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我去看醫生。」
「嗯——」
她不專心,他可專心得緊。單宇文再度對住她開啟的唇瓣,不讓她說話。
凌悅兒努力地將他推開來,非常正經地說:「答應我!去看醫生。」
真是麻煩!單宇文吻得不痛快,口氣自然不好,只見他不耐煩地回答:「好!行了吧!」
「你好像答得很不甘願?」她一個使力將他推離迅速站起來整理滿身凌亂。
「有嗎?」
「自己的身體都不願!我為你瞎操心做什麼……」說到最後,她的語氣變得像在抱急。「算了!我不管你了,你的死活關我什麼事——」
「你說……什麼死活?」他冷眼瞅著她。
「沒——」真是大嘴巴!凌悅兒咬緊唇瓣,氣自己差點不打自招。
單宇文以不信任的眼光直凌悅兒,瞧得她冷汗一顆顆冒出;她慢慢地退至門邊,怯怯地丹口:「我……我只是覺得你該保重,肚子疼就該去看醫生,別等到病情嚴重了才來後悔。」
單字文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走至她面前,單手拔放在離她頭頂沒多還的門板上,低下頭告近她。兩個人的距離好近、好近,近到能聽見彼此心跳節奏。感覺彼此呼出的氣息——
他托起她下顎,非常正經地看著她。 「真的?」
「當……當然……」凌悅兒將身體貼緊門板,緊張萬分,說話也結結巴巴的。
他不安分的手指在她下顎來回磨擦,惹起一股紅潮侵上她僵持的面頰;桃頰微暈,讓他看了忍不住心動,不得不相信林守智所說的話,或許她真有他所不知的小女人那一面。
也或許……他真的迷上她了。單字文輕笑了聲後移開身子。
初還離壓迫,凌悅兒蘇了口氣。嚇死她了!還以為他又想吻她或對她做出什麼不禮貌的舉動,幸好!
「我還有病房要巡。」
凌悅兒幾乎是破門而出,動作迅速得教人嚇棄,讓單字文不禁笑了開來。
「悅兒——」裴依喊住舉止慌亂的凌悅兒。
「呃,裴依!」
「悅兒,小星的病情已經穩定,我想我也該回工廠上班了,小星就請你和宇文多照顧。」
「呃……喔,好!」
裴依皺了下眉:「悅兒,你怎麼了?」
「沒……沒有啊!」凌悅兒收拾起慌亂的情緒,穩住一顆悸動的心。「裴依,你安心去上班,我和宇文會照顧小星的。」
「你真的沒事?」
「真的。」凌悅兒將手搭上裴依的肩頭,安慰道:「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小星的。」
「我現在擔心的是你,小星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陳醫生說他今天就可以進食,倒是你,最近老是心不在焉、舉止匆忙,是不是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沒事,真的。」凌悅兒揉著頭部,故作無事地說道:「最近有點忙,滿疲勞的,還有些頭疼。」一想到單宇文,她確實是很頭痛。
「那就不要做得這麼累,有時間多休息。」裴依說著也想到,自己何當不是也為了餬口飯吃,給小星溫暖、衣食不匱乏的環境而日夜加班,以致忽略了小星不安定的病情,滿腦子只有賺錢、賺錢,幾乎成了錢奴。
她真該常陪伴在小星身旁才是,他這年紀最需要的不是別的,是親情的溫暖。她和小星而對面談天的時間有多少?真的寥寥可數。每當她到醫院來時,小星通常都已入睡,她仍能趴在床沿陪著他睡;一到早上,小星未醒時,她就得到工廠上班。
看來她自己也該檢討了。
「你自己也是,裴依,別工作得太累,記得要常來陪小星。」
裴依瞄了眼手上造型奇特、顯然已有些年代的手錶:「我該走了。」
「嗯!」凌悅兒頷首。
裴依順眷瞳廊走到電梯旁等著,只見停泊樓層的數字顯示器上數字緩慢的變化著;裴依再度看了下表。如果照電梯這種緩慢的下樓速度,她保準遲到。好不容易電悌終於到了,門一開打,裡面空無一人。
她走了進去,按下一樓鍵,門將關上之際卻聽見門外有人喊著:「等一下!」她趕緊按下開門鍵。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 「謝謝!」
她笑了笑:「不客氣,兒樓?」
「三樓,謝謝!」
電梯裡瞬間擠入六個人,使得密閉的空間裡開始有點悶,加上一群人競在裡面聊了起來,這下裡面的二氧化碳指數又不知要升高多少了。
「閆宸,莉玫的腳應該沒書吧?」適才那個人開口關另一人。
裴依聞言,身子震了一下。
閆……閆宸?!不,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回台灣的,不可能!一定是她太疲勞聽錯了,裴依下意識地揉著額際。
「如果照醫生的說法,大概休息個幾天就沒事了。」
原以為是自己聽錯,但那人的口音卻是那麼熟悉、那麼令人心痛的熟稔,地怯怯地抬起頭往出聲的方向望去。
黑釉的髮絲、剛毅完美的瞼部曲線,最讓她震驚的是他耳上那只獨一無二的銀火色耳飾。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裴依他皇的靠在冰冷的鋼壁上,蒼白著一張瞼虛弱的閉上眼。他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要讓她再度遇見他?
他英挺的身影看了讓人心痛,他的聲音又再次刺痛她幾乎已痊癒的傷口;彷彿一滴鮮紅的血迅速滴落,接著第二滴、第三滴,在也心裡流成血河。
小星!她不能讓他見到小星,不能讓他知道有小星的存在。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不能再讓他從她手中搶走小星,摧毀她的生活!
「小姐,你沒事吧?」原先那人雅婆的開口問道。
裴依刻意壓低聲音,抬手著俺住臉。「沒……沒事。」
她眼角瞥見他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她好怕被他發現,不過幸好他只是面無表情冷漠的看了一眼,便又回頭和別人交談。
光這一眼,她眼底的淚已快奔流而出。他變得冷漠多了,以往溫文的氣質全然不見,仍有的是冰冷隱變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