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卻要她去酒窖裡拿了幾壺酒,並在酒杯內抹了迷藥,準備讓白公子昏迷之後,自己再易容成白公子的模樣去參加火刑。
「他是沒有辦法通過火刑的,只有我替他去,才能讓他躲過這一劫。」她想過了,唯有如此,才能救他一命。
「可是這樣一來,你有可能被火紋身,一輩子都有疤痕耶!」
「我顧不了這麼多了,就算被火紋身也總好過他永遠離開我吧?」這時,她沒有想到向來最重視的容貌,也沒有想到白灝擁有的復原能力,她只想著要救他,不能讓他死……
「小姐,你想清楚呀!」月琴演技精湛,滿面憂愁,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想得很清楚了,你現在去請白灝過來,就說我有話跟他說。」
眼見小姐上當了,月琴道了聲是,急忙退下去跟夫人稟告,同時去請白公子。
被火紋身會有多麼可怕,鐵珊瑚不敢往下想,但要他與她的美麗之間做個選擇,那答案無疑是他。
是她先誤會他在先,該贖罪的人是她,不是他……
數度,兩人相處時的畫面浮出了腦海,他總是縱容著她、厚待著她,就是她出手打他,他都能一笑置之,這個男人的愛怎容許再有懷疑?
是她被妒意之火給吞噬掉了理智,才會沒想到這點……把事情鬧成如今這副模樣,她是該負責的!
正如她對月琴所說的,她受刑總比他永遠離世好……
叩叩!
是他!
鐵珊瑚抑下心思,說道:「進來!」
「珊瑚,月琴姑娘說你找我?我以為你不肯見我!」白灝面色自信,彷彿當真不怕那火刑之苦似的。
見此,她不禁攢眉。是,她的確是不想見他,因為氣他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可不見他,不同他把話說清楚,她很難受。
「難道你不怕死嗎?竟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為了你,我不怕!」他走近她,執起了她的手,發覺那是如此地冰冷,「你在擔心我嗎?」
她漠不作聲,可臉上的哀容已經說明一切。從認識他到如今,她知道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人,她想勸退他是不可能的,唯有那樣做,她才能保全他!
於是,她一改冷漠的態度,邀請他坐下,「幾天不見,你一定有很多話想對我說吧?」
「當然。珊瑚,我跟你娘說的話你都相信了對不?」
「嗯!」她點頭,不著痕跡地倒了兩杯酒,先將自己的那杯舉起來,說道:「是我不對,我跟你賠罪。」
未等白灝有所反應,她先飲了口酒,讓他想下喝都下行。
「你、你從來沒有跟我說對不起過……」他驚訝地說道,她是那樣的驕傲,今天卻說了道歉,她若不是想幹什麼,就是真的變了。
「是呀!我從來就不曾跟誰道歉,只有你!這一杯,算是我每回打你的賠罪酒,我先干了。」
「等一下,你不是一杯醉嗎?不要喝了。」他攔住她的手。這一句話教她的淚水撲簌簌地落下了,她的一切他都記得,他真是好愛她的,是下?
「別哭!」他擁緊了她,乘機吻著她柔軟的黑髮,「這可不是離別宴,等我回來後,我們再好好喝。我答應你,一定會小心的。」
「你真的不會後悔為了我這樣不懂事的狐狸冒險?」
「我愛你,甘願為你做任何事,無怨、無悔。」
「白灝……」她激動地看著他,「我也是。」
若他真的去了修煉場,定是不會回來的,為了她,他真的願意為她赴死,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能證明他的心跡呢?
她原先就不該懷疑,直到現在,她才後悔、懊惱!
不過好在她會易容術,她可以代替他去,只等迷藥藥力發作。
「珊瑚,為了你這一句『我也是』,我就算是……死……也……」他的聲音愈來愈緩,當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他的頭倚倒在她的肩上。
她輕輕地移動他,淚水下住地滑落,揪結成團的心卻突然鬆開了,無論會發生什麼事,她都會帶著他的愛還有與他的所有回憶,這樣,夠了……
「等你醒來,一切都結束了。」她喃語,看著半趴在桌上的身影。下一瞬,她轉身打開房門離去,這時,開門的是一個看不出任何破綻的白灝。
她走得太快、太堅定,是以沒有發現,白灝在她離開後,「悠悠」地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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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修煉場,四處火炬,燃亮的光線可媲美夕陽霞光,鐵珊瑚想起了霞妹的故事,而今,她可以體會了霞妹追回嫁衣的心情,不正如她,決心要為白灝受難一般。
然而,她不要與白灝遙遙相望,他們的故事不會像霞妹與西哥那般淒慘,下會!
她的掌心緊握,心凜著,神態自若,就如同真正的白灝一樣。
「白公子,你來了。」月琴奔了來,算是招呼他。
鐵珊瑚點頭,沒有出聲。
「夫人要你來了就到那處去,在族長的監看下,你必須在火炬陣裡待著,直到火焰完全燃盡才能離開。」
聞言,鐵珊瑚掃了那長長的火把,裡面定是添了不少油,要燃盡恐怕得費一個多時辰,等到那時,真老鼠恐怕不是熱死了就是被烤死了。她再一次慶幸來的人是她。
「我知道。」
「那……白公子,你自己保重。」月琴故作沉重,說完便離開。
鐵珊瑚的眼眸看向娘親,她坐在族長的身側,一臉神色自若,似乎篤定白灝逃不過此次劫難,不會娶走她的女兒一般。
娘,對不起了,這次要讓你失望了。鐵珊瑚在心中暗道。
她深吸了口氣,走進火炬陣。
烈焰的熱度灼燒,才一腳踏進,她渾身便灼熱不已,她不敢環抱自己,免得會在這熾烈的溫度下剝了層皮。
但,好熱……
不,她一定撐得過去的,她又不是真的老鼠,不怕火的、不怕……她試著想白灝、想著在思蜀族裡的種種;也想白灝的情深、意重,想著他被她氣得一臉無奈的神情,她莞爾,忽而覺得白灝是她最好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