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很可疑!向榮華睨了她一眼。「你去撞到什麼?」
荻亞和玫瑰互看一眼,不敢回話,未料,小茉莉快人快語的回答:「撞到鬼。」
「什麼?!鬼!」向榮華表情一凜,低吼。
荻亞眼神哀怨,玫瑰氣結。
「靜嫂,你快說,荻亞到底發生什麼事?」
忠心耿耿的靜嫂,在向榮華的疾言厲色之下,乖乖的道出實情。
向榮華一聽見此事,旋即交代靜嫂找一個道士到破屋附近去做做法、撤撤冥紙,然後又下令:「荻亞,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再私自出門!」
「爸,這不公平哪!」荻亞嘟起嘴,發出不平之鳴。「我已經十六歲了,不是小孩子。」
「等你考上大學,再來跟我說這句話。」
「爸,那不是等於要將我監禁一生!」她清楚自己的成績絕對不可能考上大學。
「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請個家教,救救你的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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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女兒考上好學校,向榮華果真在向荻亞上高二之前,特地聘來一位家教老師。
今天晚上,就是她和家教老師見面的日子了,為了緩和不爽的情緒,向荻亞趴在床上,畫著她的向日葵。
「放心啦,我對你有信心。」向玫瑰看出了荻亞的不願,特地來到她臥房為她加油打氣。
「姊,你最好了,都不用請家教。」
向玫瑰好言安慰著:「聽說你的家教老師,英數、理化一把罩,是台大的高材生。」
「那一定是長滿痘痘,戴著厚重眼鏡,講話會噴口水的書獃子。」向荻亞想到未來兩年裡,有一個書獃子要逼她弄懂那些催眠物,她的心情就好不起來。
「荻亞,想想你的自由。」玫瑰好意提醒她。
「呃--」向荻亞一個翻身,身體呈一個大字型。
悔不當初,誰要她平常不認真讀書,只喜歡塗鴉。
「荻亞!快來見見你的家教老師。」一陣溫柔的嗓音在她的房門外響起。
「來了。」荻亞有氣無力的響應著。
「祝你好運。」玫瑰拍拍她的肩膀,給她滿滿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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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亞緩緩的走向客廳。室內除了爸媽外,還出現一個陌生人。
他的背影高大,肩寬臀窄,雙腿健碩而修長,一身黑色的裝束,不像是來兼家教,倒像是準備去殯儀館上香的。
哈--有了這個聯想,她突然發笑。
「荻亞,你快過來,這位嚴竑光先生以後就是你的家教老師,快來向老師打招呼。」向榮華對荻亞介紹著。
「喔,老師好。」她彎腰,朝他的背影深深一鞠躬。
慢慢抬起頭的同時,她注意到家教老師的腳上,穿著一雙厚底的黑色馬汀大夫鞋,看來性格又前衛;黑襯衫和黑長褲穿在他模特兒般的衣架子上,難掩他太陽般耀眼的光華。
看著轉過身來的家教老師,她感到錯愕,因為他沒有滿臉痘花,直挺挺的鼻樑上,也沒有戴著厚重的眼鏡。濃眉俊目的他,帥得不像話,不過,可能是少年白吧!他直豎的黑色短髮裡有些白髮。
就在她打量對方的同時,他那雙俊目,卻像遇到狹路相逢的仇人,對她冒出駭人的火光!
他幹嘛用那種眼神瞪她啊?是在向她示威嗎?
是她!她就是那個下雨天,在一棟破屋前,打翻他的油漆,又把他當鬼,用畫板將他額頭K成瘀青的女孩!
他的嘴角微揚,綻出令人窒息的笑容。
他找她很久了,本來想放棄了,沒想到她居然就是他的家教學生。
「荻亞,嚴老師是台灣最高學府的大四學生。」
等等!那雙凶狠犀銳的眼神似曾相識,好像……好像……破屋前的那個……
不--不可能!向荻亞很快的甩去那種毛骨悚然的想法。
這是個好現象!向榮華似乎很滿意家教老師尚未開口說話,就能對女兒施展出震撼性的威嚴和氣勢。
瞧,她多聽話乖巧,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嚴老師,這是小女向荻亞,以後她的功課就勞你費心了。」
很好!向荻亞……
「沒問題,我一定會好好的調教她。」嚴竑光目光犀利,口氣像極了地獄派來的使者。
第二章
我是一朵向日葵,花面大如圓盤,莖桿高直挺拔。水是助我茁壯成長的泉源,太陽則是我賴以維生的能量。 向日葵情話第二頁
天性開朗的她,從不擔心自己考不上大學。不過自從這位嚴厲又嚴肅的嚴老師來了以後,她想不用功都難囉!
「You is teacher?!這是什麼鬼句子?這種句子無法成立!」
看著她的英文作文,他像暴龍發威,頻頻吼叫。
「哪裡不對!」
「Be動詞不對!」
「Be動詞是什麼?」
「你上英文課都在發呆嗎?」連最基本的文法都不知道,嚴竑光忍住拿起課本往她頭上K的衝動。
「沒有,我都在畫畫啊!」向荻亞像在宣佈一項偉大計畫般地說著。
「如果你懂英文,我不反對你畫畫,但是如果連基礎都沒打好,請你停止愚蠢的鬼畫符!」威嚴的面孔逼近她,他沒忘記那天,她那幅向日葵的畫作是怎麼「固定」在他臉上的。
鬼畫符?!向荻亞低頭,偷偷瞪著他。「老師,你聽過梵谷嗎?」
「當然。」嚴竑光冷冷的響應。
「梵谷的畫作中,其中有一幅畫得跟火一樣,是藝術界無價之寶,讓後人深深崇拜……」
「梵谷的向日葵跟你的英文有關係嗎?」嚴竑光不耐的打斷她的唬爛。
「呃……沒有。我只是要告訴老師,我不是鬼畫符。我喜歡塗鴉並不是要成為舉世聞名的畫家,是因為畫畫讓我覺得自在開心。」
英文破成這般,她仍能這麼堅強樂觀、嚴竑光實在看不出,世上還有什麼事會讓她不開心了。
「如果梵谷沒死,你想不想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