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九流嗜賭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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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鬥雞圈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贏瑩瞪著一片狼藉的雞圈、瞪著全數遭人毒死的雞群,眉頭鎖得死緊。

  「大小姐,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昨兒個晚上都還好好的,可今兒個一早我到雞圈餵食時,便見著雞群們全都倒在地上暴斃而死,像是被人下了毒;我……」負責看守雞圈的小廝倏地跪在地上,「大小姐,全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贏瑩隱眼瞅著他,輕歎一聲才道:「不干你的事,你起來吧!」

  倘若是有人存心要毀了她的鬥雞圈,她就算要防範也防不勝防。

  不知道這件事和丘大莊有沒有關係?

  「對了,這一欄圈地的雞隻是哪些人的?」她突然問。

  「這幾隻雞皆是城內一些官宦子弟寄放的,有崔十二少、孟三少……對了,還有一隻是大小姐你替齊爵爺挑選的。」小廝一五一十地道。

  「這可就怪了。」她微挑起眉。

  她的鬥雞圈裡畫了十數欄圈地,每一欄裡頭的雞隻皆是準備比賽用的,可基於雞隻的習性會分成數欄放置,省得在開賽之前雞隻便已經鬥得你死我活,而今兒個卻只有這一欄出事。

  這一欄的雞隻中有她親自替齊皇淵挑選、又親自豢養的雞隻,如今卻遭人下毒,確實有些耐人尋味。

  她原先以為下毒的人是衝著她來的,可如今這麼一看,卻像是針對齊皇淵。

  為什麼?他有與人結怨嗎?

  這也不對,他好歹是個官,誰敢結他的怨?

  況且若是與他結怨,該是要直接找他才是,對雞下毒有什麼用意?靈光倏地閃過,她輕呀了一聲。

  唯有的用意便是讓她和他之間的第五回合延遲,或者讓他不戰而敗。

  可惡,該是有人在外頭下注,八成以為齊皇淵就快要贏了她,所以才下這等毒手吧!真是太教人不齒,倘若她就此贏得比賽也不覺得光彩。

  「可有瞧見齊爵爺來?」她又問。

  這些日她忙著要避開他,已兩日沒見著他,如今一想起來,她才發覺自個兒壓根兒不知道他到底是上哪兒去。

  「沒有。」

  「沒有?」都已經是最後一回合了,他不上這兒守著他的鬥雞,是要上哪兒去?

  「打從好幾日前,大小姐到鬥雞圈來找過齊爵爺一回之後,便再也沒見過齊爵爺來。」小廝據實以報。

  「啐,我知道了。」她淡歎一口氣,隨即走出大門。

  難不成他又到隔壁的歌館舞坊去了?真是個不要臉的男子,那一天才輕薄她,今兒個又不見人影!對了,這兩日說不准他根本就沒有回贏府、說不准他知道自個兒就要輸了比賽,所以就流連在歌館不回去。

  混帳東西,倘若真是如此,他何苦要壞她清白?

  他到底是想怎麼待她?

  微惱地拐進隔壁的歌館,尚未踏進大門一步,她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感到古怪地回過頭,便見到一道銀光閃來。

  才一眨眼的工夫就有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不慌不忙地抬起眼,「你是誰?」這人又是打哪兒來的?

  她不是頭一回遭人恐嚇威脅了,但有亮出傢伙的倒還是頭一遭。

  「你不用問我是誰,儘管跟著我走便是,到我那兒住上兩天我便放你走。」男子一臉橫肉,身後還有不少人。

  她挑起眉,算是明白意思;原來是不讓她賭。

  看來這一回過五關的事,在蘇州城裡可算是惹得腥風血雨,要她贏的人還挺多,但希冀她輸的也不少。

  第九章

  歌館

  「爵爺。」歌館的大座裡,潮兮低喚了兩聲,得不到齊皇淵的回應後,不由得壯大膽子走到一旁,再遞上一封家書。

  「別掃我的興致。」齊皇淵微惱地推開家書,看也不看一眼,彷若早巳知道裡頭的內容。

  「爵爺,這已經是第三封了。」他提醒著。

  「那又怎麼著?」齊皇淵的魅眸直睇向戲台上身段妖嬈的舞伶。

  「曹管事會連寄三封家書來,那就代表必定有急事。」

  「哼,那老傢伙緊張成性,只要有一丁點風吹草動便會連發數封家書,像是奪命連環劍來著。」他輕哼一聲,修長的指頭跟著絲竹的節奏打起節拍。

  「可頭一封家書裡頭不是有提到,皇上下了詔書,說是邊關戰事再起,要爵爺趕緊趕回邊關。」

  「是嗎?」他拖長尾音,彷若不甚在意。

  等了好半晌,潮兮眼一合,無奈地道:「爵爺是不是因為那日我為了家書之事壞爵爺的好事而記恨在心?」那日只是因為家書十萬火急地送來,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多想,便直往齊皇淵的房裡闖,誰知曉……

  打著節拍的長指突地停止,他側眼睨向潮兮,嘴角噙抹笑意,「記恨?不過是個女子罷了,你用記恨這兩個字未免把我說得太無度量了。」

  壞了好事又如何?

  與其說是被潮兮壞了好事,倒不如說,他得感激潮兮壞他的事,才不至於讓他鬼迷心竅鑄成大錯。

  八成是他自個兒的定性不夠,才會在見到屏風上贏瑩的倩影后迷了心魂,居然想正式迎娶她為妻。

  哼,他怎能這麼簡單便原諒她,甚至還讓她風風光光地成為將軍夫人!

  除非她先改改性子,別老是把心給懸在賭這玩意兒上頭。

  賭不是不可,但若是太過,他這個相公豈不是要被冷落?天底下八成也只有她忍心冷落他。

  「屬下逾矩了。」

  「逾矩是沒有,是遣詞用字重了些。」他冷哂著,目光依舊停留在戲台上的舞伶身上。

  一曲方歇,他見她欠了欠身直往台下走。

  她身著一件薄紗,走起路來猶若風吹柳絮般婀娜多姿。

  他不禁暗付,倘若這身裝扮換到贏瑩身上,不知道會使她妖媚到何種令人無法轉眼的地步。

  贏瑩有著北方女子的豪氣、有著南方女子的嫵媚,可唯一教他不悅的,便是她那嗜賭的性子,唯有這一點教他吃不消。

  他該怎生調教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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