笑著,眼中卻帶著悲淒。「你是你……」
她失控的呢喃令他害怕
的抓緊她的臂膀激烈地搖晃。「湘湘,你聽我說,我們還是原來的我們啊!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會因為我的名字、身份而有所改變!」
她奮力掙脫他的箝制站起身。「從我知道你的真正身份開始,一切就變了樣,我無法不去想你是為了得到我們公司新產品的資料而接近我……」她迭步逐漸離開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喊:「我以為空白了二十九年的感情生活,因為有你而填上了色彩;但我萬萬沒想到填上的卻是代表絕望、傷害的闃暗黑色,而不是代表幸福的七彩色。」
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傻,傻到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他是有目的接近她後還愛著他。「我真的好傻,傻到以為你真的愛我……誰會愛上這樣的我?又醜又笨,連最基本的感情都分不清楚真假,誰會愛我!」
迪森被她的話堵的無話可說,他還是傷到她了是嗎?在他後悔的以合併公司來減輕對她傷害的同時,真正傷害到她的卻是他本身;他能說什麼?當初他是真的因為想剽竊喜之沙的機密而接近她的,但那時他卻沒料到最後自己會真的愛上她啊!
「我要怎麼補償你?」一心想挽回她,迪森腦子裡只有這個念頭,不論她想要什麼,他都一定會答應她。
他說這句話的意思是想以物質上的東西來打發她是嗎?她冷冷的看他一眼。
「我要離婚。」
離婚?他並未到戶政事務所登記,他們要怎麼離婚?
「除了離婚這條路以外,我不想要任何東西。」赫連湘湘冷凝著錯愕的迪森。她無法在知道他是有目的接近她後,還當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和他生活在一起。
「我……我們無法離婚。」
「無法離婚!?」
「我們沒有登記。」雖然這樣,他也不可能會讓她離開他的身邊,永不!
原來……她笑了,笑中帶淚。「這樣很好,那我現在就可以離開你了,因為我們什麼關係都不是,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朋友。」赫連湘湘轉身往臥室走去,她現在就要整理行李回家,她無法忍受再多看他一眼。
迪森大手一伸擋住她的去向。「你要做什麼?」他顫慄的問。
「回家。」
「我不准你離開這裡半步!」他粗嘎地咆哮:「就算我沒去登記,你還是我的老婆,我不容許我的老婆半夜三更一個人在大馬路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