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存在讓他的身體裡湧上了一種蠢蠢欲動、莫名其妙的情愫,他覺得彷彿會發生什麼美好的事,他的心裡為了能跟她相遇而雀躍不已……這就是愛,是真正的愛!
真愛來臨,總在意想不到之際。
"做我的新娘……"他凝望著她,深情款款地說。
"啊?"她一震,錯愕地怔愣住。
他要一個才認識兩天的女孩做他的新娘?他是哪條筋出了問題!?
"你、你是不是腦袋撞壞了?"
"我清楚得很,而且……"他將臉欺近她,並勾起了一抹迷人的微笑,"我比你還清楚。"話落,他低下頭,溫柔地吻上了她。
明知道她會再拒絕他,甚至不客氣地給他一巴掌,但他就是克制不了自己渴望著她的心。
撒旦是不該戀上天使的,尤其是一個有著堅強信念的天使。
他需索著她甜蜜的唇,慢慢地潛入了她緊閉的、抗拒的心扉。她先是掙扎,但漸漸地不再明顯地抵擋他的胸膛,像是投降了,也像是默許了……
"映彤,"他稍稍離開了她的唇,輕聲地喃念著,"請你接受我的愛。"
她神情困惑而迷惘的凝視著他,眼眶中隱隱可見她矛盾而複雜的淚光……
太不可思議了--她明明反對他這樣的做法,為何卻又沉淪在他熱情的示愛攻勢裡?莫非她也像他一樣,在那一瞬間被他所吸引?
"不,我……"因為激動,她的唇瓣忍不住顫抖著。
她不會那麼輕易地就愛上一個才認識兩天的男人!
這太荒唐、太衝動、太情緒了!真正的感情必須用時間來培養,而不是只憑一時的悸動來決定。
她還記得以前看過一部電影,戲中的日本女主角與一個美國軍官在七日內便衍生出濃烈的感情,甚至還不顧一切地將身體奉獻給這段七日的戀情。
當初她覺得這劇情實在離譜,並認為如此孤注一擲的短暫愛情根本是不存在的,但現在的她居然只跟他認識兩天就……
培德羅似乎覷出了她的迷惑及猶豫,他將額頭貼緊著她的額頭,徐徐地將他熱切的氣息吹拂在她唇上。
"你所堅信的上帝是不會唾棄真愛的。"
有時,她覺得他思想有問題;有時,他的說辭卻又仿似真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
在跟他相識後,事情似乎已不像過去那般的絕對了。
"也許我到這來就是上帝的安排……"他說。
映彤緊閉眼睛,手心裡牢牢地握著十字架。這十字架是育幼院的老神父給她的,他希望在她感到迷惘及困惑時,這個十字架的力量能讓她找到出路、尋到真理。
而此刻,她衷心希望這十字架能為她帶來抗拒誘惑的力量。
"我知道你是來找'未來'的,"他端起她的臉龐,低聲地問:"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我就是你想找尋的'未來'?"
映彤心上一震,怔怔地凝望著他。
他低下頭,再一次擄掠了她甜美的唇瓣……
被他緊緊擁吻的那一剎那,她腦中的血液像熔岩般沸騰了起來,外界的聲音及內心的抗拒全被摒除在感覺之外。
好可怕的感覺!她覺得整個人都快被他的熱情及情感所吞噬淹沒,但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漸漸習慣了他的擁抱、體溫及深吻--
她警戒的心一下子便鬆懈了,就連剛才的抗拒也消失無蹤。
培德羅的吻細緻輕緩地落在她柔軟的唇上,像雨點、像棉花、像海潮、像春風……
不知不覺地,她已經接納了他如此坦率的情感表白。
他的吻緩緩地移至她的臉頰,然後是耳鬢……他輕吻著她的耳朵,而她柔軟的耳垂在那一瞬間染上了羞澀的粉紅色。
"如果見到了上帝,我會請她將它的天使交給我……"他喃喃地念著。
映彤依舊緊捏著十字架,一刻都不敢鬆開。這是她最後的理智、最後的屏障,更是她最後的籌碼。
她心底強烈的道德觀告塑她,這樣的事情是不被允許的,尤其這裡還是天主的殿堂,她不能讓凡人的情慾污染了如此神聖的地方。
"不,"她堅決地推開了他,"培德羅,請你停止。"
他望著她,臉上沒有太多的驚訝或懊喪,因為他知道結果一定是這樣。
映彤平靜地凝視著他,"如果你堅持你對我的感情是所謂的真愛,那麼它應該禁得起時間的考驗。"
培德羅微愣,"你是說……"
"我是說我可以接受你所謂的真愛,但是我需要時間來應證它是否堅定。"說著,她站了起來,低頭凝睇著他,"要是你夠堅定、夠絕對,應該是經得起時間來證明吧?"
聽完,培德羅放心地一笑,心裡的疑慮及不安亦一掃而空。
"好,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他雙臂一抬,輕輕地扶住了她的纖腰,
"不過你的時間是多久呢?"
"你那麼沒耐心?"她輕蹙眉頭。
"不是我沒耐心,而是我不知道還能在這待多久……"他略感憂心地答道。
"辛尼神父在這一待就是三十個年頭,你總不可能只留三個月吧?"她一笑,並不以為意。
那可不一定……他心裡暗忖著。
為了預防萬一,他總不能像辛尼神父那樣一待就是三十年吧?要是他們四個回到地底時發現他不在那裡,不曉得又要怎麼煩他了。
"要是我告訴你,我真的只能在這待三個月呢?"他試探地詢問著。
"真的?"她微微一怔。
"我是說如果。"他說。
她如春風拂面地嫣然一笑,"那就看你是否有那個能耐在三個月內,讓我感受到你的真心及堅持囉!"
"You'llsee。"他自信地一笑。
第五章
就在兩人都願意用時間來印證的共識下,日子也一天一天地過去了。
很快地,一個月過去了。某個星期一的下午,學校裡來了一位新的男老師--
"你好,我是簡文康,教體育的。"他是一個長得斯斯文文的年輕男子,一點都不像是體育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