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以往的嬌嫩語調,清脆的嗓音讓藍烈翼由傷心的深淵中清醒過來。
「抱歉。」恢復鎮靜的藍烈翼,紳士的推開賀爾瑤。
「你先躺好。」賀爾瑤扶他重新躺回床上。
「藍烈翼。」
「啊?」賀爾瑤不解的問。
「我的名字。」不習慣醫院的枕頭,藍烈翼用手槌了槌。
「藍先生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請醫生過來一趟。」
「不用,妳待在這裡多久了?」
「大概快一天了,我想要通知你的家屬,可是找不到聯絡電話。」皮夾上那一張名片,只有他的姓名與職稱,除了網路信箱,就沒別的聯絡電話了。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還有許多事等著他去辦,他不能再浪費時間。
「確定你沒有腦震盪就可以了,但是……嗯,你別亂動。」
「我覺得我很好,沒必要再待下去。」扯掉點滴,藍烈翼起身想下床。
「藍先生,根據我這兩日對你的認識,你固執又不聽勸告,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請你和我配合。」她可不希望他有什麼閃失,否則她得要負起一輩子的道義責任。
看著她粉拳用力抵在他胸前,藍烈翼不禁深思起來。
他幹嘛用那種眼光看她,就算他的眼睛比她大又怎樣,她不會瞪輸他的?
藍烈翼看著她氣呼呼的神情,心裡掠過一陣暖意,好久沒有人這樣關心他,除了安琪兒……
一想到安琪兒,他的眼神又冷了下來。
「妳沒事要做嗎?整天陪著我,妳有什麼企圖?」為了能盡快恢復平靜,他用一貫的冷淡語氣趕人。
企圖?這個男人不但自大,連說話也很不客氣。
「我對你有什麼企圖,有企圖的人是你吧?沒經過我的同意就吃我豆腐,現在還反過來懷疑我,你身上也沒有大來卡還是白金卡,我能貪圖你什麼,也許你是不小心跌倒才救了我,我根本用不著費心來照顧你。」被人誤會的滋味很難受,賀爾瑤收回雙手,扠著腰直截了當的說出內心話。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
也對,藍氏金控即將合併兩家銀行的消息還沒洩露,她不認識他是應該的。
「妳想報恩?」
他的話令賀爾瑤一窒。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開始考慮要不要送他一個大紅包後,就斷絕往來。
「不是的話,就請妳即刻離開,若是,請妳好好跟我配合。」
聽聽看,這是受傷的人該有的口氣嗎?簡直大得嚇死人。
「你想要我做什麼?」賀爾瑤不想欠他人情,想趁早還清。
「首先,打這電話叫人來載我,再幫我辦理出院手續。」藍烈翼由公事包裡拿出一張紙,指著電話號碼說。
「我在這裡等妳,動作要快。」下完命令,藍烈翼便躺回床上,閉目休憩,
賀爾瑤踱著腳步忿忿地轉身去辦他吩咐的事,心裡不斷默念: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是救命恩人……若不這樣,難保她不會氣得拿點滴瓶砸他,看能不能砸醒這隻大沙豬。
*** *** ***
兩個小時後,賀爾瑤和藍烈翼站在醫院的大門口,這可是她費盡唇舌才讓醫生准許他出院的,並且還拍胸脯保證他兩天後絕對會回醫院檢查,醫生才勉為其難的放人。
剛由病房走出來,換上西裝的藍烈翼惹來許多護士的愛慕眼光,賀爾瑤站在他身旁,只覺得難受死了,她最討厭引起別人的注意,偏偏這位藍先生,明顯是部發電機,他不只散發出唯我獨尊的光芒,更是一人接收來自四面八方的熱情目光,卻絲毫不在意。
這時,一輛限量的騷包保時捷,大剌剌的駛進醫院大門口。
賀爾瑤心裡咒罵開車的人真不懂禮貌,居然把這樣一輛名貴的跑車開來醫院炫耀,誰知那輛保時捷居然停在她眼前,司機匆忙下車,並有禮的打開車門。
「上車吧!」藍烈翼朝司機點了個頭,率先坐進後座。
賀爾瑤頓時覺得很丟臉,只能在眾目睽睽下,低頭悶聲不吭的坐進去。
直到車子駛離醫院,賀爾瑤看著對他們指指點點的病人越來越遠,她才鬆了一口氣。
「跟我同車讓妳很難堪嗎?」藍烈翼不悅地看著她的舉動,簡直是在侮辱他。
「這本來就是你的錯,醫院是讓人休息養病的地方,你竟找人開這麼騷包的車到醫院來接你。」賀爾瑤毫不客氣的指責他。
「我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藍烈翼認為她過於大驚小怪。
賀爾瑤敢打睹,身旁這個男人百分之兩百是位有錢的公子哥兒,才會讓人覺得說話都是從鼻子哼出來。
「簡直是對牛彈琴。」賀爾瑤喃喃自語。
聞言,藍烈翼的臉黑了一半,她竟敢說他是牛。
尷尬且詭譎的氛圍在車內瀰漫,兩人誰也不願再開口。
車子在一幢嶄新且氣派的別墅前停下。
管家恭敬的打開車門。「大少爺。」
藍烈翼先行下車。「妳還不下來?」她到底要他等多久?
「你已經出院,我想回家。」她才不要跟一個很有可能把自己氣死的自大狂在一起,她還想多享受青春年華呢。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不給他面子,藍烈翼動怒地關上車門,頭也不回的跟管家進屋去。
「麻煩你載我到台北市。」賀爾瑤也不客氣的使喚司機,巴不得能盡快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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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宅內--
「大少爺,昨日沒接到你,我擔心了一整天,幸好你沒事。」管家拿起藍烈翼的西裝外套,並朝廚娘使了個眼色,要她去準備一些補品給大少爺吃。
「寧兒呢?她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藍烈翼解開襯衫的扣子,隨意地坐在沙發上。
「小姐說下禮拜才要回來,剛好趕上研究所的考試。」
「她最好不要給我出差錯,否則我就把她丟到澳洲去念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