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黑管家真的被二先生宰了!?」
「哎,好可憐,可憐他英年早逝、天妒英才……」
大家東瞧西瞧的,竊竊私語。
「咦?在二樓?沒事嘛。」有人看到三樓上的兩人。
聞聲,眾人陸續抬頭,將視線集中到兩個大男人身上。
「黑管家,你瘋啦!?」差點就被嚇死的老王,氣聲叫罵。
「奇跡、真是奇跡啊,二先生居然到現在都還沒動手!?」有人驚歎。
「這是神跡,二先生終於可以和黑管家和平共處了!」
看到大廳擠滿了人,黑熊憨憨地笑,一邊還對樓下的眾人高揮著手。
「呵呵呵……沒事、沒事,大家別緊張,呵呵呵……」
「沒事?你確定!?」瞠大俊眸的龍爾亞,暴怒。
狠張怒眼,他雙拳一握,一提,就朝正背對他的黑熊狠擊而出。
「呃!?」突然而至的涼風,教黑熊背脊一挺,霍然轉身,瞠眼。砰、砰,兩拳,正重紅心。
「啊,痛、痛、好痛哪!」緊搗雙眼,黑熊痛得猛跳腳。
「唉。」眾人不禁發出同情的歎息聲。
他們真不知道黑熊這幾年來,是怎麼在龍家三兄弟的拳頭間存活下來的。
只是,看著才鬆開手的黑熊,眾人爆笑出聲。
雙眼嚴重瘀青的他,像極了大陸國寶——熊貓。
「死爾亞,你這麼狠,一定沒女人敢嫁你!」自尊嚴重受創,雙眼又痛到槌心肝,黑熊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始濫聲詛咒。
「啊!」頓時,抽氣聲此起彼落。
嗚,痛死人了!拿著王嫂趕忙送上來的冰袋,黑熊一邊敷痛眼,一邊怒眼瞪看龍爾亞。
「你會一輩子在『王家當老五』一輩子打光棍,沒老婆抱,你夏天會被熱死、冬天會被冷死,你一定會是台灣最後一個處男!」
「麻煩你回台東請教一下你族裡的長老,問問他該怎麼做,才可以讓我一輩子打光棍,謝謝。」龍爾亞唇角一撇,轉身下樓。
「你、你……」頓時,黑熊垮下臉。
嗚,他怎麼忘了,他們龍家三兄弟根本就從沒結婚打算,那他現在的詛咒,不正成全他的心意?
可惡,那怎麼可以!?
「呸、呸、呸,剛說的全部都不算!」
張著一對被揍成黑輪的眼珠子,他直指下樓正穿過廳堂的龍爾亞。
「現在我黑熊要重新詛咒你!我詛咒你很快就會愛上一個超討厭你的女人,結婚後就一輩子被她騎在頭上,然後,早也操、晚也操,再然後生一堆小蘿蔔頭被我黑熊操,外加虐待蹂躪,打屁屁!」
呼,好舒服。專挑他拒絕、最討厭的事詛咒,黑熊洋洋得意。
「你……」停下步子,他瞪向黑熊。
雖然不想在意黑熊說的話,但,短短幾句話,已在他心底發了芽。
他知道,要說女人討厭他,還不如說怕他,要來得恰當許多。
不過,也不是真的沒女人討厭他,至少那天那個古采艷就不喜歡他,還不客氣的大聲問候他家列祖列宗。
雖然跟一個女人吵架並不怎麼光彩,可是……感覺到自己此刻心情竟然還不錯,龍爾亞有些納悶。
不知怎地,只要想起她,他的心情就會莫名的好,但同時也莫名的壞。
因為那件事發生的隔天,他就查到她的手機號碼,他想自己畢竟是個大男人,跟她一個女人計較也不好看,他想跟她談和。
但是,她在聽出他的聲音後,喀地一聲,馬上就切斷與他的通話,自此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打通過她的手機。
他本不該再理她,再注意她的,可是他從沒見過一個女人,敢在他面前嗆聲叫嚷的,她是唯一的一個。
只是,他雖對她真有些興趣,但說愛她?才怪!
在他認知中,是女人應該就要像老三那個女朋友一樣,溫溫柔柔,講話輕聲細語,才會得男人疼。
但古采艷那個女人那麼嗆,要不是他龍爾亞夠Man,夠Power,要換成其他男人,恐怕早被她當場嗆昏倒地了。
「怎樣,怕了吧?哼!」仗著兩人距離一大段,黑熊抬頭挺胸挑釁他。
「蠢!」想纏他的女人多的是,他何必去喜歡一個討厭自己的女人?
少個女人喜歡他、纏他,他可樂得放煙火慶祝。
「咦?」
「簡直就蠢到了極點。」踢掉蕩在腦海裡的嬌媚紅顏,龍爾亞對黑熊的詛咒,嗤之以鼻。
「呃?」
「我建議你馬上去掛腦精神外科,請醫師把你的腦袋移開看看,看你腦袋瓜子裡面,是不是裝漿糊、豆腐渣。」
輕瞟黑熊一眼,他抬手帥氣撥弄一頭短髮,丟下幾句,步往飯廳。
瞪著逐漸遠離視線的修長身影,回過神的黑熊,臉頰微微抽動,拳頭握得死緊久久之後——
「可惡,我要回台東!」疾衝下樓跑回房間,黑熊不顧眾人勸阻,快速打包行李。
哼!今天,他一定要回台東老家,一定要誠心誠意跟族里長老請教,看要怎麼詛咒、怎麼下符,才可以讓龍爾亞惡夢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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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東區,情緣咖啡館。
端坐角落靠窗位置,古采艷看似優雅地垂斂睫眸,舉杯輕啜淡香四溢的玫瑰花茶,實則藉以掩飾她無聊而頻打的哈欠。
「怎麼樣?順不順眼?喜不喜歡?啊?」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被忽略,白髮長者笑容可掬,滿意地直盯著眼前舉止端莊,看起來既優雅又高貴的內定兒媳古采艷。
「呃!?」突來的幾句徵詢,教正想打瞌睡的采艷一驚。
手一抖,杯乍動,淡香花茶往外潑灑,古采艷瞠眼,身子一退,忙將杯子拿開,卻還是慘遭花茶濺上了臉,教她頓時睡意盡失。
放下杯子,自隨身背包裡,她拿出潔淨手帕,一揚,慢條斯理擦拭頰上的茶漬。忽地,她拭臉的手,頓而一停,微愣。
糟,她不是一個人來這裡悠閒喝下午茶的,而是……被迫來相親的。