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啊?」他火,她更火!他什麼意思嘛!「我也不想啊!是你小氣鬼,請你教我騎摩托車,又不是要割你一塊肉,那麼不情願!」說得她好像把他當牛郎來買!
「要跟妳有交集,很難讓人情願得起來。」
他將臉湊近她,近得他說話的氣息噴得她臉發紅--不知是太過氣憤還是有其它原因?
「你!」她的聲音從牙縫裡鑽出,抖得厲害。
兩人的對壘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這時,在旁邊看了大半場好戲的羅築笙終於有了動作,她連忙上前拉開蘇曼真好調停兩人。
老闆也連忙向蘇曼真賠不是,順便訓了風丞揚幾句:「阿揚,你怎麼跟客人這樣講話,顧客至上呢!快跟人家說對不起。」ど壽死囝仔!連對人客也這款態度,這沒道歉還得了!
「沒關係啦,老闆。」羅築笙笑意盎然。方纔她真不想打擾他們,好想繼續看好戲,可惜就怕他們會上演全武行!「阿揚,這樣叫你沒錯吧?」她擺出一個最親切的笑容。「你救她那一次,可以看出你騎摩托車的技術真的很好,你也說她是機車白癡嘛,現在她買了車子回去,恐怕上次的情形還會發生很多次,弄不好一次就沒命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就教她嘛,看看她這個白癡在你這位高手的調教下,能不能發生奇跡?」她使出苦肉計加激將法,就不知道他上不上鉤了。
「小笙,妳幹嘛這樣虧我?」結果反倒是蘇曼真很有意見。
羅築笙暗捏她手心幾下,作勢要她冷靜下來旁觀。
「還是你也沒有把握教會她呢?」她裝出很失望的模樣。
他明白這是苦肉計和激將法,但是,這個白癡若真的把車騎上大馬路。,而神明又不保佑的話,他很肯定隔天報紙鐵定會出現她橫屍街頭的新聞。可是,他又想--她的死活關他什麼事?
他的心裡反覆不定。
「好啦!就這麼決定啦!你要多替你阿嬤想啦!」老闆又搬出法寶搖旗吶喊。
為了阿嬤嗎?他瞥著蘇曼真。算了!就當做善事,減少交通意外發生的機會。
掙扎了好一會兒,風丞揚終於點頭。「我可以答應,可是我有一個條件。」他轉向正在竊喜的蘇曼真。「教妳騎車的過程中,什麼事都要聽我的,妳不准有意見。」
「為什麼我要聽你的?」才高興沒多久,她又嘟起嘴嚷嚷。
「不准有意見!」風丞揚警告。
羅築笙忙摀住還想說話的蘇曼真的嘴。「那就先謝謝你嘍,阿揚。第一次就先約這個禮拜日早上九點,在這邊會合,我會帶她一起過來。」
第三章
星期日早上,蘇曼真假借要與羅築笙在學校圖書館研討功課的名義,順利出了家門。她們兩人先約在校門口碰面,然後再一起過去機車行。
「妳媽如果向我查勤的話,我會掩護妳的,放心。」羅築笙義薄雲天。
「嗯,到時就照我們約好的說法跟她說。」她們倆聯手應該可以做到天衣無縫吧?「而且老李回去交差前,確實是看到我們在一起。」老李在校門口送她下車,連他也不知道她們之後真正的去處。
「嗯嗯,我這個同學好得可真是沒話說吧?幫妳擺平酷哥,還要幫妳擺平妳媽,看妳要怎麼謝我。」她可驕傲得很,尤其是過了機車男那一關。
「是是是,請妳吃一頓大餐,總可以了吧?」大恩大德,一定回報!
「這還差不多!」羅築笙很滿意。「耶?酷哥已經在那邊等我們了!」她遠遠地看見風丞揚已經在機車行外,向他打了個招呼:「嗨!」
風丞揚蹲在一輛黑色重型機車旁,那輛摩托車從前輪到尾燈,呈現流線的造型,而龍頭、坐墊、排氣管,甚至是避震器都跟平常的摩托車不太一樣,造型給人感覺就是酷、炫。
在風丞揚的旁邊還蹲著一個女孩,原本似乎在跟風丞揚說話,一看見她們走來,就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然後就跑進機車行不見了。
這讓蘇曼真心裡突生疙瘩。
那女孩是誰呢?好像對她們有敵意,為什麼?
羅築笙對好友的芥蒂不怎麼在意,反鑒賞起風丞揚的摩托車。「哇!這車好酷喔!」
「改裝過的。」風丞揚正在調車,有人稱讚他的摩托車,他不禁微笑。
這是他的愛車,而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把它騎上街了,雖然從不間斷保養,但隔了這麼久,不知道性能還能像從前一樣嗎?
「你要用這輛車教小真騎啊?」改裝車耶!會不會太奢侈了一點?
「那我的車呢?」蘇曼真問道。怎麼不用她新買的車?
交車的手續在幾天前已經辦好,不過因為要隱瞞她爹地媽咪,不方便將車送回家裡,所以她把車寄放在機車行。
「新車還在磨合期,最好別一次操太凶,除非妳想要妳的車提早報銷。」視線對上蘇曼真,他的臉立即變色。
「啥?」她又聽不懂了。
「就是說,每樣新東西在剛開始使用時,別一下子就負荷過重。就好像人,別還沒學會爬,就想要走。又好比說,明明對摩托車一無所知的人,卻偏偏要學人家騎車,這樣很容易發生意外。」言語之中,頗有諷刺意味。
唔,公主殿下又要發飆了。羅築笙連忙插進話來,充當緩衝劑:「可是你也很大膽呢!這麼棒的一輛車讓這個新手中的新手騎,你不怕掛點嗎?而且我想這個機率應該是很大的吧?」
「我沒說讓她騎。」行前準備完畢,他收拾好工具。
「咦?」兩個女孩異口同聲發出疑問。
他站起身。「今天我只要她熟悉騎摩托車的感覺。我打算載著她到處晃晃,她坐慣四輪的,坐兩輪的大概不怎麼習慣。」
「感覺起來真有計畫。」羅築笙差點要豎起大拇指稱讚。
「教這個白癡騎車,不好好計畫怎麼行?」這任務可艱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