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震泠指控的道出心中不滿。
望著他的黑眸,解萣珸怔忡住,腦子已被他說的話填得滿滿。
他捧起她頸項上的貓眼石墜子,看著它,陣陣的頭暈目眩如不停衝擊而來的浪濤,要捲走他這個溺水者。
他用力搖搖頭,試圖甩掉頭痛,「我想起來了,這是我送你的。」
「你……」解萣珸驚愕的抬眼望著他。
偉震泠俯下頭,以吻封住她的唇,淺淺地吮啜著她,一股甜蜜隨即在他舌間漫開。
他的鼻息,勾引起她的情慾,幾乎要焚去她所有的理智。
撩開解萣珸上衣下擺,偉震泠的手忘情地緩緩上移,當他攫住她如丘壑般起伏的綿軟時,解萣珸一震,無預警地推開他。
「出去,你出去!」撇過臉,她命令地大喊。
「解子。」他不解地睇著眼前善變的女人。
「我們已經沒關係了。」解萣珸無禮地將偉震泠推了出去,立刻關上門。
倚著門板,解萣珸的淚滑了下來,瀕臨崩潰的邊緣,她深切的痛恨自己竟然對他的吻無法抵抗。
「老天為什麼要捉弄我?」她失控的大喊,「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她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解萣珸蜷曲著身軀坐著,抽抽噎噎地哭泣。
門外的偉震泠,努力平復自己激昂的心情,臉上的線條好半晌才緩和下來,同時在心中暗下一個決定。
尾聲
過去經歷的種種,像跑馬燈般在腦海裡閃過……方醒來的偉震泠呆怔在當場,不自覺地緊握雙手。
是不解,亦是無措,他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
他需要協助,需要有人能向他說明一切經過,好讓他將腦海中混亂且片段的影像整理好。
猛地,他腦中閃過齊誼忠憨憨的笑容,忍不住欣喜地大叫:
「齊誼忠!」
快速梳洗一番,偉震泠急忙地衝出門,往齊誼忠公司方向疾駛而去。
「我需要你!」
面對偉震泠大膽的要求,齊誼忠驚訝得瞪大雙眼,身軀僵直地立在投影機前,直愣愣看著站在門口的人,任影片一張張地播放。
齊誼忠全然沒料到這高中同學竟會一大早就慌慌張張跑到公司來,不顧禮貌地打斷他主持的早餐會報,氣喘吁吁地向自己大喊他的「需要」。
這……很難教人不胡思亂想!
而坐在會議桌兩邊齊聚公司的員工們也張大了嘴,訝異地望著神情緊張的偉震泠,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將視線轉向自個兒老闆。
齊誼忠瞥了身旁同事一眼,有口難言地道:「可是……我、我並不愛你,我愛的是……」
「你在說什麼?」偉震泠眉頭緊蹙,然後凌厲的掃過在場所有人。
「不然你……」齊誼忠歪斜著頭,委屈地看著他。
「想到哪裡去。」偉震泠氣急敗壞的截斷他的話,「我是說,我需要你幫我喚回以前的記憶。」
「喔!」齊誼忠輕吁一口氣,忙問:「你要我怎麼幫你?」
「我要知道高中時所有的事。」說至此,偉震泠的神情又變得激動了。
「我瞭解。」齊誼忠緩步走向偉震泠,拍拍他的肩安撫他的情緒,「到我辦公室再說吧!」
語畢,齊誼忠回頭向員工們說:「今天就到這裡,明天下午再繼續。」
「是。」應了聲,所有人起身收起桌面資料。
兩人踏出會議室,走向齊誼忠的辦公室。
走沒三步,偉震泠猛地轉身折回。
「怎麼了?」齊誼忠不明白地看著他。
偉震泠倚在會議室門扉,對裡面的人喊道:「各位聽我說,千萬別誤會,我沒你們老闆那種習慣。」
「哈……」
一陣誇張的笑聲傳出,齊誼忠直覺不對勁,連忙跟上前,即見偉震泠和員工們全都促狹的打量著他。
「幹嘛這樣看我!」他被盯得渾身不自在。
「我們只是對你的性向感到有些……興趣。」偉震泠一臉正經的打趣。
「我好得很,絕對是個正常的男人。」
任齊誼忠強調地解釋,那十來雙的眼睛還是露出不相信的訊息,窘得他只好大喊:「算了,不說了,愈描愈黑。」
「哈哈……」
解萣珸倚著窗欞,纖手托住下巴,靜靜地靠在窗框上,眺著窗外細雨飄落的景致,神情落寞不已。
「不是說不想你了,怎麼還會忍不住要關心你呢?」她自言自語的問著,眼眶泛淚。
她原就單薄的身子,現在又瘦了一圈,而她依然習慣站在窗前發呆,只是不再緊握頸項上的墜子,因為那貓眼石項鏈已被她收藏起來。
郁潔詒進來她辦公室好一會兒了,解萣珸仍未發現。
「解子。」
喚了她好一會兒,她還是沒反應。
「解子,你在跟誰說話啊?」郁潔詒走近探問。
「啊!」解萣珸猛地一驚,見著是她,不滿地抗議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出個聲音?」
「我有叫你啊,是你不理我的。」郁潔詒委屈的看著她。
「喔!」解萣珸搔搔鼻,撇過頭迴避她的視線。
「解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郁潔詒拉了張椅坐到她身旁,明知故問。
瞧她這些天,常常一個人站在窗前,鬱鬱寡歡的,一整天說不到三句話,卻能自言自語個半天,沒人懂她在說什麼。
「有嗎?」解萣珸極力否認。
郁潔詒聞言,吐舌扮了個鬼臉,「沒有……才有鬼!」
「農曆七月鬼門開,不要亂講話。」解萣珸警告道。
郁潔詒猛地欺近她的臉,瞅著她一字一句地吐出:「解子,你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矛盾綜合體呢?」
解萣珸蹙眉望著她。
「你一邊鼓勵我去向關曳告白,而你自己竟在偉震泠快要恢復記憶時退縮了。」郁潔詒故作不悅地擰緊眉頭,「你之前還說什麼『不問,永遠不明白』之類的話,現在我都忍不住要懷疑你了……」她挑高秀眉。
「懷疑我什麼?」解萣珸蛾眉微蹙。
「你是故意要害我的,自從我向關曳招了之後,現在他看到我像看到鬼一樣,躲都來不及……」郁潔詒故作誇張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