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塞勒·珮爾修終於說到重點了,冰澄晴音決定向這冥頑不靈的人,動之以情、說之以理。
她露出一副自信滿滿的表情,盤腿坐在床上,神情像一個老師在教訓不聽話的學生一般。
珮爾修也退到原先他坐的椅子,聽聽看她要講什麼鬼話。
「第一,我是被迫來參加你所謂的選侍宴的,事前我全不知情,第二,既然我不知情,自然沒必要履行你所謂的義務,第三,最重要的是,我不符合這個宴會的資格,我已經二十三歲又五個月了,多了五個月喔。」冰澄晴音頭一次這麼開心地強調自己多老了五個月的事實,因為這事關她的自由,怎麼能馬虎。
哼!果然是鬼話,差點按捺不住的珮爾修,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他生怕自己會一個衝動把她壓在床上,好好地教訓一番。
不過,等他張開眼,又是平靜的面容,他站起身,向床鋪走去。
咦?她講得這麼清楚,他應該能諒解吧?但看他的表情和氣勢,又不像要放她走的樣子。
「我可以走了嗎?我不符合你的條件。」看他越走越近,冰澄晴音開始後退,緊拉著被單。
珮爾修的紫眸鎖定可口的獵物,帶著無人可阻止的堅定,一步步地邁向無路可退的冰澄晴音。
「不要再過來……啊——」一個重心不穩,冰澄晴音跌至床下,腳上還纏著被單。
見狀,珮爾修的大手迅速地扶住她的腰,免去她摔至地面的痛楚。
兩人的鼻尖幾乎快要相碰,曖昧的氣氛籠罩著他們。
「謝……唔……」
本來要感謝他好意的冰澄晴音,卻被他牢牢地吻住,她的櫻唇正被徹底地品嚐。
由珮爾修口中傳來的濃濃酒味,薰得冰澄晴音暈陶陶的。
珮爾修輕柔地將她放在溫暖的大床上,薄唇來到她嫩白的脖子,雙手也正在解著她的衣扣。
隨著衣扣被解開越多,一陣涼意襲向冰澄晴音,令她突地回了魂。
「不要——」淚水由兩頰落下,她慌張地拉住凌亂的衣裳。
真該死!看到她落淚後,珮爾修便翻過她的身子,側躺在她身邊,他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珠。他從不勉強女人,可現在呢?他到底在做什麼,是被怒氣沖昏了頭嗎?
「其他女人總是想盡辦法要上我的床,而你,竟想逃開?」
冰澄晴音心想,難不成有哪個女人在貞操要被剝奪時,還放鞭炮,大肆慶祝的嗎?
無奈地下了床,珮爾修坐在床邊,凝視無助的可人兒。
「明天,我一定要你。」說完之後,他便離開房間。
可是我不要你啊!唉……事到如今,她只好自立自強,憑她冰澄晴音的聰明才智,一定能想出辦法的。
*** *** ***
逃!在冰澄晴音的腦海裡都是這個字眼。
她徹夜不睡、用盡腦力,想著脫逃的辦法,照這個情勢看來,這宅子裡是不會有人敢幫她的,她必須借助外力才行,而這個外力又該找誰好呢?
隔天,冰澄晴音約了蘭鈴,百合和薔薇一起外出逛街,但今天蘭鈴累得起不來,這令冰澄晴音更深深地體會到像塞勒·珮爾修這麼恐怖的人,她才不想沾。
「要去哪裡逛?」百合興奮地問著。
「我想買條絲巾。」薔薇摸摸細緻的脖子,天冷了,要注意保暖。
絲巾!腦中閃過這兩個字,冰澄晴音靈機一動,她有解救她的人選了。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買的布質料好,顏色也很特別。」
「哪裡?」百合和薔薇興致勃勃,她們已逛膩一般的百貨公司,一般的名牌已引不起她們的興趣。
「冷家布坊。」坐上車,冰澄晴音告訴司機怎麼走,心中正在盤算著她的計謀。
到了冷家布坊,一樓的櫥窗陳列著美麗又上等的布料,它們輕易地攫住百合和薔薇的目光。
趁著她們挑選的空檔,冰澄晴音溜到二樓的負責人辦公室。
她著急地踹開門,她暗自祈禱著他一定要在,他要是不在,她今天鐵定完蛋。
「冷書御。」一進門,她便拉開嗓門喊著。
冰澄晴音環顧室內,希望能找到唯一的希望。
「晴音?你怎麼來法國?」老天總算沒辜負冰澄晴音,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從語調中聽得出他的驚訝。
冰澄晴音咚咚咚地跑到這俊雅男人的面前,激動地扯著他的襯衫。
「冷靜點。」冷書御抓住她的小手,帶著她坐到沙發上。
「書御,你一定要救救我。」冰澄晴音向他求救。
「什麼事?慢慢說。」
冰澄晴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包括她如何被老爸設計,及被珮爾修強留她在他身邊的事。
冷書御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求求你,幫幫我。」這是冰澄晴音頭一次放軟了口氣求人。
冷書御心想憑著冷家和冰澄家幾代的交情,他於情於理都應該幫她,但塞勒家族難惹啊,更何況他還必須待在法國處理新款上的事宜。
見冷書御有所遲疑,冰澄晴音也只好昧著良心威脅他。
「如果你不幫我,我就不幫你主持台灣的新款發表會。」台灣的市場,一向是由冰澄家代理,要是少了她的幫忙,他可頭大了。
這小妮子的腦筋動得真快,硬是要逼他扶擇。
「你什麼時候想離開?」也罷,幫就幫!誰教世伯誇張到把女兒給「賣了」,他這個好友只得兩肋插刀,幫助她一臂之力。
「今晚。」時間她不確定,她不知塞勒·珮爾修何時回來。
撫撫下巴,冷書御思考著。
「今天六點開始,我會派車在塞勒家十公尺外的路旁等你,等到你來為止,我只能幫你到這兒,其餘的你自己想辦法。」這是他最大的讓步,畢竟他賭上的是冷家在法國的商機。
「謝謝!我一定會想辦法的。」冰澄晴音感動得幾乎快痛哭流涕,只想好好擁抱一下救命恩人,但百合和薔薇可能在結帳,她也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