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子,你……」江炳慶一臉狐疑的看著她,欲開口又先看了偉震泠一眼,似乎明白了某些事,揉揉眉心改口說:「他就麻煩你照顧,我還有事先去忙了;對了,他希望你能留下。」語畢,他即退出辦公室。
「嗯……」她輕應一聲,心思全在偉震泠身上。
在驚訝過後,解萣珸找回一絲絲的力氣,這時腦袋才有空間去思考,原來這些年的怨與恨根本是一場誤會,偉震泠的失約並非故意。
想起自己對他的冷言冷語,她的心就像被撕裂般疼痛不已,她好不捨、好後悔,自己竟對失去記憶的他如此殘忍。
一縷花香若有似無的在空氣中飄散著。
偉震泠緩緩甦醒,他睜開雙眼環顧四周,看到身旁纖弱的人兒。
「解子。」他仍感到不適。
「你醒了?」解萣珸低啞地輕問。
「你哭了。」偉震泠訝異地看著她。
所有關於兩人的記憶浮現於腦海,解萣珸淚水再度滑落臉龐,無法抑止。
偉震泠吃力地坐起身,溫柔地替她拭去淚珠,輕聲笑著,「別哭了,是我不對,對不起,我不該趕你走的。」
她使勁搖著頭,淚仍不停地流。
「我想喝水,可以幫我嗎?」他以沙啞的聲音要求。
「好。」她趕忙為他倒了杯水。
偉震泠喝了水後,一臉戒慎地問:「你還願意留下嗎?」
她點頭,顫著聲問道:「你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是啊,就怕這輩子都想不起來了。」偉震泠笑了笑,試圖讓室內緊繃的氣氛輕鬆一點。
「不會的,你一定會想起來的。」解萣珸激動地抓著他手喊叫,她要他記得她,她要他記起他們的約定。
「你真的覺得我會想起以前的事?」偉震泠深深歎了口氣。
解萣珸猛點頭,露出百分百信任的眸光。
偉震泠突然向前捧住她的臉,重重地吻住她那因驚愕而微啟的芳唇,與她的唇舌激烈交纏。
一時,解萣珸沒有任何反應,只感到他既溫柔又強烈,漸漸地融化在他濃烈的熱吻裡,迷失了她的心。
「震泠,你專心點行嗎?」江炳慶小心翼翼地拉了拉身旁的偉震泠,試圖將閃神的他給喚回。
都怪解萣珸無預警地請了一下午假,差點讓偉氏企業和明億公司的合作叫停。
會議桌,一邊圍坐的是明億公司的重量級幹部,面對偉震泠的魂不守舍,大夥兒偷偷互遞眼色。
而這頭的自家人也覺得奇怪,看著一向精明的董事長,居然會在重要會議上心不在焉,讓他們莫不暗暗吃驚。
心緒已回復正常,偉震泠不慍不火地對著台上做簡報的業務經理說:「請繼續。」
這下,反而是被他催促的業務經理變得尷尬不已。
「喔,好。」他繼續指著報表說明預定目標。
偉震泠不時瞥了眼身旁的空位,不解解萣珸怎麼會突然請假,他還是透過人事部通知才曉得。
她為什麼突然請假?有什麼事嗎?
偉震泠的視線透過玻璃帷幕看向天際,雲朵間彷彿有一抹清瘦的纖纖倩影若隱若現。
大概是那天他突然昏迷嚇壞了她,才讓她對自己改觀,現在她不但會直視他,也不再用客氣過了頭的冷淡語氣和他交談,只是她摸著項鏈的習慣性動作依舊沒改。
捺著性子聽完兩方報告,偉震泠迅速回到辦公室,煩躁地坐入寬敞的椅子,懊惱自己仍不瞭解她。
叩叩!
毋需回頭便知道是誰,偉震泠沒應聲,繼續望著窗外的藍天。
江炳慶逕自開門進來,看到他失意的模樣,忍不住朗聲笑道:「你該不會是為情所困吧?」
「哼!」偉震泠冷哼一聲。
「哎呀!」江炳慶開玩笑地哀歎一聲,拉了張椅子過來,坐在他面前,「我還以為你的心是鐵打的,沒感覺。」
偉震泠靠著椅背,滿不在乎地對他笑,瞧江炳慶那副好似明瞭自己心底每一道思緒般,愈看愈煩躁。
「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炳慶抿嘴笑著,一字一字清楚道來:「解子對你用情很深。」
外界傳聞解萣珸是個無情無義的女子,但就他看來,非也!
在工作上,她絕口不提及私事,讓她蒙上一層神秘感,再加上過分低調的態度,使得解萣珸全身又泛著冷漠的孤傲,而令人產生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誤解。
不過,只要誠心與解萣珸接觸,她身上的防備將會一層層除去,並以更誠摯的心意回應對方。
說來奇怪,她對偉震泠卻是毫無保留的付出,更數次為他淚流。
第6章(2)
偉震泠的心情卻更沉重了,「你真這麼認為?」
瞧他眉頭緊蹙,江炳慶急得說:「依我的觀察,解子對你的關心確實超乎一般人對初識的朋友所該有的。」
「為什麼我感受不到呢?」偉震泠兩眉仍緊擰著,不信地瞅著他。
「這……」面對他的質疑,江炳慶只能做這樣的解釋,「大概在你面前,她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吧。」
「是嗎?唉!」歎了口氣,他不禁要問:「那麼你知道她握著項鏈時,心裡在想誰嗎?」
每每見到解萣珸轉著頸間的貓眼石墜子,他就不舒服,心口像被什麼壓住了,久久喘不過氣。
她在想誰?
這個問題總是在偉震泠腦海裡縈繞不去,他曾急切地想探尋答案,然而一見她失神模樣,他卻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無助地讓醋意在胸口間流竄。
江炳慶先是搖搖頭,接著很有義氣地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幫你去問。」語畢,他轉身準備離開。
「炳慶,你等一下。」偉震泠忙喚住他。
江炳慶一臉粲笑的回望他,卻見偉震泠的神情更加複雜,「怎麼了?」
「先聽我說。」偉震泠整了整情緒後,才緩緩開口:「你還記得我回台灣那天在路上發生的事嗎?」
「飛車跟蹤一名你一見鍾情的女子,最後還把人給跟丟了。」他說著,忽地像想到什麼而瞠大了眼,「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那就是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