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他更火大了!
「妳的意思是,妳是故意和人打架,弄傷自己?」
「我才沒那麼無聊。」
「不是最好!」他怒喝著,一邊不忘審視她的傷勢,緊鎖的眉頭始終未曾鬆開,因為他實在難以置信,她居然會傷成這般模樣?
為了推開較嚴重的瘀青,他壓按的手勁不自覺加重了些,怕痛的她立刻哇哇大叫。
「你不要弄了啦!」她氣喘吁吁的又想躲開。
他卻早有預備,一把將她緊緊的抱住,不讓她有動彈的機會。
「這樣才好得快。」他面無表情的叮嚀,「否則工作的檔期將愈拖愈久,我沒時間耗在這個工作上。」
迎上他看似冷情卻透著焦急的眼眸,她決定將心中的疑惑問清楚。
「你……你該不會是擔心我,才這麼緊張吧?」
他怔愣片刻,神情旋即變得冷酷。
「妳問這個做什麼?」
「你這麼做會讓我誤會的。」她提醒他,「你一直維護的名譽要是不想被我弄臭,還是別和我靠近的好。」
「所以,妳的傷是某些人看不順眼,為我出口氣的結果?」他話鋒一轉,問出他的疑問。
「所謂的某些人還真是可怕。」她幽幽地歎了口氣,那些人雖然無聊無情,卻讓她多年的自信徹底瓦解。
昨夜她哭了多久,她早不記得了。
她只知道自己的眼睛好像睜不開,可眼淚依然流個不停。
她靜謐的閉上眼休息,捲翹睫毛下的那雙眼失去了光彩,她已經累了,累於解釋,也累於和他糾纏下去。
她寧願自己滿身傷,還是什麼都不說,所有的委屈全都自己承擔,所有的眼淚全往肚子裡吞。
他受不了彼此都在這自欺欺人的僵局中走不出來,也受不了她一再的以前輩身份自居,更受不了她利用這個借口拒絕他的接近。
而這一次,他感覺到她正逐漸崩潰瓦解,現在的她脆弱得不堪一擊。
是輿論,或是往事造成了今天的她?
好!他咬牙起誓,他就來挑戰這一切!
第五章
因為瑞尹文的堅持,閻虹音請了病假在家休息。
她身上的傷也因為公司全面封鎖消息,得以清靜休養到她完全康復為止。
渾渾噩噩的過了二天,這天夜裡醒來,她發現肚子餓得扁了下去,冰箱裡卻空空如也,不得已,她只好披上外套再次冒雨走出大門,不過她才出門沒有多久,就立即後悔了。
那晚的女孩們又再次聚集,對她叫囂:「妳是不是又把尹文藏起來了?」
女孩們偏激的舉動對她形同騷擾,她怒不可遏的瞪著這些糾纏不清的女孩們斥罵:「妳們別太過分了,再不走的話,我會報警的。」
「去啊!上次把妳打成那樣居然沒有上報?」女孩惡聲惡氣地啐道:「這次妳想更丟臉的話,就去報警啊!」
「別以為我不敢!」閻虹音受夠了,「瑞尹文又不是由我來保管,他不見了關我什麼事?為什麼要找我要?莫名其妙!」
「總之我們不可能遺漏他的行蹤,他一定在這裡!」女孩一口咬定。
又來了!只要和瑞尹文扯上關係,閻虹音就開始不斷的被攻擊。
她難以忍受的準備破口大罵時,突如其來的怒吼震懾了女孩們。
「妳們在幹什麼?」
轉身瞧去,路燈下不知何時多了道修長的影子,背光暗影裡,可怕冷峻的目光直逼過來,嚇得女孩們全不知如何是好。
影子舉步走近,女孩們立刻作鳥獸散,一下子全從閻虹音的周圍消失;驚人的速度可把她看傻了眼,而他的出現,更讓她百口莫辯了。
「你……你還真的在這裡?」
瑞尹文的髮絲已被雨淋得濕透,卻反而襯托出他深邃的雙眸,瀟灑的魅力盡數展現;他整件襯衫濕淥淥的,不知在雨中站了多久。
閻虹音直視著他好半晌,才如大夢初醒般地連忙將傘遞向他。
「你……你幹嘛淋雨啊?你怎麼會到這裡來呢?你……」她在靠近他的時候,一陣又濃又重的酒味嗆入她的鼻腔,她不解地皺起眉頭,「你喝了多少酒?你心情不好嗎?喝酒又淋雨,你準備和我一樣發燒……」
「噓……」他將手指湊近她的唇,眉間的小山緊緊靠攏,「妳不要念了,我頭好痛……」
「不是這個問題!」她不能苟同他的行徑,卻依然配合的壓低音量:「你是個工作滿檔的人耶!到這裡來做什麼?剛剛那些可怕的影迷恐怕已經有更嚴重的誤會了,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噓……我不是說別說了嗎?」他的眉心愈來愈緊,臉愈趨愈近,炙熱的氣息跟著沾染她全身。
「那你至少告訴我你到這裡幹嘛?」她推了他一把,不允許他的熱氣散發過來,這完全是出於本能,距離越近,只會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吻而緊盯他的唇。
「散步。」他說。
她仰了仰頭,睨著他,「你想我會相信嗎?」
「相不相信都是妳的事,既然我來到這裡,妳至少讓我進去休息一下吧?」他指了指後方。
她愕然地瞪了他一眼,因為他所指的地方,是她們視為男人禁地的地方,也就是她的家──九號門牌公寓。
這個地方讓所有和她們「黑寡婦」有仇沒仇的男人都相當好奇,可是這裡也是她們私人的秘密花園,想進去,除非那個男人有真本事。
「不行!」她不認為他適合進去,雖然近來公寓內的確有不少男子利用非常手段,死皮賴臉的進駐,可她的名字叫閻虹音,她可不吃那一套!
「不方便?有別的男人在?」他問,聲音極冷。
她對他的反應皺眉,「不方便是真的,至於有沒有其它的理由,我沒必要向你解釋,你該不會說你是剛好走到這裡吧?」
「我說我到附近散步。」
「你……簡直死鴨子嘴硬!」
她惱怒的差點拿傘打他,他住的飯店明明離這裡很遠,鬼才信他散步會走這麼遠。
「總之,妳非得請我進去不可!」他拉起她的手,朝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