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雅……」他完全慌掉了。
「大少爺,瑪雅你不用擔心,我們會照顧她,這裡交給我們,你安心在外面等著就好。」李嬸幫忙將他拉起。
「她……」跨出浴缸,他不放心的頻頻回頭。
「大少爺,你放心,瑪雅只是睡著了,她沒事的,等一下馬上就會醒來。」夏雪再三向他保證。
三人費盡唇舌,又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他給說服的趕出去。
「呼……」三人或面壁、或望地、或仰頭的長吁一口氣。
「看來……」三人面面相覷,心知肚明的笑起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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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凌晨時分——
「嘔……」趴在馬桶上大吐特吐,倪瑪雅痛苦萬分的閉上雙眸,再次悔不當側,懊惱自己為何又做出如此愚蠢的事來。
連啤酒都碰不得的人,沒本事學人家喝什麼酒,真是自討苦吃。
站在她身後,張承恩皺起眉,稍早被父母叫到書房訓誡一頓的他,臉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話不知是說給她聽,或是說給他自己聽。
「你……嘔……還說……都是你害的……嘔……」嘔吐當中,她不忘指控。
「我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你什麼時候那麼聽話了?」見她連黃膽汁都快吐出來,張承恩眉頭愈皺愈緊。
「我本來就……嘔……很……聽話……嘔……」聽話也錯了嗎?他為何不檢討自己的背信?
「你明知道我心情不好,說的全是氣話,還信以為真。」真是輸給她了,虧她擅長察言觀色,見他生氣,不離他遠遠的,反倒跑來當出氣包,怪得了誰?
簡直笨得可以!
任何人在盛怒氣昏頭的情況下,哪有什麼理智可言,當時他只有一個念頭,他不好過也不讓她好過。
誰知適得其反,最後最難過的人竟是他,完全始料未及,只能說是自作自受,現世報應啊!
「你……嘔……」強詞奪理,說得好像都是她的錯似的。
「以後別這麼笨了,看見我生氣就跑遠一點。」要領罰也等他氣消再回來領,「還有別把我的話當一回事。」
「知道了……嘔……我好難過……」胃快被她吐出來了,她難受死了。
明明都是酒醉,為何這次比上次更痛苦?奇怪。
嗯,一定是隔壁家的酒有問題,否則一樣都是暍紅酒,怎可能後果不一樣?
「再給你一次教訓也好。」每次都是暍醉就記取教訓,酒醒就忘記教訓,給她一次難忘的慘痛經驗也好。
「嘔……我要……吐死了……」她不想活了,她不要活了,誰來幫她解脫?
「好極了,省得我心煩。」他言行不一的離開,走到洗臉台前,拿下自己的漱口杯,打開水龍頭,盛滿一杯水回來。
「你就不要後悔……嘔……我吐死了,你絕對……嘔……找不到第二個……」吐到沒力氣,她呈垂死狀態的半趴在馬桶上。
張承恩身體突然一僵,想到找不到她時的慌張,和找到她,她卻躺在地上下動時的害怕,他幾乎無法抑制從心底升起的恐懼。
他不敢想像,失去了她,世間上還找得到第二個分辨得出他和張承德的她嗎?
還找得到敢挑釁他權威的她嗎?還找得到敢親近冷淡他的她嗎?還找得到能摸透他心思的她嗎?
恐怕很難。
人,往往都是在失去後,才會懂得要珍惜。
「漱口。」一腳跪地,一腳蹲著,扶起她歪倒的身子,他將杯子遞到她唇邊。
她聽話的把口中的穢物全清理乾淨,並喝下枳棋子熬成的中藥解酒液。
耗盡元氣把胃中的酒液全吐光,一盅解酒液下肚後,她眼神開始呆滯,精神恍惚的顯得昏昏欲睡。
「大少爺,祖宅那邊派人過來傳話,要你立刻去見老人家。」
兩個女娃兒失蹤一事,隱瞞沒成功,最後依然驚動她老人家,要瞭解狀況問他們倆堂兄弟話。
「我馬上過去。」他將漱口杯拿回洗臉台上放好。
倪瑪雅則失去重心的倒向馬桶。
把瓷碗交回給候在浴室門口等著收拾的李嬸,他踅回倪瑪雅身旁,她已趴在馬桶上睡著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我認命了。」抱起她,他向她承諾。
某些事,不是逃得了、避得開、閃得掉,或是不承認就能罷休,該是命中注定相屬的,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一樣是徒勞無功。
他不再做無謂的抵抗,決定接受命運的安排。
心甘情願,毫無怨言。
第八章
高中畢業了,耶呼!
「張承浩,我跟你說,我今天很高興喔!」被人從嘈雜的餐廳揪出來,倪瑪雅迫不及待的嘰哩咕嚕,想跟來接她的人分享喜悅。
「看清楚,我是張承瀚,不是張承浩。」將她推入車內,他指示老吳開車。
「喔。」她點點頭,將臉轉向另一邊,「張承瀚,我今天心情很好喔!好到都快飛上天去了,我有沒有告訴你原因啊?」
「我不是張承瀚,我是張承浩。」又搞錯他們兩人,他們的臉有那麼難記嗎?
記了四年都還記不起來。
「騙人,我明明記得你是張承瀚,他是張承浩,沒有錯啊……」車子晃動了下,她沒坐穩的身子立刻往前傾跌去。
兩兄弟見狀,急忙將她拉回。
「你認真再看仔細一點,我是張承浩,不是張承瀚,我們有一點不一樣!」真會被她氣死。
「可是……」她來回看著兩人,「你們長得一模一樣啊!」
「廢話,我們是同卵孿生子,當然長得一模一樣,難不成我們要一個長得像猩猩,一個長得像狒狒嗎?」跟醉鬼是有理說不通的,張承瀚解釋得快抓狂了。
「猩猩?狒狒?不都是猴子嗎?」她滿臉困惑的偏著頭,「一樣呀!哪裡不一樣?啊,我知道了,你不是猩猩,沒錯,你長得像狒狒,嗯,你是猴子。」
胡言亂語的醉話,在在顯示她醉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