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曹君范激動地脫口而出。
「我、不、願、意。」
寒清客猶不及細思曹君范那句話的含意,猛地又聽到一個冷硬如冰的聲音隨著山風飄進了耳膜。
兩人同時詫異地看向聲音來處,赫然發現唐烈正寒著一張俊臉,站在不遠處的一株大樹底下。
「是你!」一見又是這個愛搗亂的人跑來攪局,曹君范驀地沉下臉。「你是寒姑娘的什麼人?憑什麼說你不願意?」
「很簡單,就憑——她是我想要的女人。」唐烈大言不慚。
寒清客粉頰頓時轟地一聲燒得通紅,曹君范更是氣青俊瞼。
「那也得問問寒姑娘的意思吧?不是你說了就算數。」曹君范嗤笑。
唐烈立即看向寒清客,銳利的眼瞳射出一道威脅之光,頤指氣使地命令道:
「妳的意思呢?快說給他聽聽。」
「我……」寒清客楞住!天底下有人這樣問話的麼?尤其是這種敏感的「男女情事」,叫她怎說得出口哪!
「寒姑娘,妳別讓他唬著了。」曹君范知道寒清客個性老實,連忙提醒她。
唐烈嗤鼻冷笑,「你怕她選擇了我麼?沒自信的小子就該識相些滾遠一點。」
「你罵誰……」曹君范也動了肝火。
「就罵你,臭小子!」唐烈進一步挑釁。
「我們是不是要手底下見個高低……」曹君范怒極切齒。
「早該如此!」唐烈接下戰帖。他心中早想過不止一百次,恨不得能痛揍曹君范這個老是故作溫文的小白臉。
「很好。早日做個了斷也好,出招吧!」曹君范肅容道。
「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就大方些先讓你幾招吧!」唐烈口氣狂妄,故意想氣死情敵。
「欸,你們別動手呀!」寒清客一看情況不妙,急忙開口勸阻。
只是,這兩個打翻醋罈子的男人已失去理智,哪還聽得下她的勸阻,早已縱身飛到幾丈遠處廝打了起來.
寒清客在武林中以醫術見長,至於武功方面卻是平凡得很,想制止兩個大男人的對決,根本是無能為力。
看那兩人好似殺紅了眼,在那兒打得難分難解,她也只能站在一旁乾著急,扯著喉嚨拚命喊話勸架!
「你們不要再打了!」
「有話好說嘛!」
「求求你們快住手!」
可不知為什麼,往常總會聽她的勸,對唐烈稍作忍讓的曹君范,這次卻再也聽不進她的話,害她喊了好半天,喉嚨都快叫啞了,還是不肯歇手,反倒是唐烈先收住了攻勢。
只見他騰身躍出掌風呼呼的戰圈,飛離到數丈遠的下風處站定。
寒清客正慶幸自己辛苦的喊話終於收到效果,誰知不旋踵,唐烈又有了小動作,竟在那兒振臂大呼小叫起來:
「曹君范,有種的就放馬過來,不敢過來的是孬種!」
是可忍孰不可忍!曹君范怒極拔起身形直撲而上。
寒清客突覺有異,一個念頭忽掠過腦際,很直覺地立即高聲示警:
「曹莊主,快些閉氣退下。」
可惜為時晚矣!
最擅使毒的唐烈拿出了看家本領,一把紅色細粉灑向曹君范面門。
將他誘離到數丈遠的下風處,就是不想讓毒粉波及寒清客,氣頭上的曹君范一時不察唐烈的詭計,只顧著窮追猛打,待等聽到寒清客的呼叫時已然不及閃躲。
「斷腸紅」毒粉沁入了他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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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終於來了。」唐烈架腿閒坐在自己房中,當他見到寒清客敲門入內後,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已經過了二天二夜,唐烈知道她今晚定會找上門來。
因為斷腸紅毒性發作的時間是在三天後,過了今晚,曹君范即將腸斷命喪,寒清客當然知道這個嚴重性。
唐烈知道寒清客「慈心醫後」的外號絕非浪得虛名,平常的毒定然解得了,因此才痛下毒手,對曹君范施出平日不輕易動用的唐門百毒之首「斷腸紅」,目的就是不想讓寒清客輕易破解,如此自己才有籌碼和她談條件。
那天在千佛山施毒後,唐烈就跑得不見人影。這兩天故意避不見面,卻特地選在今晚返回梅園。
一回來後,他就鑽進自己房內等著,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光景,寒清客果如預期中的到訪。
寒清客醫術雖好,但對於毒物卻只能說稍有涉獵,平日較少花心思深入鑽研,不過,一般的解毒仍是難不倒她。
偏偏這次她碰上的是玉面毒君唐烈,使用的毒物又是唐門百毒之首,因此她雖能診斷出曹君范中的是斷腸紅劇毒,無奈卻調配不出救命的良藥。
千佛山回來後,她也曾試過各種藥方,想為曹君范祛毒,卻都功虧一簣,唐門的百毒之首確實夠邪門,非其獨門解藥是解不了其毒的。
救人如救火,因此她也不多廢話,開門見山就討起解藥:
「唐公子,可否請你高抬貴手,恩賜斷腸紅的解藥?」
「咦?堂堂武林『醫毒雙傑』的慈心醫後,難道還解不了這區區小毒?」唐烈故意損人。
「那是別人謬讚,清客自認醫術淺薄,從來不敢托大。」
「曹君范又不是妳的親人,死活與妳何干?要妳多事!」唐烈一想到曹君范的山中示愛就有氣。
「話不能這麼說。我是個大夫,救治病患是我的天職,每一個病人跟我也都非親非故的呀。」寒清客對他的論調感到匪夷所思。
「隨妳怎麼說,反正我就是不救他。」唐烈晃著二郎腿,一臉滿不在乎。
「唐公子,曹莊主跟你無怨無仇,你怎麼忍心對他下這麼重的毒手呢?」寒清客嗔怪地指責他。
「誰叫他想染指我的女人,活該讓他受點罪。」
「曹莊主想染指唐公子的女人?」寒清客一臉錯愕。「不會吧?那個女人是誰?」
唐烈翻個白眼,受不了她的「遲鈍」。
「好吧,如果妳執意要救他,就得準備做犧牲哦。」他也懶得多說,準備直接採取實際行動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