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都清完了嗎?」低沉輕柔的嗓音十分迷人。
她似無所覺地點頭,「清完了。」她感傷的放下湯匙,「空空洞洞的……」
華斯宇揚一揚濃眉,「添了傢俱就不會空洞。」
「話是沒錯,不過我還真有點不甘心,好好的屋子就讓那幫土匪給破壞了。」她的目光深處有簇怒火。
「我說過,我不會放過他。」他輕哼。
真搞不懂這女人,這句話他已經說了不下百遍,她還是聽不懂?每回都要他不斷地重複再重複,還是她怕他忘了,不斷地提醒他?
要真是這樣,那她真是笨到家,她也不想想他是幹什麼的,律師耶!
律師除了幫別人解決難題,自然也要有本事處理自己的問題。
喂完最後一口湯,文小蠻端著空碗欲轉身。
「等一下我們一起去看傢俱。」
她錯愕地頓住腳步,訝異地看著他,「出門?你能開車嗎?」
華斯宇唇畔浮起淺淺笑意,「難道不能坐出租車嗎?」
「對喔,我還真忘了。」文小蠻率真的揚出一抹燦爛、魅惑的笑容。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說好要去看傢俱,華斯宇在樓上待了好半天,卻一點動靜也沒有,文小蠻焦躁地站在樓下,不時仰頭望著二樓。
「他在搞什麼?弄半天還不下樓。」
愈想愈不放心,她走上二樓,逕自推開他的房門,房內空無一人,只聽見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
她安心地鬆口氣。
「氣死我!啊──」
浴室裡傳出一道駭人如雷的狂吼,接著傳出東西擊牆的聲音。
文小蠻本能地衝進浴室,「怎麼了?」
精壯結實的全裸畫面映人眼簾,她呆愣了一會兒。
「啊──」她嚇得尖叫,羞紅著臉退到門外,迭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沒想到你在、在洗澡。」
當她要關上門之際──
「回來,幫我一個忙。」一記洪亮如鐘的聲音阻攔她。
幫忙?他在洗澡,她能幫他什麼忙?
「拜託,你是在洗澡又不是……」她羞怯地猛吞口水。
即便現在已是二十一世紀,一夜情早已時有所聞、見怪不怪,但她還是無法接受這種開放的觀念。
「我知道,但是我無法刷背……」他說出自己的困擾,「妳拿一條大毛巾幫我遮住身體,這樣總可以吧?」
「這樣……」她考慮片刻,勉為其難的應了一聲:「好吧。」
她一手摀住眼睛、一手摸索旁邊的毛巾架,拿著一條毛巾移至他身邊,將毛巾遞給他,「拿去。」
她的舉動令人發噱,她的純真觸動他深埋在心底的情潮,激得他心狂意亂。
從她手中取走毛巾,覆蓋住正飽受慾望折磨的疼痛處,他緊繃著下顎,「刷背吧!」
文小蠻張開覆在眼睛的手指,確定他下半身遮住,她才羞紅著臉拿起濕毛巾走到他背後,擦拭他的背。
「這樣可以嗎?」她氣喘吁吁地問,緊握著毛巾在他的背上又刷又搓。
「嗯,好舒服。」他舒服地吁口氣,索性半個身子趴在浴缸上,「再下面一點。」
這這這這這……羞死人了!
「快點。」他一副理所當然的催促。
「好……好吧。」一張小臉不知是出力過度還是難為情,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手上的毛巾稍稍往下滑……快碰到腰際了!
「妳認為家裡要擺上什麼樣的傢俱?」
文小蠻的手突然頓住,買傢俱是他的事,他怎麼詢問她的意見?
「你認為好就好。」
「話不能這麼說,屋子是妳在整理,況且大半的時間妳都在家裡。」
文小蠻不以為然的雙眸往上一翻,「我大部分時間當然在家裡,不然你花錢請我來做什麼?」
他猛然一僵,繼而森冷地嘲諷:「說得對,不然我花錢請妳來做什麼?」
「背都刷紅了,可以了嗎?」文小蠻放下毛巾,不停地喘氣。
他轉過身,注視著她,「幫我洗臉。」
刷完背,現在換洗臉?
「我一隻手無法擰乾毛巾。」他說出她無法拒絕的理由。
「好吧。」
她擰乾毛巾輕拭他的臉,毛巾輕輕滑過他的臉,她不經意地對上他的眼,感覺到一股銳不可當的熱流在體內流竄。
「小蠻,不要離開我。」他輕喃地低語。
文小蠻全身一震,驚得方寸大亂,詫異地看著他,隨後擠出一抹乾澀的笑,「這時候我怎麼會離開你?你太多慮了。」
「我指的不是現在,我希望妳能永遠陪在我身邊。」他冷不防地握住她的小手,用舌尖輕舔她的掌心,眼中閃過一絲柔情。
她驚愕地張大眼睛,過了兩秒才意會到他正在舔她的手心。
「啊!」文小蠻驚呼一聲,立刻抽回手,像只受驚的小白兔跳離浴缸三尺遠。「你這……這是幹什麼?」
正渾然忘我的華斯宇被尖叫聲拉回神,他沒想到自己竟會情不自禁到恣意妄為。
「夠了!」文小蠻扔下毛巾,發飆怒吼:「別以為你是我的僱主、我的救命恩人就可以任意妄為!」
她忿然轉身出去,丟下一臉茫然又錯愕的華斯宇。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文小蠻怒氣沖沖地走到客廳,這些時日來的相處,她瞭解他不是一個壞男人,他只是嘴巴和脾氣有點壞,但也不失是個好男人、好僱主,只是她萬萬沒想到他會有露出本性的一天!
「我不幹了!」她一腳踹開地上的垃圾。
她下定決心,準備衝往二樓向華斯宇辭職。
華斯宇披著浴袍突然出現在樓梯口,濕淋淋的頭髮還滴著水,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視著她。
「妳不做了?想辭職?」粗嗄的聲音隱含歉意。
文小蠻轉身退回客廳,「是!我不想做了,我要辭職!」
他沉默地看著她,一時的情不自禁竟為他帶來這樣的後果──她要離開他!
「一定要走嗎?」他的聲音極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