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九流嗜賭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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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到底誰才是在蘇州城長大的人?

  他們都是她的老街坊耶。

  「瑩兒,願賭服輸,三天前我輸時給綬環可是給得極為爽快,如今……」他不忘火上加油,存心逼死她。

  「我知道,我給就是!」她豈是個輸不起的人?既然想賭便要受得住輸贏,況且豈有人不曾輸過?如同她,從未吃過敗仗的她。

  如今不就是輸了。

  輸就輸了,她不會耍賴的。

  「真的給?」他反倒有點意外。

  原本以為依她羞赧的性子該是不會答應、該是會耍賴,想不到她可以豪爽到這等地步。

  她可真是特別得教他大開眼界。

  「既然輸了,我就得照著約定做;放心,我不會耍賴的。」她深呼吸幾回,硬是壓下心頭難受的感覺,以萬夫莫敵的姿態低吼著:「來吧!」

  吻吧、吻吧,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她更不想讓人嘲笑她,落得一個虛名;她的清白固然重要,但也比不上她一世的賭名。

  齊皇淵挑眉呆愣半晌,唇角揚起抹惡意的笑,慢慢地湊近她。

  一見他逼近,她索性閉上眼,來個眼不見為淨,就當她什麼都不知道、就當她被狗咬了一口。

  她合緊雙眸,濃密如扇的長睫毛抖個不停。

  齊皇淵逐步靠近,而身旁的人潮依舊不散,正引頸觀看著,想知道她到底是輸了什麼給他、想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個什麼值錢的寶貝。

  但是……

  「先讓你欠著,待我下回贏了再一併索討。」他附在她耳邊低喃,將溫熱的氣息吹進她耳裡,伴隨著笑意傳送進她的腦袋瓜子裡,教她不禁打個寒顫,冷不防地竄逃到一旁去。

  她一張粉臉迅速變得通紅,更忍不住猛扯耳垂,彷若想甩掉那曖昧的酥麻感覺,卻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你們笑什麼?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們全給我滾!」她惱羞成怒地大吼著,瀲潑的水眸蒙上一層水光。

  無恥、無恥!

  他方才偷舔她,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在這麼多人面前,但她卻等於還欠他一個吻。

  他的如意算盤未免打得太響了!

  「記著,到時候可別耍賴。」他再次提醒她,欲起身離開。

  「齊爵爺,你到底是跟她要什麼東西?」眾人問著。

  齊皇淵微挑起眉,勾笑回身瞇著她,「去問她吧!」倘若她說得出口的話。

  但依她的性子看來,她大概寧死也不願意說。

  倘若他真在這兒索丁香吻,她大概會恨他一輩子;然他才不想讓她恨他哩,時間多的是,他要一步步將她蠶食鯨吞,讓她的心全都向著他,而後再狠狠地將她丟到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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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陰險!」

  一跑進鬥雞圈裡找不著齊皇淵,贏瑩立即拔腿又往鬥雞圈旁的歌館舞坊找他。

  她果真見到他正一振清閒地品嚐著名茶外加聽曲觀舞。

  他倒是輕鬆哪、倒是放著她成為眾矢之的,被追趕得無路可逃。

  齊皇淵一見到她立即豎起指頭要她閉嘴,而後拉著她在身旁的座位坐下,差貼身侍衛潮兮替她斟上一杯上等的碧螺春。

  「這小歌伶唱起曲來聲音都竄進天邊去了,就連老天爺都聽得如癡如醉。」一手托腮,齊皇淵俊俏的臉上滿是愜意,而唇角浮現的笑容不若以往那般邪魅,彷似真是相當享受。

  這一切看在贏瑩眼裡,只見她挑高柳眉,語氣酸溜溜地道:「姿色倒是平庸點。」

  嘖,小歌伶的長相平不平庸與她何關?

  小歌伶不就是吟歌唱曲,贏瑩犯得著扯上她的皮相嗎?

  齊皇淵驀地側眼睇著她,微詫地勾起笑,「你在意?」

  「我會在意?」她不禁哼笑著。

  都說了與她無關,要她在意什麼來著?

  「是嗎?」他拿起茶杯就口,再把視線移回在戲台上唱曲的小歌伶,彷若當她不存在,蓄意冷落她。

  若說他瞧錯,那根本不可能。

  他等了好些日子,算一算也差不多該是時候,和他當初預算的時間差不了太多;就說嘛,一般女子莫不急著要爬上他的身子,就連傲慢如她,也費不了他太多時候。

  就快了,他正等著呢!

  「你方才為何放我一個人在那兒?還說什麼要他們來問我;這分明是要利用他們逼死我,是不?」她微惱地吼著,卻不明白這份惱意是來自於方纔的事件,抑或是因為他現下冷落她。

  說他下流可真是一點都不為過,前幾日帶他到這兒來,同他說鬥雞圈旁多的是歌館舞坊,甚至還有多家做狐媚生意的館子,想不到他現下就跑來了;不對,說不準昨兒個她找不著他時,他便是在這兒。

  她方才也不過是想到裡頭碰碰運氣,孰知才踏進大廳便見著他;八成如娘所說的,男人都是一個樣。

  「你可以不說;只要你不想說,任憑他們怎麼逼你都不能影響你半分的,是不?」他故作不在意地說,目光依舊放在小歌伶身上。

  一曲方歇,他打丁賞金要潮兮送上戲台,見小歌伶朝他一望,羞澀地欠了欠身,他不由得又漾起。抹笑。

  南方姑娘確實可愛多了,較為溫柔也較為惑人,和北方姑娘大刺刺的行事作風有所不同。

  「下流!」贏瑩突地低斥一句。

  他緩緩地回過頭,勾人心魂的一張俊臉滿是笑意地逼近她,「瑩兒,你該不會是吃味吧?」

  「我?」吃味?那是什麼玩意兒?「我才要說你,別以為贏我一回便能放鬆,就連鬥雞圈都不去,到時候要是真輸給我,可別又找理由,我不信你那一套的。」

  嘖,不過是贏她一回,他該不會以為可以繼續過關斬將,再輕鬆地將她迎娶回京陵吧?

  得了,男人都是一個樣,她才不想斷送自個兒的幸福,更不想獨守深閨,過著無人過問的乏味日子。

  「瑩兒,你瞧,上頭有位舞伶;你說,若比扮相的話,是你較勝一籌還是她略勝一籌?」他彷若沒聽見她到底在說什麼,逕自拉著她的手指向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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