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頌煜被這一群人擠得很不耐煩,正想發難,眼角卻瞥見夢舞影鬼鬼祟祟地往一旁走去,不知道在幹什麼,他就靜觀其變好了。
鵝耶!夢舞影悄悄地靠近一群躺著休息的白色鵝群,這裡的鵝好像和南部的不太一樣,它們看起來挺悠閒的。
聽說牧場通常會養鵝,因為蛇會怕鵝,養鵝能防蛇,這樣一來就能省掉不少麻煩,一些較大型的學校也會養呢。
等到她一走近,鵝群也紛紛清醒,鵝是最顧家也最討厭陌生人的,有些鵝紛紛抬起頭來瞪她。
調皮的夢舞影仍不知死活的往前走,她以為那些鵝會像她家的那麼善良嗎?簡直是天真到不行。
眼見嚇不走她,鵝群紛紛起立,這才讓夢舞影愕然地停下腳步,它們好像不太友善,算了,她摸摸鼻子打算離開,卻瞥見一小群鵝寶寶,好像才出生沒幾天耶。
夢舞影高興地蹲下來,想要去摸它們,但在一旁睡覺的鵝媽媽,此時已經瞪大雙眼看著她的舉動,夢舞影緩緩地靠近,鵝媽媽也慢慢地抬起頭,敢動它的寶寶,它就咬她。
呃,這個鵝媽媽好像不太好惹,夢舞影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想要討它們的歡心,沒想到鵝媽媽竟然向她叫了起來。
哦哦,糟糕,夢舞影看向遠處的一群人,只見他們有說有笑的,艾怡還死拉著東方頌煜不放,新仇加上舊很,她要教訓、教訓那個厚臉皮的女人。
下定決心,夢舞影咬了咬牙,回頭看向仍靜靜躺在沙堆裡的鵝寶寶,她不顧一旁的鵝媽媽已氣得火冒三丈,居然伸手去摸鵝寶寶,哦,還不止摸,夢舞影竟把一隻鵝寶寶抓了起來,還當著它媽媽的面將它左搖右晃,鵝寶寶被轉得頭昏眼花,哀哀叫了幾聲。
鵝媽媽磨了磨利牙,它一定要讓她好看,竟然這樣欺負它的寶寶,鵝媽媽踢了踢沙子,振了振翅膀,頭一昂,就和夢舞影展開百米賽跑,她就不要讓它追到,否則它絕對要給她留一個難忘的紀念。「哇……」平常很少跑步的夢舞影,這下跑得比誰都快,因為她記得母親曾告誡她,惹到鵝可會很難過的,聽說被它們咬到很痛,說不準還會見血呢。
一想到此,夢舞影跑得更快了,她使出全身的力量;鵝媽媽也猛追,誓不咬到絕不罷休。
夢舞影跑到眾人的後方,鵝媽媽已經張大口準備要咬她,她一時心急,就直接撞向東方頌煜,東方頌煜早就注意到她的狀況,連忙快速地帶她一轉,遠離鵝媽媽的威脅。
突然被東方頌煜甩開,艾怡險些站不穩,看到夢舞影被東方頌煜抱在懷裡,她正想開罵,腳上卻傳來一陣劇痛,低頭一看,竟然有只鵝死咬著她的小腿不放,天啊,好痛哦。
「啊……」
可媲美世界三大女高音的聲音迴盪在牧場上,讓許多動物莫不駐足傾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鵝?鵝怎麼會跑來這裡?」方蔚笙感到不解,動手想將生氣的鵝媽媽和艾怡分開。
但鵝媽媽仍死咬著她不放,艾怡的尖叫聲則不絕於耳。
方蔚笙好不容易才把鵝和人分開,艾怡已經站不穩地扶著其他人,腿上的痛楚,讓她的眼眶裡噙著淚水,就要掉下。
「好痛、好痛。」艾怡一邊低聲哭泣,一邊還不忘拉回東方頌煜的手臂,賴在他的懷裡,要他惜惜。
看到艾怡這樣,夢舞影心頭浮現罪惡感。但只有一點點,比起艾怡家做的事,她這只能算是小小的報復而已。
「你沒事吧?」東方頌煜穩住身子,讓艾怡站好。
眾人商量著要如何安撫艾怡。
「不如東方你先送她回去休息吧!」方蔚笙建議道,眼見美人哭得梨花帶淚,誰也會捨不得。
一票男子恨不得她攙扶的是自己,但那是天方夜譚,人家看上的可是天才中的天才東方頌煜。東方頌煜沒有異議,既然女士有難,他幫忙是應該的,他扶著艾怡就要往牧場裡的小屋走去。
夢舞影不悅地拉住東方頌煜的袖子,不讓他走,有那麼多人,幹嘛非要他送那個討厭的壞女人?難道東方大哥不知道壞女人的目標是他嗎?
「小影子,別鬧了。」東方頌煜臉色微變,沉著聲說,她還不反省一下,要不是她,他現在也不用做苦工送艾怡回小屋。
夢舞影放開手,看著東方頌煜送艾怡回小屋,三不五時還故意賴在他懷裡,而東方頌煜的一幹好友,也全部跟去看好戲了,沒人理她。
討厭!她的東方大哥變了,居然和那個壞女人在一起,夢舞影心裡很不快樂,她記掛了東方大哥那麼多年,為了他來考這所大學,結果東方大哥竟然和那個壞女人在一起,如果他是和別的女人也就算了,她絕對不會干涉,可再怎麼樣,也不能和艾怡啊。
嗚嗚……早知道她就不來了,不,是連大學也不考了,不見面就不見面嘛,總好過現在傷心。
東部的天氣變化得很快,剛才還是艷陽高照,現在已經開始颳風、飄起雨絲了,許多動物也忙著找避難之所。
夢舞影落寞地走在牧場裡,雖然雨勢不大,但很快的她全身濕透了。
她繼續走著,頭髮沾在額上、頰邊,還有細長的脖子旁,而她最愛穿的白色襯衫,此時也貼身地黏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雨水不斷地由她的臉滑下,夢舞影還不打算回屋避雨,她打算好好淋一場雨,平靜、平靜心靈。
直到有一個人擋在她面前,夢舞影才抬起頭,直直地望進一雙含怒的眼眸裡。
「東方大哥!」他不是送艾怡回小屋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撐著雨傘,風把他的頭髮都吹亂了。
「你在幹嘛,跟我抗議是不是?這種鬼天氣你也有辦法淋濕,你是笨蛋嗎?」東方頌煜毫不留情地開罵,見她在淋雨,把身體都弄濕了,一股怒氣就控制不住地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