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在洗澡沒聽到。」她自動自發解釋。蘇容子自我解嘲:讓大老闆久等可是會被天打雷劈的,尤其這個人還是妳的衣食父母。
端詳她因熱氣熏紅,如水玉芙蓉般的細嫩臉蛋,浴袍外裸露出白皙的身段,心中不禁產生猛如其來的不悅,幾乎是同一時刻便將門關上,堵絕任何外人窺探到的可能。
張嘴就要怒罵她也不問來者是誰就貿然開門,簡直沒有危機意識……
半晌,似意會到什麼,他不發一語。
這該死的女人似乎已經帶給他太多陌生的情緒,還有不應該存在的掛念。
她被這詭異的氣氛攪得有些七上八下,好在沒多久,他終於舉步走進客廳。
洛碞拉拉領帶,蘇容子立刻善解人意的幫他解下領帶,脫去西裝外套,順便在肩膀隨隨便便馬兩節。
「要喝什麼?」像極服務周到的高級餐廳侍者,是不?
他唇嚴厲的抿了抿。
「我喝得夠多了。」他口氣不佳。
對她的過於溫順有點不耐。
哦喔,大老闆今天心情好像欠佳。蘇容子可不想被遷怒,閃得遠遠的,自顧自地拿毛巾繼續擦頭髮。
不知過了多久,她偷瞄戰情局勢,大老闆似乎在閉目養神。
那應該沒事了吧?
於是她走進房間,脫去浴袍,換上睡衣,正著裝時,她察覺他來到身後。那是種直覺,且從未失誤過。
洛碞環住她纖腰,不發一語,奪取她的香甜。
兇猛得像在洩憤……
她側頭,感覺他像在啃麵包似的老咬她頸項,大掌探入她睡衣襟口內,粗魯地攫取她的柔軟圓挺……
身子被他的蠻勁弄得有些不適,再加上今天的頭暈……不過她沒有拒絕的權利吧,而大老闆付錢也不是專程來看她哭喪著臉。
她試著放鬆心情,感覺他在身上遊走的十指,漸漸地,漸漸地……她細喘的呻吟。
睜開眼卻瞧見他額前滴著汗,似在隱忍著。
他若有所思的在注意她,注意什麼?她不知道,也從沒問他,問他為什麼老愛用這種奇怪的眼神、奇怪的表情瞅著她看?可一等她狐疑的發現後,又一臉不耐煩。尤其是在這一年多來。
「你……」不要了嗎?
好佳在,如果這樣最好,雖然情慾已被挑起,但是比起今天身體的狀況,她寧願晚上得以好眠。
但是沒一眨眼--
洛碞發出怒吼,憤而解開所有的阻隔,低吼的盡情在她身軀衝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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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一室光亮,日光灑滿大地,照得她頭暈也頭痛。
一清醒,她頓覺渾身腰酸背痛。
要命!她年紀有那麼大了嗎?竟禁不起這麼折騰。轉頭看了眼鬧鐘,八點五十,還好,她今天第一堂課是十點鐘,還趕得及。
哎唷!那是說如果她有力氣下床的話。
電話鈴聲響了半天,她掙扎著接起來。
「嗨,媽咪。」猜對了。
好不容易鼓動媽媽踏出國門散心,她卻每天都想著回來。
媽咪以前的個性哪會這樣畏縮又害羞!她最喜歡翻閱過去的照片,媽咪總是容光煥發,帶著獨立的自信神采,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幫媽咪打氣半天,勸消她又意圖中途返回的主意,叮嚀了半天才讓她的團友吆喝走。
掛上電話,漱洗完畢,她找著昨天的背包,在客廳發現蹤跡。
本來昨晚想將報告趕完呢,可天不從人願啊。稍微整理了下,竟左找右找不到她一定會隨身攜帶的圖畫簿,那是她習慣塗鴉的本子。
奇怪?記得就放在沙發上的……哈,有了!
不過怎麼會自己長腳跑到茶几上?她想了下,大概是自己記錯了吧。
到廚房烤了兩片土司,倒了杯鮮奶,愕然看見他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那個昨晚害她不得安眠的罪魁禍首。
「呃……早。」極少在清晨時光看到他,她訝異得說不出話來。
造物者有時真的很不公平。像他,氣宇軒昂,體格健壯,即使忙累了,隔沒幾個小時又是光鮮亮麗、神采奕奕,不像她--活像塊餿抹布,簡直要累攤在地板上奄奄一息。
「嗯。」
「……要不要吃早餐?」這陌生的台詞,她難得平順的念出來,雖然不熟練,好在沒出糗。
不過,對一個有近三年親密關係的枕邊人而言,她還真是疏離客氣得很不盡職啊!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始終沒跨出第一步了而他,似乎也不鼓勵她做任何改變,兩人一直相安無事。習慣就好,習慣就好,蘇容子一向是不對沒必要改變的現況畫蛇添足的。
既然老闆都沒說話了,那她--小小的「服務工作者」就別想太多了。
依據事實判斷,他應該不是那種喜歡身邊女人多嘴多舌多獻慇勤,或是癡心妄想些有的沒有的男人,因為有次聽跟在他身邊很久的司機露口風說,許多來來去去的女人都消聲匿跡了,只有她--蘇容子在任最久。
所以她更加「安分守己」得不得了,連想跟他多說幾句聯絡感情的話都能免則免。
他炯亮的雙眸看了看她手中的土司和牛奶。
口氣很壞,「不用了。」語畢,筆直走向門廊,像是忍受不了再多看她一眼。
她當然是隨侍在側,立刻站在門邊等著恭送他。大門開著……
可是她發現,以前那樣的苟且偷安卻漸漸不靈了,他看她的眼光……愈來愈挑剔,來這裡的時候愈來愈不開心的樣子。例如昨晚和現在。
洛碞走到門口,突然轉過身,臉上是一抹深思的神情。
「什、什麼?」他幹嘛這麼看她?
「妳快畢業了吧?」
「剩半學期。」早過了大學拉警報又沒人要的年級。
「有什麼打算嗎?」
他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厭倦了他們現在的關係,想要有所了斷嗎?蘇容子心裡馬上有這樣的警覺。算算時間,是久了點,男人不都總是喜新厭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