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不太懂。」見他始終不瞧她,她不禁失望地斂下眼。
「我知道。」他早就知道她一定搞不懂。「待會兒你就看著我怎麼做便可。」
「哦……」她低下頭。「你找人把我打扮成這樣,為的就是要參加董事會?」
「那當然!總不能要你以平日那種窮酸樣出席吧?」時文毓自顧自的續道:「只要討回屬於你的東西,你就不用再回大賣場工作、不用莫名其妙地挨罵,更不用過著苦哈哈的日子,還可以買回即將被拍賣的家。」
電梯裡的鏡子,清楚地映照出營育凰的身影,她穿著他送給她的那套套裝,粉藍色的套裝令她看起來十分亮麗,高貴又顯得浪漫的髮型更是無可挑剔,至於她的臉……就伯自己想入非非,所以他不敢瞧得太仔細,反正……他好像真的喜歡上這個笨丫頭了。
但是她……似乎不怎麼開心,正要開口問她,電梯門卻打開了,他立即握住她的手往外走去?
「你不用怕,一切有我。」他走向長廊的盡頭。
她始終不發一語,眼看會議室就要到了,她不禁開口:「如果真的是朱大哥委託你去尋找那些股票,而且朱大哥真的想要私吞那些股票,那你應該要幫朱大哥,為什麼反過來幫我?」
他挑起眉,敲了敲門,輕聲道:「董事會結束後,我會告訴你。」一切就等這件事落幕之俊再談。
「哦……」唉!他還是沒有瞧她一眼……
她這樣的裝扮不好看嗎?應該算是好看才對,但是他卻沒有誇獎她……她不是很想聽到他的讚美,但總覺得有些失望。
這幾天發生太多事,心情起伏太大,讓她覺得無法承受。
*** *** ***
「根據以上幾點,我們一致通過,由朱立欽先生接任董事長。」
會議室裡傳來陣陣掌聲,適時踏進會議室裡的時文毓瞇起魅眸,拉著昝育凰走到臉色微變的朱立欽面前,將牛皮紙袋丟在他面前。
「昝育凰小姐是我的委託人,她繼承了昝誠揚先生留下的六合生化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票,她有權更改改選的結果。」哼!老早就知道朱立欽的企圖,要是這麼容易就讓他的詭計得逞,他時文毓的顏面要擱到哪裡去?
「你在胡說什麼?」朱立欽沉下臉。
當年送給昝誠揚的股票,全是他那個自以為講義氣的老頭,從自己名下的股票裡私下饋贈的,這件事股東們都不太清楚;這幾年來,他處心積慮地買下小股東的股份正是為求自保。
「各位股東可以親自檢查這些股票。」時文毓拿出牛皮紙袋裡的股票。
「這個……」股東們不解地睇向朱立欽。
「你這是在搞什麼?風門人辦事都像你這般反覆無常嗎?」朱立欽揪著他的衣襟,怒目瞪視著他,刻意壓低了音量。「像你這種行事作風,符合風門的規矩嗎?」
時文毓傭懶地挑起眉。「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規炬是我祖宗定的,我自然能根據情況不同而更改。」
「你!你已經收下酬勞了,應該要替我把事情處理好!」他處心積慮地算計,結果竟會變成一場空……
「我沒做好嗎?東西我已經找出來了,不就放在你的面前,你沒瞧見嗎?」他從沒說過自己是個君子,偶爾要點心機亦無妨;況且是朱立欽招惹他在先,怎能怪他以怨報怨?
他真不敢想像,那天若不是他及時趕到,育凰會被他糟蹋成什麼樣子……她是頭一個數他心生不捨的女人,儘管他厘不清這份感情,但也不容許朱立欽介入,更不允許他用骯髒的手段欺侮她。
「可惡!」
朱立欽低喝一聲,眼看著拳頭就要落下,一道纖細的身影卻閃進兩人之問,緊抓著朱立欽的拳頭不放。
「誰要你多事的?」時文毓一見是她,微惱地吼著。
他是存心要挨朱立欽一拳的,她跑來做什麼?她以為她擋得了嗎?
「不要這樣子!不要拳頭相向。」昝育凰歎了一口氣,抬眼睇著朱立欽。「朱大哥,這些股票不屬於我,還給你吧。」
「嗄?」時文毓立即扳過她的身子。「你在胡說什麼?」
他幫她拿回屬於她的東西,是希望她可以不用再為了生活奔波,希望她可以別那麼倔強地不接受任何人的幫助;然而,她竟然親手破壞了他替她安排的未來……
咎育凰又歎了一口氣,接著揚起一抹笑。「可是,這些股票是當年老董事長送給我爸爸的,不是嗎?本來就不屬於我的。」
唉!何必為了錢吵得臉紅脖子粗?
只要身體健康,她就可以工作養活自己,何必去強求一份不是自己賺來的財富?
「你瘋了嗎?你到底知不知道這些股票的市價有多高?再加上這十幾年沒有給的股息,你下半輩子都不愁吃穿了,現在你居然說不要……」天真也該有個限度吧?
為了她,他已經不惜讓祖宗蒙羞了,她居然不領情……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女人?
「可是……不是我的。」她微蹙柳眉。
「誰說不是你的?當年是因為六合集團周轉不靈,你父親拿了一筆錢借給老董事長,後來他才拿股票回報你父親:所以這些股票並不是不勞而獲的財富,你根本不需要認為這是他們的恩澤。況且,這是你父親的遺產,你既然已經繼承了債務,沒道理不繼承這些股票!」她能不能清醒一點,別天真地將屬於自己的東西拱手讓人?
時文毓攏緊濃眉瞪著一臉為難的她,再睇向她身後的朱立欽,見他亦是難以置信地睇著她……朱立欽肯定也不敢相信,不是嗎?
有個蠢女人居然這麼輕易地把東西歸還……早知如此,朱立欽當初根本不需要費心算計。
朱立欽現在的神情除了難以置信之外,還帶著一絲溫柔,到底是怎樣……他現在是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