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恩不贊同地瞪他一眼。
「這理論當然沒問題,而是『真愛』這兩字不是你這種花花公子能夠瞭解的!」
她忍不住嗤之以鼻。
安德烈一聽,劍眉一斂。
「我這種花花公子?」他冷冷地看向她:「沒錯!我承認自己不專情又花心,但世上美女如雲,各有各的美麗風情,我沒必要為了一朵玫瑰,捨棄可以任我自由採擷的整座花園;何況男歡女愛在你情我願的前提下,其它人並沒有資格置評,你又憑什麼來論斷我?」
他的「花園理論」,突然讓她聽起來十分刺耳,原來女人在他眼中只是花園裡的一朵花,玫瑰與百合除了名字不同,都一樣是花,並沒有差別!女人恐怕也只是博得他一時歡心的發洩工具,再無其它意義。
「是的!我沒資格論斷你,恐怕也沒資格再教你中國的無聊詩詞!」她面無表情地放下詩集起身,冷靜地望向他:「對不起,你另請高明。」
安德烈馬上抓住她的手腕。
「什麼意思?」
她無畏他凶狠的眼神直視他道:「中國詩詞泰半都是這種狗屁不通的情啊愛啊,也偏偏全是你完全不屑的真愛理論!既然你無法認同,那我又怎麼教得下去?我沒辦法讓你明白是我能力不足,所以請你再找一個跟你想法相通的人來教你比較好!」
「我不要別人教!」他惱恨地氣道:「詩詞歸詩詞,能背下來就行,為什麼我非要認同它不可?」
「你若要我教,我就是這種教法!我沒辦法心口不一!」靜恩坦白說道。
「你若不教,賠償費怎麼辦?」安德烈故意使出這一招。
靜恩抬頭看了他一眼。
「那只好花上十二年慢慢償還。」
「你!」安德烈氣惱地瞪著她,她也不畏懼回視他。
安德烈氣得真想掐死她!她從來不懂得像別的女人那樣順他的意,但偏偏他又不願意放開她,此時心中升起的怦然心緒,陌生得讓他不願去探究。
他突然冷冷一笑:「這樣好了!我給你五年時間服侍我,若服務得讓我高興,這筆債就一筆勾銷,如何?」
這傢伙還想怎樣折磨她?
「不要!我寧願花上十二年還錢!」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靜恩在心裡補充。
安德烈一把揪住她,俯低臉故意極為親暱靠近她。
「別忘了!我說這古董杯子十二年後,恐怕就不只這個價位,到時候,你賣了自己也不夠賠!」
靜恩聞言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她不相信他會這麼沒道義,明知她已經付不出來了,還要繼續加價?分明是故意整她!
「你到底想怎樣?」這個惡魔!
安德烈盯著她瞧,眼底逐漸釋放出勝利的笑意。
「或許,你該考慮要不要賣身,現在也許還有好價錢!」
「安德烈!你……你這惡魔!」氣死了!真是氣死人了!她決定拂袖而去,再
跟他吵下去,再好的脾氣也會被磨成神經病!
安德烈在門口擋住了她。
「如果不想賣身,明晚記得同時間在這裡見!」他惡魔般的微笑掛在臉上,然
後紳士般的打開門,故意俯身以唇擦過她的耳廓細語道:「我等你。」
靜恩趕緊擦掉耳朵上他留下的痕跡,惡狠狠瞪他一眼後,迅速閃過他的人,連奔帶跑,以最快速度下樓。
安德烈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才收回視線,臉上的微笑也同時消失。
他關上房門,背靠著門板,望向剛才還熱鬧不休的室內。真奇怪,明明是同樣的空間,為何此刻他卻感覺無比的空虛寂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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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里昂後,他們一夥人來到法國最優閒的度假勝地!!普羅旺斯。
現場看過《山居歲月》裡彼得。梅爾住的呂貝宏山區裡滿山遍野的紫色熏衣草田之後,靜恩已經完全愛上普羅旺斯的悠然風光!
他們這次下榻在安德烈一位友人位於卡爾卡松的鄉間別墅。他朋友平日住在巴黎,偶爾假日才會過來小住一段時間,這次當然又是免費借住給他們。
在普羅旺斯夏日的充足陽光下,米黃色的外牆,攀爬著綠色的長春籐,營造出恬靜優雅的安寧氣氛,後面的花園周圍更是種滿了各色花草植物,在水藍色游泳池邊爭相花枝招展,美不勝收。
在卡爾卡松及普羅旺斯的許多村落裡玩了多日,品嚐許多彼德在書裡介紹的美食,也逛了不少中世紀防禦古城後,他們今天下午終於來到艾克斯恩。
它是普羅旺斯的首都,有「普羅旺斯最美城市」之美譽。這裡有許多別緻的噴泉以及露天咖啡座,到處可見優閒的人們坐在戶外喝咖啡,聽著流浪旅者在路邊演奏著優美的音樂,還有畫家背著簡單畫具就地幫人作畫,自由自在的閒適生活,無所不在地流竄在空氣裡、食物的香氣裡,甚至人們的微笑裡!
當他們下車後,佩鈴隨即興奮地挽著安德烈往街上某家禮品店跑。
「佩鈴這丫頭愈來愈大膽主動!」雅雲不免憂心地望著兩人背影,喃喃自語道。她不自覺望向身旁,這才發現靜恩正站在她身邊。「對不起……」
靜恩無意間望向雅雲,發現她道歉的對象是自己,驚訝地轉身過來疑惑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何要向我說對不起?」
「我是說,佩鈴一直粘著安德烈……」她真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嗎?「你幹嘛要向我道歉?」
雅雲看向周圍後,這才小聲開口:「你跟安德烈,不是正在交往嗎?」
靜恩聞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你……你哪裡聽來的八卦?」她才不會這麼沒眼光跟那個花花公子交往咧!這真是天大的誤會啊!
雅雲端詳好久她的表情,發現靜恩似乎沒說謊,但是……
「在古堡時我曾經有幾次看見你從三樓下來,而且已經很晚了,你不是上樓去找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