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菲比整個人彈跳起來,一雙美麗的眼睛瞪得好大。
「你現在在說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是妓女!?」
「我沒有這個意思。」他沒有惡意,只是純粹的想送她禮物,討她歡心,女人不都喜愛這些嗎?
「那不然,你是什麼意思?」她抬起下巴,努力不讓眼眶紅起來。
「你這個邪惡的男人,你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可以用金錢買來嗎?你未免把女人都看扁了!
我現在就告訴你,我,菲比,不屑你的錢,更不屑齷齪的你……」她未完的指責成為含糊的呻吟,因為他的唇快得像鬼魅般封住了她。
他激烈的吻上她,用最原始的方式封住她不識時務、胡亂說話的小嘴,堅實如鐵條般的手臂環抱住她柔軟的身軀,甚至將她嬌小的身軀抱離地面,讓她別無選擇的必須接受他的吻。
然而,菲比絕非溫馴的貓,當他的舌熱熱辣辣的探入她口中時,她出奇不意的咬了他一口。
「哎呀!」他驚叫一聲,鬆開了對她的箝制。當他瞪視她時,她眼中有著勝利之色。
「我說過了,別當我是你的那群女人。我不屑你,聽懂了嗎?」她抬高下巴,用輕視的眼光看他。
「別想再侵犯我,否則我會做出更令你想不到的抗拒,我真的會,不是唬弄你的。」
他緊盯她片刻,緊抿的唇代表他正努力的控制情緒。
以往,他絕不允許女人在他面前這般囂張,其實也沒有人敢。而他卻無條件地對她一再容忍,這樣的耐性連他自己都感到吃驚。
又一次,他妥協了。
「妳一定累了,想休息了嗎?」
「你又想幹什麼!?」菲比驚得以背貼住牆壁。
「不要那麼緊張。」他無奈至極。「放心吧,妳今天一整個晚上都會很安全。現在,進去裡面睡覺。」
「那……那你呢?」
「我的船屋只有一張床,」他盯著她,「除非妳打算和我分享,否則別問那麼多,快點進去!」
菲比哪敢再多說什麼,飛也似的她逃進了屋裡,砰一聲,緊緊地壓住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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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忐忑不安的躺回床上,把被子高高的拉到脖子處,彷彿這樣就可以很安全了。
水上的風吹動窗簾,發出沙沙的聲響,在偌大的房間裡聽來格外寂寞。這裡面富麗得就像一座皇宮,然而缺了溫度的皇宮,怎麼也讓人愜意不起來。
她偷偷的瞄著窗外,看著木橋上那高大的背影,她的心底一陣難過。剛才她是不是講了很過分的話?
不,她又猛搖頭。
她有什麼錯呢?錯的人是他,是他的態度輕浮,是他先踐踏她的自尊,是他……
她悄然的歎了口氣,其實她的心情很複雜,理智上她很清楚,外面的那個男人是她所不能愛的,不論是身份、背景、價值觀,以及對愛情的忠貞度,他們都南轅北轍,但是這並不能阻止她的感情一步步淪陷……
她愈是想著不行,藏在內心底層的靈魂就愈浮動不安。她很矛盾,一方面要接受理智的壓抑,一方面又抑制不了感情及心靈上的渴求,在內心深處,她真心喜歡他的擁抱、他的溫度。但是她知道,這是不行的,不對的……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像魔術師的解咒語般,將菲比由紊亂的冥想中喚醒。
她急忙接起電話──
「喂?」
「喂,菲比,妳人在哪裡?」電話裡傳來王斯燦焦急的聲音,「大聲一點,我聽不到。」他以為是收訊不良,其實菲比根本沒有講話。
「我……」她看著窗外,喬瑟夫也正回過頭來。她急急忙忙的又別開臉,不與他的視線接觸。
「在那裡啊?快點告訴我,我去接妳。」王斯燦在電話那裡急問。
「我……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說完,她馬上掛斷電話,心口急喘喘的跳個不停。
她做了什麼!?她明明可以向王斯燦求助、她明明可以馬上就離開這裡,但是她竟然說要留下來!?
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行動電話再次響起,菲比顫抖的拿起來,掙扎了很久後,她拔掉電池,阻斷了那急促的鈴聲,也阻絕了她今晚唯一的救星。
窗簾飛起,她不由自主地又看向窗外,與窗外那雙灼熱的褐眸相對。她全身悸動了下,眼眶熱了,模糊了,然後就再也看不清楚。
半晌後,喬瑟夫走了進來,當他高大的黑影遮住她所有視線時,她抬起頭,困惑的看著他。
他伸出手,緩慢的撫過她的頸項,把玩著她頸上的項鏈,探索那兒的細緻肌膚,感受她的輕顫。
「為什麼不告訴他?」他問,在她驚慌得想退開時,他反而伸手將她拉近,另一手堅定的按著她的頭,緊緊的抱著她,不許她退開。
「不要動,只要一下子就好,讓我感覺妳。」他的語氣懇求。
她的心裡充滿矛盾,既想要獲得他的愛情,又無法完全的信任他,但最可悲的莫過於她無法抑止排山倒海而來的激情,她無法動彈,只能仰望著他的臉龐,接受他的觸摸。
「我要拿妳怎麼辦才好?」他溫柔的口吻近似呢喃,「如果妳願意,我甚至可以給妳全世界,但是我覺得這些都不能滿足妳,老實說,我不知道妳要的是什麼?」
他專注的模樣,以及輕柔的撫觸,溫柔的讓她想落淚。
他為什麼能這麼溫柔,又這麼迷人?是不是他對每一個女人都是如此?所以每一個女人都甘心被他所擄獲?
她的呼吸急促,抗拒著在他懷裡哭泣的衝動。
「那你呢?」菲比問,盯視他的眼睛紅了。「你的身邊有這麼多的女人,你都是用這些話來哄騙她們的嗎?問她們要什麼,然後拿鑽石、黃金去填補她們的空虛?」
喬瑟夫搜尋她的臉龐,他聽不懂她的意思,從來他都不覺得那些女人在得到鑽石、黃金時會感到空虛,他看到的是她們滿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