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畢竟只是一個白日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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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斯宇沒想到沈老會使出這招,匆忙衝回家。
沒想到一進門即看見手撐著頭望著鈔票發呆的文小蠻。
華斯宇來到她面前,手指在她面前一彈,「醒醒。」
文小蠻瞬間就像被催眠師喚醒似的火速驚醒,尖叫跳起來:「你回來正好,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華斯宇緊蹙雙眉,掃視桌上的黑皮箱,「我不是提醒過妳……」
「我拒絕了,可是他們充耳不聞,硬是把我推開,大搖大擺地走進來。」文小蠻驚魂未定地描述。
「哦!」華斯宇僅發出一記輕聲,但是眉毛幾乎糾結在一起,他淡淡地掃了一眼鈔票,「他們有沒有說一共多少錢?」
「有,七百萬。」文小蠻目不轉睛地看著華斯宇。
「七百萬!」華斯宇冷笑出聲。
她的眼睛陡地睜得好大,「你要收下嗎?」
他帶著詭異並且鄙棄的表情,「這哪能收……」
「為什麼不能收?都已經進了你的家門,豈有不收之理!」沈老陰冷的聲音突然自門口響起。
文小蠻驚愕回頭,「沈、沈老?」
華斯宇全身緊繃,冷絕的目光直逼沈老,「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你又何苦強人所難?再說,我根本無心要幫你兒子。」
「你說得字正腔圓,我怎會聽不清楚,只是……」沈老奸詭的冷笑兩聲,佝僂的身子往沙發上一坐,「我的心意不改,堅決要你為我兒子出庭。」
「不可能!也辦不到!」華斯宇陰鷙的黑眸直瞪著沈老。
「辦不到也得辦到!」沈老的火氣比他更旺盛。
「哼!你若是不怕我要求法官加判他的刑罰,我就依你,幫你兒子出庭。」華斯宇諷笑,黑眸亮如寒星,神情猙獰得嚇人。
沈老卻沉穩自若地彎起嘴角,「只怕由不得你。」
「想威脅我?小蠻,將這些箱子原封不動的丟到門外。」華斯宇神情闇冷,凜不可違。
「呃,好吧。」捲起衣袖,文小蠻準備動手搬運這些令她眼睛發亮的鈔票。
「想退還?」沈老森冷的一笑,「我可以全數收回。」
他願意收回?瞧他說得眉頭都不皺一下……
華斯宇不禁心忖,這老頭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不過,為了證明你確實沒動過這些錢……」沈老嘿嘿地笑了兩聲,轉頭喚來站在門外的手下,「你們進來清點,這裡是不是有七百萬?」
華斯宇慌張地與文小蠻交換眼神;文小蠻雙手往兩旁一攤,聳聳肩又搖搖頭。
華斯宇確定文小蠻沒動這些錢,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不禁質疑沈老的行徑。
「沈老,少了二萬二千元。」其中一名手下回報。
什麼?華斯宇質問的眼神毫不思索地逼向文小蠻。
他懷疑她騙他?
文小蠻頓時心慌意亂、不知所措的猛搖頭,一副快哭了的模樣,「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動過這些錢。」
沈老緩緩起身,狡黠地瞥向華斯宇,「我有足夠的證據可以證明今天下午我確實從銀行提出七百萬,現在你要退還給我卻無緣無故少了二萬二千塊。斯宇,我可以告你侵佔。」
侵佔?這分明就是誣陷。
文小蠻一緊張,顧不得以下犯上,急得辯駁:「他打從進屋到現在根本沒碰過那些箱子,你怎麼能告他侵佔?」
「妳是在提醒我,要告就是告妳囉?」沈老眼中的戲謔退去,只剩下冷冷的輕蔑。
「嗄?」文小蠻完全傻怔住。
「只不過二萬二千元,我替她墊上。」華斯宇堅決果斷的說道。
沈老露出一枚冰涼的笑容。
「斯宇,你真以為我在乎那區區二萬二千元嗎?」
剎那間,一股想殺人的駭冷襲上華斯宇的眉間,「這就是你要逼我就範所使出的手段?」
沈老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冷冷地笑了。「隨便你猜,希望明天能聽到你考慮的答案。」
沈老隨即起身,身旁的手下一擁而上護著他;走了兩步後,沈老回頭冷瞥華斯宇,「為了達到目的,即便使出卑劣的手段,我也在所不惜。」
華斯宇自然聽出沈老的弦外之音,氣得他額冒青筋、雙拳緊握。
第四章
「我沒……我沒有動那些錢……我不是小偷。」
嗚嗚……
文小蠻掩面飛奔上樓,砰的一聲甩上洗手間的門。
被沈老這場存心栽贓的戲碼氣得想殺人的華斯宇頓時驚醒,小蠻是無辜的,她沒理由承受這樣的誣陷。
華斯宇爬了爬頭髮後,將手插進褲袋,喟歎一聲,緩步走上二樓。他站在洗手間前,清楚地聽見裡面傳來的啜泣聲。
他暗地自問,有誰願意被人誤會是小偷?
再說沈老要對付的人是他,根本與她無關,她只是受連累。
大手試著扭動門把,喀的一聲,門應聲開啟!
文小蠻蜷縮著身子緊捱在牆邊,雙臂環抱著膝蓋蹲坐在地上,將頭埋在雙膝間,抽噎的哭泣。
他靜靜地站在她面前不出聲,只是望著那嬌弱的肩膀一聳一低的顫動。
緩緩接近的腳步聲戛然而止,文小蠻訝然地微抬眼瞧個究竟。
一座山似的龐然大物矗立在她面前,她抬起掛著淚痕的臉蛋仰望著。
「看什麼?」
只見她的眼中盈滿淚水,眼淚沿著粉嫩嬌顏流下來,微翹的唇表示她的憤怒,他不禁升起愧疚之意。
「我在欣賞妳哭的表情。」他的唇邊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微笑。
「你還有心情欣賞我哭的樣子……」她忍不住又哇哇大哭,「我真的沒動過那些錢,我不知道它們怎麼會少?」
他相信她絕對沒有動過那些錢,這些全是沈老耍人的伎倆,她太單純了。
華斯宇不假思索的和她並肩坐在地上,伸長腿,一隻手攬住她抽動不停的肩膀。
「我相信妳沒動那些錢。」
「你相信我?」她訝然地止住淚水,直直地望著他。
他的認同令她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