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男人忍住伸手去按額際的衝動,腳跟一旋,長袍一拂,快步消失在迴廊盡頭。
咦?他怎麼就這樣丟下她?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而且又大得嚇人,凌靈有點毛毛的看著金碧輝煌的建築,用手在柱子上敲著,她懷疑是不是用真金去鑄成的,但她更懷疑會不會突然有幽靈出現。沒辦法,這裡實在太荒涼了。
「小姐?」一聲和藹的問候忽然出現在凌靈身後。
凌靈被嚇得差點跳了起來,因為她最怕的就那種飄來飄去的東西。
她轉身,只見一個從頭包到腳的年輕女子,眨著眼睛看著她。
「有事嗎?」凌靈深吸一口氣。
「主人吩咐帶妳到客房,請跟我來。」女子柔柔的聲音、完美的服務態度,顯然經過嚴格教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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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凌靈再次讚歎,她真的很佩服這幢建築的設計者,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房內竟然有一面窗戶能直接望進水族館,就在她拉開窗戶時,一隻小鸚鵡魚正在親吻她房內的窗戶。
這感覺真特別。
「請小姐好好休息。」女僕放下衣物後,就從容退出。
凌靈這才好好的吐出一口氣。這六個小時的經歷,簡直比一個世紀還要長,不但被強盜捉去拍賣,還差點交易成功;一直到那個男人救了她,把她帶回來這裡,
一切就像是一場夢般。
與其說是他救了她,還不如說是她硬巴上他來得更貼切。
她走到浴室,邊搖頭邊放水,這個男人是不是有錢到沒天沒良,就連浴室都比她那十坪大的臥房要來得大、來得舒適。
凌靈拿起一瓶泡泡精,倒入杓子裝著,放在水龍頭下,沒一會兒,浴缸就佈滿許多大大小小的彩色泡沫。
她脫下衣服,實在是髒到不行,而且有許多地方也開始脫線,幸好她沒在外頭表演脫衣舞,否則她一定會羞愧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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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靈好奇的研究著身上的衣服,輕飄飄的,穿上去不但不覺得燠熱,還挺舒爽的,就算與肌膚摩擦也不會疼,這究竟是什麼布料做的?
她在落地長鏡前旋轉著,一身月銀色的長袍,看起來挺古典的。
她把原本當配飾的粉紅腰帶繫在腰間,腰帶末端是兩顆粉晶,活潑中帶點俏皮。
她走到窗前遠眺沙漠,將髮絲攏到耳後,覺得這裡平靜得很,而平常就算是想,也不能想像到這樣的情景。
她是不是該繼續堅持下去?其實她連姜昫彥在哪裡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可是,如果她無功而返的話,她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姊姊將會如何嘲笑她呢?她絕對忍受不了的。
「唉!」她無奈的搥著窗戶。
「明天妳就可以走了。」突然,男人的嗓音似鬼魅般的響起。
「喝……你這人怎麼像個鬼似的,突然冒出來?」凌靈驀然回首,就看到包得密不通風的男人環抱手臂凝視著她。
男人又皺眉,他真的很不喜歡她講話沒有禮貌的樣子。
「呃……我的意思是說,你進門前應該先敲敲門。」凌靈像要梗救什麼似的對他笑了笑。
「這裡是我的地方,我愛到哪裡就到哪裡,佔據我地方的人是妳。」他不為所動。
凌靈一股氣又想發作,這男人是冰做的嗎?老是冷言冷語的,鐵像離群索居的怪老頭,但……
「我還不想回家。」凌靈使出她自認為最燦爛的笑容,大學一年級時,她就是因為這個笑容得到新生最受歡迎獎,雖然過了四年,功力應該還在。
「不要笑得像個花癡。」
冰塊似的話硬是澆熄凌靈的熱情。
「我要妳走就走,別說廢話。」他受不了有外人在他的地盤撒野,尤其是個花瓶笨女人。
「你不能趕我走。」凌靈急了,索性上前拉住他。
男人像碰到什麼細菌似的,不著痕跡的閃躲。
凌靈覺得他是真的厭惡自己,但是,現在他是她唯一的救星,不纏著他,她的目的怎麼達成。
「笑話。」他愛留誰就留誰,愛趕誰就趕誰,還需要經過她同意嗎?
「嗯,好吧!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知道的話,我就不再麻煩你了。」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凌靈總要為自己留點面子,好歹她也是個女人嘛。
「哼。」男人冷哼一聲的回應她。
「那個……你知道姜昫彥人在哪裡嗎?」扭絞著十指,她心中的緊張可想而知,很怕又被打回票。
兩道比冰山還冷的目光朝凌靈射了過來,非常凌厲,像要看穿她,雖然男人蒙著臉,但凌靈的俏顏卻像撲上粉似的,開始泛紅。
「妳不是他的未婚妻,還用著問我嗎?」他的話裡帶著明顯的譏諷意味。
「呃……因為某些錯誤,所以我們失去聯絡了。」凌靈嘗試著解釋,明白中帶點混淆,以免再被逼問。
「某些錯誤?憑妳的身份也能找到他,哼!」男人睥睨的看她一眼,銳利的目光幾乎要讓人無法招架了。
他幹嘛這樣看她?他可以不相信她的話,但怎麼可以用那種好像自己愚蠢極了的眼光看她?
「那是我們的事,外人毋須知道那麼多。」
「你們?」這是他今生聽到最好笑的笑話。
「你知道嗎?」無論如何,她總要有一個答案。
「不知道。」堅決的答案。
「那我不走了。」凌靈手一撒,拿起床上一個抱枕,莫名的生起氣、耍起賴來了。
「妳是橡皮糖嗎?黏上了就剝不掉。」男人不敢置信竟然有人敢在他的地盤撒野。
「隨你怎麼說。」反正找不到姜昫彥,她回去只有被取笑的份,與其那樣,她還不如待在沙漠裡終老。
「我真後悔救了妳。」男人撂下話,不理她的轉身離開。
「臭男人。」凌靈把抱枕朝他丟去,卻只丟到被大力關上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