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除非他付我十兩買我的消息。」從未有過消息賣不出去的她,實在嚥不下錢沒賺到手,還得為他工作的這口氣。
「你的消息根本不值錢。」緊抿著嘴,一臉嚴肅的右扶風,不留情面的諷刺她的癡心妄想。
「你說什麼?」黃心蝶有點動怒的瞪著右扶風,見他打算訴諸武力強迫她走時,她抄起桌上的茶壺和杯子就朝他丟去,不過只見他一閃身,便輕易的躲過她的攻擊。
「你是要自己走,還是要我們動手扛你走出客棧?」左吹雪堵住她的退路,一步步的逼近她,採取柔和的威脅手段。
「不付我錢,我就不走。」黃心蝶像個要不到糖吃,就使性子、耍脾氣的孩子,擺明了石熙尊若不付她十兩銀子,她就要毀約不同他回四獸山。
「那你就準備等死。」站在房門外,石熙尊俊美的臉孔毫無表情,語氣更是輕淡得彷彿微風吹拂般,聽不出有任何的恐嚇意味。
黃心蝶怔住,一時之間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爺已經知道你與曾富有的交易,同時也識破你想順便再向爺撈一筆,並藉他之手除掉曾富有的計謀。」左吹雪非常好心的告訴她,石熙尊為什麼連一毛錢都不肯給她的原因。
轟!腦袋像被人投下一枚炸彈,炸得黃心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與曾富有的交易,不過是稍早一炷香的時間,而且也沒有第三人得知他們的交易,可是……為什麼他們能夠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得知曾富有的陰謀,以及她從未告訴任何人的計畫?
看來,她實在太低估石熙尊這個人了,他危險的程度,或許超乎她所想像。
如果她夠聰明的話,就不應該遵守承諾,笨得隨他們回四獸山,反正契約上的名字又不是她的真名,即使她存心毀約,他也告不到她,只是她得逃得遠遠的,不能被他捉到,否則下場可能會是淒慘無比。
但是……逃?她逃得了嗎?面對武功高強的右扶風、左吹雪,別說是逃,她就算插翅也難飛得出他們的手掌心,何況他們更是奉命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也就是哉,她的一舉一動全在他們的掌控之中,恐怕她真的找不到任何可逃跑的機會了。
「現在,你是走?或是不走?」石熙尊眼神冰冷的看著她,不難從他慍怒的聲音中聽出,他的耐性已告罄了。
火大的回瞪著他,黃心蝶從未如此生氣過。虧他還是江南名列第一的首富,結果呢?不給她一百兩也就算了,居然小氣到連十兩銀子也不願給她,真是鐵公雞一隻,可惡!
「臭小子!你也未免太貪心了吧!拿了曾富有五百兩,還想向爺敲詐再撈一筆,你活得不耐煩了啊?」用力戳了下她的額頭,胡老闆吼罵的數落她的不知足,同時見她屢次違抗石熙尊的命令,怕她丟了小命,還特意請求右扶風、左吹雪,在往後的日子多多照顧她,別讓她惹怒了石熙尊而遭受到處罰。
「胡老闆,想不到你還挺有良心的。」聽見胡老闆要右扶風、左吹雪待她好一點,氣得牙癢癢的黃心蝶,非但不感激,反而還出言諷剌他的很好心。
她可沒忘記,「推薦」她當石熙尊的廚子,急於擺脫她這個麻煩,將她推入水深火熱之中的罪魁禍首是誰。
不過沒關係,兩天很快就過了,到時候她會回來報仇的。屆時,她一定要將「元寶客棧」鬧得雞飛狗跳,整得胡老闆跪地求饒不可。
「嘿嘿,不,不是我良心發現,我之所以會幫你,是因為我看你可憐。」口是心非的胡老闆,打死也不願意承認他關心她。
至今,胡老闆仍不後悔將她推薦給爺,當爺的私人專用廚子,因為他相信爺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她,況且,只服侍爺一人,當爺專用的廚子,不僅工作輕鬆,待遇又好,她有什麼好挑剔的,總比她居無定所,流浪走江湖來得好多了,不是嗎?
被迫走出房間,來到客棧後方的馬廄,見早先奉命辦事去的南飄雨、北擒雷已回來覆命,原奉抱著還有一絲希望可落跑的黃心蝶,心情當場跌到谷底,壞透了。
兩個武功高強的右扶風、左吹雪,她都應付不了,更遑論再加上南飄雨和北擒雷。
無技可施,她也只好認命了,想要重獲自由,就得乖乖的聽從主人的命令和吩咐,屆時兩天一到,她就可以走人了。
看著小廝陸續自馬廄牽出價格昂貴的名駒來,像是看到黃金般的喜悅,黃心蝶黯淡的眼神突然明亮了起來。
嘿嘿!這下逃脫有望了,而且她還能夠順便再撈一筆,因為這麼難以得見的名駒,光是在黑市上的起價點,就足以嚇死人。
「我會騎馬。」不用任何人開口詢問她,她自動表態。
「我能夠信任你嗎?」盯著她異常興奮的小臉,石熙尊當然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當……當然。」被他凌厲的冰眸瞧得渾身不自在,心虛之下,她緊張得差點不敢直視他冷漠不帶任何感情的雙眼。
「五百兩。」石熙尊刀雕斧鑿的面孔依然沒有表情,只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寒氣。
「啥?」她愣住,一頭霧水,不知道他為何向她索價。
「五百兩是抵押金。」他根本就不信任她,因為嗜錢如命的她,絕對會逃走,而且還會將價格昂貴的名駒,低價販賣出去。
「嘿……這……」黃心蝶不知道他會來這一招,她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賭這一把。
思考良久,她放棄了,因為她無法承受失去五百兩的風險。倘若,她逃不掉被捉回來,屆時恐怕她不僅會賠了夫人又折了兵,甚至下場還會比死更淒慘。
「好……好吧!那我就委屈一點,同左吹雪騎一匹馬好了。」也不管石熙尊同意與否,黃心蝶主動的走向左吹雪。
而受到青睞的左吹雪,則訝異的挑了下眉,想不透四個護法堂主中,他為何會偏偏選中自己。該不會……對自己有興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