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怎樣?去告訴密呀!去呀!反正你最愛打小報告了。」單宇文像吃不到糖的小孩似的撒潑。
「你放心好了,等到適當時機我會向院長講的。」
「隨便你。」他冷哼一聲。
「你們夠了沒?」一記粗嘎的聲音出現在病房門口,哧壞了屋裡的人。
「雷錫?!」
「這裡是醫院,而你們又是醫生,當醫生的人在工作場所吵架很好看嗎?」雷錫走進房裡,好像冷颼颼的風也跟隨著進來。「竟然還當著自己病人的面吵架。」
「雷大哥……」倩倩嚅低嚀一聲,根本不敢抬頭瞧他一眼,倒是雷錫,從一進門便直盯著倩倩瞧,目光熱切。
「我……」凌悅兒支吾著。對呀!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吵?喔,對了!「是單宇文說我不應該來看倩倩。」
「你別冤枉人,我可沒說你不應該來!」
「你話裡明明就這意思!」
「是你耳朵有問題,還是思考邏輯毛病?」
「單宇文!」
雷錫受不了的低吼:「夠了!兩個都出去了!限你們三秒鐘之內全部給我離開這間病房!」
「雷錫……」兩人同時看向雷錫。
「出……去……」雷錫臉色陰地指著門口趕人。從沒見過雷錫發這麼大火的兩人,也只得認相地離開病房。
「雷錫是吃了火藥了嗎?」單字文不解的問凌悅兒,似乎已忘了適才的爭吵。
不過記仇是女人的本性,身為大女人凌悅兒自是忘不了剛剛在病房裡的那場大戰。
「你問我,我問誰!?」她憤怒地踩著喀喀作聲的步伐離去。
「唉!女人……少惹為妙。」碰了一鼻子灰的單宇文只得摸摸鼻子歎道。
第四章
雷錫在病床的一旁坐下,眼光冷冽地視著倩倩。「你覺得怎樣?」
他這算關心她嗎?「還好。」
「還是沒想起任何事?」
「你想不起來。」雷錫的目光,讓她硐面面地低下頭。「今天我一直努力地想,可是每次都讓我頭疼。悅兒說這種情形是正常的,她叫我先把身體養好,恢復記憶的事以後再說。」
他點頭同意。「既然這樣,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我……我可以叫你雷大哥嗎?」倩倩輕聲問著,深怕惹惱了雷錫。
他皺了下眉:「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雷……雷大哥……我何時能出院?」
雷錫笑了,笑得認誚。「不覺得這問題有點問錯人了?」
他這輩子肯定沒笑過,否則怎麼會笑得如此璉看?「悅兒說要等你回來,問了你後我才可以出院。」
笑話!這個悅兒做事何時問過他了?
「她真這麼跟你講?」
「你不相信我?」
他不語。
「算了,反正就算我出了院,連自己身世都不知道,又沒地方住,恐怕也要露宿街頭。在這裡至少還有張床睡、有食物吃,還有悅兒和宇文能陪我。」
「所以……現在反而決定在醫院安身立命了?」她何時和悅兒、宇文那麼好了?
雷錫竟覺得醋意濃厚,他到香港也才不過幾天時間,回來後一切都不一樣了,池現在居然是四個人之中的外人了?
「或許你們真該把我丟給警察。」她小聲咕噥,一張小嘴噘得老高。
「把你丟給警察,然後呢?讓你待在收容所裡被人欺負,讓我和悅兒自責一輩子?」他笑她不知自己竟然的想勾起他心中早已不存在的同情心。「不必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急忙澄清,「我只是怕給你和悅兒帶來麻煩,所以才會這麼想,或許把我交給警方,這樣你們輕鬆些,不用煩惱我的身世。」
「荒謬!」他踱步到窗前,額側青筋漸漸浮起。「早在巷裡撞上你開始,我的麻煩就接二連三的來。先是你昏迷三天不醒,三天內我損失了近兩千萬的生意,等你醒了這下子可好,居然失去了記憶,不知自己生於哪裡、叫什麼名字。」他轉頭面向她。「你不覺得現在才說這種話有些晚?」
雷錫從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天,說出的話能惹哭一個女孩,在望見眼淚已經滴得不像樣的倩倩時,他才知自己的話有多得、多傷人。
「對不起……」她好像很容易惹怒他,話說沒兩句他就對著她發火,難道她的個性很不好、容易激怒別人?倩倩粗魯地將眼淚往手肘上抹,奮力地擦著眼淚,卻將鼻頭給磨紅了。
就算再怎麼失去記憶,合該有的智力也還存在吧!她當然知道男人最討厭看到女人動不動就掉眼淚,他們老說那是最懦弱的感情表現,只怪上帝在造女人時不該加太多水在女人身上,或許正因如此,女人才會老是有流不完的淚水。
「麻煩!」真不是普通的麻煩!居然有能耐讓他的情緒一下降至冰點。雷錫雙臂環抱在胸前,不耐地半靠在窗邊,微仰著身子,語氣頗為兇惡。「先養好你的病,少胡思亂想。要不然病情加重,悅兒又不知要怎麼將罪推到我頭上了。」
「我……我知道,謝……謝謝你。」
「謝你什麼?我什麼也沒做,你該謝悅兒和宇文。」他語氣裡明顯多了點酸味,酸溜溜的。
「抱歉。」
她又像個可憐棄婦似的低著頭,嘴裡呢喃著,也不知在說些什麼,讓他看了就一肚子火。雷錫低頭撫著額頭,不相信地輕蔑冷笑。看來,這一回他真撞到個麻煩了。
病房巡到一半,凌悅兒就見單宇文躲躲藏藏,不知在遮掩什麼東西似的朝她走來。好奇心旺盛的她,馬上停住步伐斜眼瞅著他:「你在幹什麼?」
單宇文下意識地將手中的牛皮紙袋塞在身後,「沒……沒什麼……」
見鬼的沒什麼!他那副急卻遮掩的警慌張表情,擺明想挑起別人的好奇心嘛!而剛好是個好奇心超級犯濫之人。「真的沒什麼?」
「沒什麼!」他的聲音有些怪異。
她指了指他身後。「那你背後藏了什麼?」
「沒……沒什麼,只是病人的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