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楚騰雲,我恨你一輩子!」她囈語著。
上官舞蝶小手握緊成拳,一拳一拳的落在棉被上,當成是在打楚騰雲。
可是當她打到手痛時,便緩緩地清醒,她這才發現棉被怎麼這麼硬,而且還好像是……是個人!
上官舞蝶的手狐疑地在「棉被」上游移,當她碰觸到人的五官時,她反身跌下床,驚喊道:「珍珠、珍珠!」
屋內一片黑暗,上官舞蝶站起來時撞到了桌椅,再度跌倒。
「珍珠、珍珠!快來啊、快來!」
「小姐、小姐,我來了。」睡眼惺忪的珍珠舉著燭台,她因上官舞蝶的驚喊聲而慌張地進入屋內。
見珍珠進房,上官舞蝶立刻奔到她身邊,指著床上說道::「珍珠、珍珠,床上有人啊!是男人,我摸到鬍子了。」
珍珠舉高燭台,燭光映在羅帳上,探不到羅帳內,只見羅帳內一片昏暗,毫無動靜。
「小姐,你是不是讓少莊主嚇到做噩夢啊?床上如果有人,怎麼可能此時會沒動靜?」
「我……」珍珠的話讓上官舞蝶也懷疑起自己。「也許真的是做噩夢了,我還夢見我在打楚騰雲。」
珍珠一聽,便當她是做噩夢,所以膽子也就大了起來,她一把掀開羅帳,對著上官舞蝶說道:「快睡吧,明天會很忙。」
上官舞蝶點點頭。,
可是當上官舞蝶看向羅帳內時,她的臉色驟變,伸手顫抖地指著床上,嚇到說不出話來。「他……血……」
珍珠轉頭,猛然跳開,她連忙躲到上官舞蝶身後,大聲尖叫:「死人啊!快來人啊!死人啊!」
接下來的時間,上宮舞蝶的腦中一片空白,她只知道楚雷霆馬上來到她的房間,接著,這個消息驚動了莊裡所有的人。
待她完全回過神時,她和珍珠竟被關進了地牢,她這時才知道自己竟成了殺害楚炎的兇手。
「放了我們,我沒有殺楚莊主!」上官舞蝶在牢裡大喊著。
「是啊,放了我們,小姐沒有殺楚莊主!」珍珠也跟著大喊。
可是牢房外的人沒有理她們,在確定上鎖後,便默默地離去。
「不要走,放了我們啊!」
上官舞蝶和珍珠幾乎同時大喊,卻只聽見牢房外關上門的聲音。
「嗚……小姐,怎麼會變成這樣?」珍珠哭著問道。
上官舞蝶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嗚……我怎麼會知道?」
「嗚……」兩人抱頭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珍珠先止住了哭聲,「小姐,你快想著楚公子,讓他來救我們啊! 」
珍珠本來不相信只要上官舞蝶想著、念著楚騰雲,楚騰雲就會出現,可是經過上一從此,她就相信了。
上官舞蝶擦了擦淚水,嘟嘴回道:「他現在不是我的艾草了!」
「小姐,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要耳再氣了,快想著楚公子啊!」
上官舞蝶猶豫著。她是不想死,可一想到楚騰雲那麼看不起她的出身,她就寧願死了算了,為自己保留一點尊嚴。
「小姐……」
珍珠還想繼續勸說,外面突然傳來了聲響。
「楚大名捕,我正在等你呢!我爹讓他未過門的妻子給殺了,有你楚大名捕在此,剛好可以替我父親伸冤,將兇手就地正法。」楚雷霆的聲音傳進牢房。
就地正法?上官舞蝶和珍珠面面相覷,淚水又同時滑下臉頰。
「小姐,我忘了楚公子是名捕,還要你想他,對不起,是我害了我們。」珍珠哭道。
「珍珠,我沒有想他呀,他怎麼來了?」上官舞蝶哽咽地說道。
接著,楚騰雲的聲音揚起,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強忍著一股莫大的哀傷與憤怒。
「楚少莊主,我想見見楚莊主的遺體。」
「楚大名捕的神情看起來猶如死了親生父親,你鮮少到北方來,可能不知道我有個同年、同月、同日、同時生的同父異母兄弟,他於十年前弒母離莊,可以說是禽獸不如,只怕他死了父親,都沒楚大名捕你這等哀痛的神情呢。」楚雷霆想利用楚騰雲在情緒低潮時逼他露出馬腳。
居然說他禽獸不如?楚雷霆狠心殺父弒母,他楚騰雲若辦不了他,就在父母墳前自刎,楚騰雲在心裡暗暗立誓。
「楚大名捕想見家父的遺體,請先將上官舞蝶就地正法,再帶著上宮舞蝶的頭去祭拜家父。
帶她的頭去祭拜楚炎?上官舞蝶嚇得花容失色。
「楚少莊主,上官舞蝶乃一介女流,手無縛雞之力,如何殺得了武功高強的楚莊主?楚少莊主,你覬覦父親未過門的妻子,嫌疑不在上官舞蝶之下,我該先將你拿下才對。」語畢,他朝楚雷霆掠身而去。
此時,王耀領著武林人士來到地牢,「各位,他就是十年前弒母離莊的楚凌風,今日出現在此,莊主又被殺,肯定跟他脫不了干係,請各位武林同道一起擒下他,以慰莊主、夫人的在天之靈。」
楚雷霆竟想出這天衣無縫的一石二鳥之計?楚騰雲恍然大悟,卻已經來不及了,他可能難逃此劫。
一陣又一陣的嘶喊聲,不斷的傳人地牢裡,聽得上官舞蝶和珍珠心驚膽戰。
雖然看不見他們廝殺的場景,但從剛剛楚騰雲和楚雷霆的對話中,上官舞蝶知道楚騰雲正被圍攻著。
上官舞蝶緊握著胸前那用艾草製成的香包,祈求上天保佑楚騰雲,就算要她折壽她都願意。
第六章
外面嘶喊聲不斷,在地牢裡卻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聲音。
「上官姑娘、上官姑娘!」
「小姐,有人在叫你耶!」珍珠看不到人,嚇得躲到上官舞蝶身後。「會不會是牛頭馬面啊?」
「上官姑娘、上官姑娘!」
「 真的有人在叫她耶! 」
上官舞蝶也看不到任何人,她的目光驚慌地在牢裡打轉,生怕牛頭馬面會突然跳了出來。
「在這裡啊!上官姑娘。」周傑伸手撥開面前的稻草,想讓上官舞蝶她們發現他,「我在稻草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