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嚴澤岳的兩位弟弟真的吃驚了。他們是不是聽錯了?嚴澤岳要他們出去?有沒有搞錯?
「十分鐘就好,請你們出去。」嚴澤岳的目光自始至終沒離開床上的人,這回,他的語氣幾乎是命令。
嚴澤曜本欲開口抗議,卻被嚴澤昊阻止,將他拉出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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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外,老么嚴澤曜對嚴澤昊吼道:
「你搞什麼?」
「幫你啊!」嚴澤昊說。
「這算哪門子幫忙?」
「你什麼時候看過大哥這副樣子?」
聞言,嚴澤曜沉默了。
「如果大哥非要這女人不可,你會把她讓給他嗎?要知道,若是大哥堅持,他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嚴澤昊又說。
其實……也沒什麼不可以啊!反正他對那女人的最大興趣,不過是她的笑容罷了。
但,他沒告訴嚴澤昊他的想法,選擇沉默。
「你要是不想把那個女人讓給大哥,最好給他一段時間冷靜,別在這種關頭逼他。十分鐘過後,我保證大哥會回魂,會記起來你剛剛對櫻木良介說過,那是你的女人。我先告訴你,我不想看見兄弟為一個女人鬩牆的爛戲。」
嚴澤曜並不是那麼吝嗇的人,他只是好奇,大哥幹嘛要跟那女人獨處十分鐘?
他搔搔頭,在嚴澤昊看來,他很煩躁,但事實上,他只是想不通。
「你覺得大哥他是……一見鍾情嗎?拜託!那女人連眼睛都沒張開耶!」
「真的一見鍾情了,對方是瞎子也無所謂。」
是這樣嗎?嚴澤曜很懷疑,因為他不是那麼不挑的人。
兄弟兩人站在休息室外,足足等了十分鐘。
而向來重信守諾的嚴澤岳,果真在十分鐘之後,拉開休息室的門。
「對不起,我剛剛有點失態。」嚴澤岳笑得從容,彷彿剛才的事沒發生。
嚴澤曜的心小小地震動了一下。他終於知道那位美麗總經理的笑容像誰了,她的笑,像極了他們家的老大嚴澤岳!
「我打了電話請醫生過來,我想,還是讓醫生檢查一下,比較安心。你會留下來照顧她吧?」嚴澤岳盯著嚴澤曜,問道。
嚴澤曜對大哥點點頭,等著大哥的解釋。
「包廂裡昏倒的另一個男人,是她的朋友吧?」嚴澤岳又問。
「應該是她的助理。」嚴澤曜乖乖回答。
「我跟澤昊把他扶過來,等會兒一起讓醫生檢查。」說罷,他帶著嚴澤昊離開。
嚴澤曜在休息室裡等待兩人,心裡想著,等他們扶小哈巴狗進來後,大哥應該就會跟他解釋了。
他至少該解釋一下,那十分鐘裡他到底做了什麼吧!
但……哪有什麼解釋!?
「這裡交給你,我跟澤昊先離開了。有機會,可以帶你的……呃……你的女朋友回家,我想爸媽會非常喜歡她。」
這是嚴澤岳離開前留下的話。
嚴澤曜一個人面對著兩個昏迷不醒的人,想不通,剛剛那十分鐘不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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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封信——
親愛的大哥:
我去了新加坡,又去了香港,為了一個我迷戀的小提琴家。
迷戀是很奇特的字眼,我從沒想過這世上會有一個人,能讓我使用這奇特的字眼,這實在不像我。我總覺得自己是冷靜而理性的人,向來都追求實際,這麼不實際地迷戀上一個人,實在奇怪。
我想了又想,想出唯一一個合理解釋,一定是因為我前面二十七年的生命,都活得太「節制」了,才會一聽見自由的音樂,就立即無法克制地瘋狂愛上。
那位小提琴家演奏時,彷彿是個擁有自由靈魂的人,我羨慕他。
現在的職位,其實也給了我不少自由,我已不再像以前那樣百般受制了,我喜歡現在的工作。
親愛的大哥,這是我的第一百七十二封信,距離兩百更近了。我滿心期待著,快快見到你。
近日,要去日本出差,也許回來就能寫完兩百封信了。你是否跟我一樣期待見面?
永遠愛你的 璦晞
第二章
午夜時分,哈巴狗依舊昏迷,床上的女人已幽幽轉醒。
當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大床上時,心頭頓時抽緊,她猛地坐起身,發現身上衣物還完整,才稍梢鬆了口氣。
她的大動作驚醒在椅子上睡著的男人。
「妳醒啦?」嚴澤曜發現她醒了,起身走向她。
孟璦晞看見他的臉,愣了一下。
「你……你是籐堂曜?」
「妳聽過我的演奏會?」
他在台灣、新加坡、香港共開過六場演奏會,就不曉得她是去了哪一場。
「你……真的是籐堂曜?」
「既然妳發現了,我也不想否認。妳聽的是哪一場演奏會?」
「六場!我六場都沒缺席!台灣兩場、新加坡兩場、香港兩場,座位部是第三排。」孟璦晞問道,完全忘了現在不是詢問這些問題的時候。
「六場?!」嚴澤曜有些無措。
沒想到她竟然聽了六場演奏會,原來他有這麼死忠的樂迷啊!
「你的中文說得真好!我以為你是日本人。」孟璦晞渾然忘我地跟他閒聊了起來。
「我是半個日本人、半個台灣人。我的本名不叫籐堂曜,籐堂曜定我的藝名,妳可千萬別在我家人面前叫我的藝名,我會死得很難看。除了我的兄弟、爸媽,其它家人都不曉得我在賣藝。我叫嚴澤曜,來,我寫給妳看。」
嚴澤耀在床上落坐,拉起孟璦晞的手,緩慢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抬頭,看見她潮紅了臉。
「你很平易近人。」孟璦晞低聲說。
「我是啊!」
「但你在表演時看起來很酷。」
「那是表演。我的經紀人覺得我酷一點,可以吸引更多樂迷。」
「在表演台上擺酷有用嗎?」
「妳真是聰明,沒被我唬了。好吧!我承認我擺酷,不是經紀人要求的,我擺酷,純粹是不想讓我的樂迷誤以為,我是很好上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