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處女還是蕩婦與你無關吧?你又不是我老公!」
他翻身平躺在床,非但沒因為她不友善的語氣而生氣,反而微揚唇角。
「有人對自己賣身的行為覺得後悔、老羞成怒!」他望著天花板,「老實說,如果將來你丈夫問起你的『第一次』,你會怎麼形容?」
「很糟糕,所以忘掉了!」
米綺說完便伸手要拿回浴袍遮身下床,舒望卻又快動作地壓回她身上。
「很糟糕?」明知她是因賭氣而說的氣話,他還是認真地問她一遍。「你真的覺得我剛剛的表現很糟糕?」
「我——」
她立刻紅了臉,說話也開始結巴了起來,因為不服氣的他,又開始在她身上「蠢蠢欲動」。
「放開我!我已經跟你上過床!實現我的承諾了,我現在要回家了——我——」
米綺實在不敢相信,雖然自己口裡說要回家,但是幾分鐘前還虛軟的身體竟然在他的愛撫之下又起了反應。
「回家?我花一百萬可是換你一夜,而不是一次耶!」他刻意不說「買」字,怕會傷害到她的自尊;而且,他的身與心都不容許他就這麼跟她「一拍兩散」。
「何況,讓你覺得糟糕到想忘了它,這可是身為男人的我的奇恥大辱啊!」
他的唇邊掛著詭譎的笑意,眼神也曖昧地盯著她,身體緩緩地在她身上磨蹭著。
米綺羞紅了臉,他的身體已經向她傳達出他再次燃起的慾望,她很後悔自己故意說話嘲諷他,拿他的男性自尊開玩笑,而現在要自食惡果了。
「好嘛!我收回先前所說的話,只要你別再——」
「求饒也來不及了!」他凝視著她的粉臉,「今天晚上我跟你耗上了,我絕對要讓你對我及這一夜永生難忘!」
當他的吻再次落在她的唇上,米綺體內的血液也再次的因他的撫觸而沸騰。
其實,她已經無法遺忘了。
無論是他、還是這一夜,關於兩人之間的一切,她早已永難忘懷。
第四章
舒望掛上了電話,身子深陷入辦公皮椅中。
電話還是不通。
無論白天還是黑夜,米綺的手機始終打不通。
她的手機號碼是他在飯店床上硬要來的,他還當場試撥,若不是親耳聽見她的手機響,也親眼瞧見她接起電話應了他一聲,他還真會懷疑她是隨口編了個電話號碼給他,擺了他一道。
從飯店分手後的第三天撥第一通電話給她開始,到現在都已經過四、五天了,她的手機卻一直關機,完全聯絡不上。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閉上眼,他陷入了沉思。
「她該不會是故意要避開我,所以不開機吧?」
對於這個令自己意亂情迷的女孩,他知道的似乎太少了。
除了她的姓名、手機號碼和工作地點外,其餘的他完全一無所知。
其實,在飯店那一夜他曾試著要多瞭解一些關於她的事,但是她的嘴可沒身體「聽話」,不是轉移話題就是悶不吭聲,問多了她還不開心地噘起小嘴閉眼裝睡。
結果,他不但不知道她的住址,更甭提問出她為了一百萬而不惜將初夜賣給他的原因了。
看來,他只好跑一趟酒店找人了,他必須確定她平安無事,一顆心才不會老懸在半空中。
嗯,就這麼做吧!
「爸!」
舒望一睜開眼,才發現佟雲邦進了他的辦公室,還雙手撐在桌上,傾身向前盯著他看,害他差點被嚇掉半條命。
「拜託!」他猛喘了一口氣,「人嚇人會嚇死人耶!」
「你的膽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了?」佟雲邦瞅著他直瞧,「是不是最近做了什麼虧心事?」
他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好事可做了不少,就是沒做過虧心事,心裡坦蕩得很!」
「真無聊!」佟雲邦搖頭歎了口氣,「你這個孩子太正經了,你偶爾也要耍壞、做一點不犯法的小惡事嘛!都已經二十六歲的人了!還沒出現過『叛逆期』,害我這個做老爸的好無趣,都沒機會展現做父親的威風來管教、管教你。」
欠管教的人是你吧?
舒望對自己玩世不恭、難得正經的老爸還真覺得傷腦筋。
「東昇集團」能被這種「怪怪歐吉桑」弄到有現今這番的成就,他一直覺得這是個奇跡。
「爸,你來找我應該是有正事吧?」
「先說說你剛才在想些什麼吧?有任何煩惱都可以跟我商量啊!」
舒望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呢?
「我只是在閉目養神而已,哪有什麼煩惱?」
「是嗎?」佟雲邦存心捉弄他,「對了,我剛剛進你的辦公室之前,竟然看見先前和我們去吃過消夜的那個酒店公主正跟你的秘書說要找你,不曉得要幹嘛?」
是米綺!
舒望強壓住內心的驚喜,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哦,是嗎?那我先叫李秘書帶她去會客室坐,待會兒我再過去問她有什麼事。」
「不用了!」
舒望才剛拿起話筒,就被父親阻止。
「我知道你一向討厭女人厚臉皮的死纏著你不放,所以我替你打發她走了,我還警告她要自重點,以後不准再來騷擾你了——」
「什麼?」舒望快昏了,「我真被你害慘了!」
「喂!我和你媽臨時有事要去香港,明天一早的會議就由你主持!」
舒望聽說佟雲邦剛趕走了米綺,立刻就開門追了出去,佟雲邦在他身後大喊,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把話聽進去。
電梯遲遲未到,心焦的舒望也不想等了,不管這裡是二十幾層樓,一口氣便往下衝。
在腿軟之前到達一樓大廳,環顧週遭都沒有她的影子,他仍不死心的到大樓外,把附近停放的機車一輛輛地看過,確定沒有她的車後,才垂頭喪氣的走了回去。
「她大概氣炸了吧?」
在無人的電梯內,他一臉沮喪的喃喃自語著,他老爸說的話的確有點傷人,依她的脾氣,恐怕再也不肯來「騷擾」他了。
「爸!」舒望打開辦公室大門,「肇事者」早已逃之夭夭了,裡頭一個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