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了。」老闆娘不由得憶起過往,她還記得賀爾瑤一家人還住在這附近的美好時光。
「我剛回國,以後要請妳多多指教了。」賀爾瑤撕開衛生筷,撥了一口魯肉飯送進嘴中……
啊,多麼熟悉又感動的滋味!
「妳回來長住嗎?我兒子從妳離開後,就足足念了妳半年。」老闆娘接過夥計送來的小菜,還多加了一盤燙青菜放在賀爾瑤面前。
「我應該會待很久。」賀爾瑤笑意盈盈,她最喜歡親切的老闆娘了。
「太好了,妳別客氣,盡量吃,這頓我請妳。」老闆娘阿沙力的說。
「這怎麼好意思?」賀爾瑤可不想佔人便宜。
「哎呀,我們都這麼熟了,還跟我客氣什麼。」
「謝謝老闆娘,我也有東西要送妳,是法國的名牌香水喔。」賀爾瑤打開行李箱,拿出兩個包裝精美的禮物遞給老闆娘。
「我都這麼多歲了,還擦什麼香水。」老闆娘捂著嘴,不好意思的推拒。
「這是要送給老闆的領帶,妳別客氣了。」
「那就謝謝囉,小揚,再切盤豬腳過來。」老闆娘呼喊正忙碌著的夥計,要他趕緊再加菜。
*** *** ***
豐盛的一餐,加上和久別重逢的老闆娘話家常,賀爾瑤差點撐得走不出小吃店的大門。
「呼,吃得好飽。」
賀爾瑤回頭向老闆娘揮手,老闆娘也回她一個大大的親切笑容。
吃這麼飽,應該運動一下,不過拖著一個又重又大的行李箱,和極度想睡覺的身體,她還是別虐待自己。
賀爾瑤看著對街的燈號變綠,心裡暗忖,多年來台北的交通政策也改了不少,但人和車還是一樣的多。
打著小呵欠,賀爾瑤徐步的踏在斑馬線,通過行人穿越道。
也許是在美國習慣了,她的動作比一般人慢了許多,突然,有道刺耳的煞車聲凌越一切聲響。
一輛紅色跑車高速由彎道駛過來,駕駛是一位年輕人,他以為能順利闖過,沒想到斑馬線上還有一個正在散步的女人。
他低咒一聲,連忙踩煞車,但因距離太近,破百的時速又豈是說停就能停下的。
「小心。」
伴隨著那可怕的煞車聲,是另一道令人心神欲裂的叫喚聲。
賀爾瑤只見火紅跑車像吃人的怪獸,快速朝她駛過來,接著是一陣天旋地轉和一聲足以震碎人心的擊撞聲。
狠狠被撲在地的賀爾瑤,膝蓋傳來陣陣痛楚,她撫著暈眩的頭,急忙回頭一看。
天哪,一個男人被那輛跑車撞個正著,還被拖行了將近一公尺遠。
跑車的駕駛著急的下車探視那男子傷勢,一大堆不知由哪裡冒出來的路人,漸漸朝這邊圍攏。
「先生、先生。」賀爾瑤顧不得自己還頭暈目眩,就跑向前去,蹲在那個救了她一命的男人身旁查看他的情況。
「我……我不是故意的。」年輕的駕駛手足無措的解釋。
「還不快報警,叫救護車!」賀爾瑤朝他怒吼,雖然面前的傷者沒有半點外傷,但極有可能受了嚴重的內傷,送醫急救是拖不得的。
*** *** ***
十分鐘內、救護車火速趕到。
賀爾瑤看著他們七手八腳的替昏迷不醒的男人做診斷,隨即送上救護車。
「小姐,妳是他的親人嗎?請一起上車。」
「不,我是……」話遺來不及說完,賀爾瑤就被路人推著,並把行李箱及一個黑色公事包塞給她,不容她推辭的被一併送上救護車。
載著傷患的救護車,響起那永恆不變的音調,在警察的跟隨下,進了最近的醫院。
「小姐,請問傷患叫什麼名字?」隨車的醫療人員拿出診斷表,俐落的在上頭寫下扼要的報告。
「呃,你等一下。」
賀爾瑤根本不知道男人叫什麼名字,她靈機一動,馬上翻起手上的公事包,果然在裡頭找到護照。
她將護照遞給醫護人員。
「小姐,妳也受傷了。」另一個護士看到賀爾瑤的膝蓋破皮流血,立刻取出醫療箱,快速的替她敷藥包紮。
來台灣不到五小時,賀爾瑤就經歷這種驚心動魄的場面,幸好有這位男士捨命相救。
當醫療人員拿下他破碎的墨鏡時,她驚訝得摀住嘴巴。
是他,那個在機場錯認她的男人!
賀爾瑤看著醫護護人員在男人身上四處檢查,並不斷寫下注意事項,讓她很擔心他是否傷得很嚴重。
;淚問……他會不會傷得很重?」
「目前還看不出來,得經過精密的儀器掃瞄才能知道他有沒有嚴重的內傷。」
就在此時,車子停了下來。隨即有人打開救護車的門,並拉下擔架,快速把男人推走。
「小姐,我需要妳跟我來辦手續。」一名護士領著賀爾瑤來到櫃檯。
「病人姓名?」
賀爾瑤立即把男子的護照遞上,
「請問妳是他的家人嗎?」
「我不是,其實我是……」
「小姐,妳掉了東西。」一名年輕護士匆匆跑過來,打斷了賀爾瑤的話,並遞上一個黑色皮夾。
「這不是我的。」她怎麼會有一個男用皮夾?
「這是由妳手上的公事包掉下來的,妳下救護車的時候沒注意到。」
「謝謝,這應該是他的皮夾。」賀爾瑤向她道謝,並把皮夾遞給填寫資料的護士。
護士訝異的望她一眼,因救人緊急,她沒多想就打開皮夾,找著一張燙金的名片,和一張合照。
「小姐謝謝,這張名片就夠了,妳去看妳男朋友吧。」護士抽出名片,詳細的填寫資料。
「他不是我男朋友。」賀爾瑤突然提高音量說道,她知道這時候解釋不對,但她不想被人誤會。
護士不禁用被嚇到的眼光看著她。
「難道是我認錯人?雖然妳現在沒有戴綠色隱形眼鏡,頭髮也是黑色,不過我認人的功夫一流。」護士自以為幽默的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