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你——」她瞪大眼。
「滾開!」他黑眼一冷。
「玄,我會走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唐遙伊這次不讓你跟著南下,說不定是因為她在外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怕被你知道,所以才……」
「給我掌嘴!」她的話,教他臉龐倏地冷下,吐出一句冷寒命令。
司機微愣一下,才頓悟東方斯玄的意思。
像是找到機會一報她剛才對自己的貶抑,司機一抬起手,就毫不客氣地朝丁香雨塗抹得艷麗萬分的臉頰重揮過去。反正,他只是聽命行事,天塌下來自有先生頂著。
「啊!」摀住自己意外受到掌摑的臉頰,丁香雨驚瞪雙眼。
他……他竟然叫人打她!?
憑什麼唐遙伊能讓東方斯玄這樣待她?再怎麼說她也跟了他有一段時間,他怎麼可以這樣!?
因他對唐遙伊過分在意的護衛,一道妒火恨意已自丁香雨心底熊熊燃起。因為唐遙伊,她妒紅了眼。
既然,他是這樣無情,那她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一定要破壞他和唐遙伊之間的感情。她一定要!心中的激憤,教丁香雨一心只想報復。
「如果不是她心裡有鬼,她為什麼不讓你一塊南下?你為什麼不想想看,在你忽略了她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後,你如何能保證唐遙伊除了你這個丈夫,在外面沒有其他的情人?」
「你!」他臉上怒容已現。
「你確定你對唐遙伊的行動都瞭如指掌嗎?那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不讓你和她一塊去南部?還是她曾告訴過你,她這次南下的理由?你知道她現在和誰在一起嗎?說不定,她現在正和情人——」
「你!」她的問題,讓東方斯玄全身緊繃。
由他的表情中,丁香雨知道自己對唐遙伊所提出的質疑該是 對了。因為,她看見東方斯玄眼中的猶疑。
「丁小姐,你太過分了,居然這樣破壞少夫人的名聲!」司機氣得握緊雙拳。
瞪司機一眼,丁香雨繼續對東方斯玄說道:
「你們現在感情不是很好嗎?如果很好,那該會極想和對方在一起才對,那為什麼她這次卻堅持一人南下?」緊抓東方斯玄心中的疑慮,丁香雨一再的發揮自己的口才與想像力。
東方斯玄緊擰雙眉。
「丁小姐!你少在這裡亂說話。」司機氣憤難平。「你這樣隨便造謠,死了之後下地獄,一定會被割舌頭!」
她一點也不在意司機的叫罵詛咒。尤其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在東方斯玄心中埋下懷疑種子後,她更一心想說服他認同她的理論。
「如果是我,我會希望所愛的男人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
「可惜,每個人的個性並不一樣,就如你和她雖同是女人,但在個性上卻一點也不相似。」他冷聲應道。
「不!不管是什麼樣個性的女人,只要身為女人都是這樣。」丁香雨斷然反駁他的話。
她的高聲抗辯教東方斯玄雙拳緊握。
一見他緊抿薄唇的模樣,丁香雨得意的為自己的話作出最後的結論。
「女人絕對都想成為所愛男人心中的惟一。因為,我們女人一向以愛情為重。」
沉默半晌,東方斯玄突地一笑。他的心,似乎已讓丁香雨的話給激起一抹狠意。
因為,他相信遙伊不會這樣對他的,所以,他打算——
「你就這麼想破壞遙伊和我的感情?」他的冷笑,教丁香雨心底發毛,而向後退了一步。
「我……我不是……我沒有。」她搖頭否認。
「不是?沒有?」他冷笑一聲。
「我……」她吞嚥下哽於喉中的口水,
「為什麼你會記不起我之前的警告?」他微瞇起一雙黑眼。
見到他眼底的陰狠,丁香雨急的想為自己脫罪。「我……我只是想不通,若不是她有別的男人,那她會有什麼理由,不告訴你單獨南下的真正目的……」
「你不用再解釋了,這次我會親自下去接她,如果遙伊真如你所說的,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自然會有所決定。不過——」斂下眼底的一絲狠意,東方斯玄唇角微揚。「如果遙伊沒有的話,你可知道你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突然之間,丁香雨背脊倏地竄上一道冷意,心頭一涼。
「我……」又來了,她最害怕他生氣時帶笑的模樣。
現在的東方斯玄,一點也不想再聽見丁香雨對遙伊的譭謗。
「開車。」看了司機一眼,他開口冷道。
瞟看丁香雨慘白的臉色,東方斯玄冷笑一聲,他點也不相信她方纔的那一番話。
他相信遙伊堅持不讓他南下,必有她所持的理由。只是——
遙伊為什麼不跟他明說呢?
瞬間,陰沉眼眸森冷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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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緊錮於心的難堪記憶,若無法得到最終的救贖,就怕記憶只是被沉埋心底深處,而非真正的釋然與看淡,這——一直是唐遙伊所知道的。
她也知道,自己該想辦法解開心結,而惟一的辦法就是再次回去面對唐母。
只是,即使自己已經長大,真的不必再擔心會受到唐母的壓迫欺凌;但,那來自於童年的記憶,卻教她……一樣駭怕。
尤其,當唐遙伊與三名好友揮手告別,暫時獨坐於飯店大廳時,那種身處陌生環境,似被世界所遺落的孤獨,更教她感到不安……
她想回家,想回到有斯玄的地方。想到這,遙伊立即想起身回房拿行李。
只是,一聲傳自飯店大廳之外的海浪聲,引去了她的注意。
斯玄……透過前方被擦拭得分外明亮的落地觀景窗,她遙望著窗外那似無邊際的藍色大海——斯玄說,有機會將帶她去看遍世界大海。
頓時,一抹淺笑輕漾於她引人注意的美麗容顏之上。
凝望著白色浪花的翻湧起伏,遙伊感受到自己的心也似跟著翻騰起落。
輕抬起手,她想撩過散於臉側的髮絲。
突然,由眼角的餘光之中,她竟發現一道過於熾烈的目光,正緊盯著自己的臉龐。微擰了眉,她側過身,想避開對方的無理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